PS︰恩恩,斷更了很長一段時間。先向大家認錯了。某水的斷更與他人無關,完全是自己的問題,親親們不用再多猜測了。對于鹵蛋的長評,某水鄭重地澄清一下。原本這篇帖子蛋蛋是通過Q私聊發給某水的,在水水看以前,蛋蛋就已經強調了不會發布在書評區里。不過水水看過以後,只是單純滴覺得評得很客觀也很用心,所以實在不想浪費了蛋蛋為此耗費的心神,這才發了出來,沒想卻引起了親親們的誤會,繼而累蛋蛋也被誤會了發帖的初衷。某水在此鄭重地對蛋蛋表示抱歉。恩,同時也謝謝幾位在某水嚴重斷更的情況下,依然投了粉紅票和打賞的親親們,謝謝。
——————
看著一桌子人回到位置上便奮筆疾書,甄淼心里很是迷茫。她挑眉疑惑地看了段冉一眼,見段冉微微搖搖頭示意他亦不知這窩男人的行為後,撇撇嘴,踱步至冷琴身後,仔細看了看他究竟在算些什麼。沒想這一看之下,她暗暗吃了一驚。冷琴筆下羅列出的,竟是他對一次次戰役的藥品預計消耗數量。及以此而產生的我方人員戰損比例估算。她抽了抽眼角,緩緩踱到其他人身後,不動聲色地看著卓玥推算出的所需軍備軍械的補給數量,及預計花費的攻城時間;向炎估算的糧草消耗數量;莫離計算出的後勤補給的行進距離和所需時間。就連商止也推翻了原本的作戰計劃,正以他的思路進行新一輪的推演。她望著白紙黑字上的一串串數字,登時無語了。
她本想著在段冉介紹了此次行軍的作戰計劃後,便由她分配好每個人工作任務,然後大伙兒每天匯報工作完成進度,再將這些資料交由商止和段冉再次擬定作戰計劃,讓他們兩繼續對原定計劃進行推演和更改。可沒想冷琴他們的領悟力竟如此之高。他們在听完段冉對軍部擬定的作戰計劃進行了一次完整的解說後,竟能從中模索出了推演方式,以各自所擅長的領域再次推算起來。
甄淼瞠目結舌地看著這窩仍在埋頭苦算的男人們,秀眉擰成麻花狀。作戰推算這玩意,她可謂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小白一枚。否則她也不會在初次見到那插滿了小旗子的水月國地理沙盤時,一句話都沒曾過問。這小妮子當時的想法很狗血,既然她不懂,問了也白問,所以干脆不問。可她萬萬沒想到,這些個沒接觸過大型戰役的男人們竟然膽敢對作戰計劃進行推倒重算。
暴汗……這一窩男人都TM何種彪悍的怪物啊!
她眨巴著眼,與段冉四目相對,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和狂喜。他們兩都是極為高明的博弈之人,自然都很清楚一份詳盡周密的作戰計劃,對任何一次戰役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就好比博弈之時,若其中一方能把雙方每一步棋都考慮周全,並提前推導出任何一中棋路的應對方式,那一方哪還有輸棋的可能!
冷琴他們雖然沒接觸過戰爭,但在他們所擅長的領域上。都可謂最頂尖的專業人士。他們所推算出的數據,雖說只有五成以上的參考價值,可這畢竟是他們的第一次推算,而且還是各自為政的演算結果。待他們獨立完成了這次作戰推算,整理好各自的思路後,再把他們集中在一起進行統一調配的推算,不難想象那作戰推演會比之前的周密多少倍!
若有了這樣一份作戰計劃,耀日軍隊何愁不能一舉攻下水月皇城,而甄淼更不再擔心段冉會如夢境中听到的噩耗那般無法平安歸來!
心里一直壓著的一塊巨石終于被搬開。甄淼再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傻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段冉也是心情大好,寵溺地揉揉她的秀發,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淼淼,他們這輪推演怕得花不少時間。你若覺得無趣,不若出去走走,順便安排一下今晚的晚餐,只我一個人留在這兒便好……」沒等他說完,只見冷琴高舉起一只手,就像課堂上學生向老師舉手提問一般。
甄淼沖著冷琴燦爛一笑,一根玉指指著自己,雙唇無聲張合︰找我?
冷琴淺笑著搖搖頭,指了指段冉。
甄淼心知冷琴定是有推演上的事要問段冉。便向段冉點了點頭,輕輕地走了出去。
待喚來下人將晚餐安排妥當後,她步出院門,抬頭一看,才發覺暮色已至。晚霞將一院的青石綠樹籠罩其中,照得滿園橙色,柔和而舒服。
她抬起小臉,望著天際那輪溫和得過分的夕陽,長吁了一聲。那雙因昨夜夢魘而黯下的眼眸,直到此時才恢復了亮晶晶的神采。她慵懶地伸了伸懶腰,踏著青石,哼著小曲,悠然地散起步來。
沒走幾步,甄淼遙見前方榕樹下佇立著一道嬌小的身影,似乎是一個月前因受了責罰而一直臥床不起的蘇梅。她心一緊,連忙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走向樹下的身影。
她心里本因累的蘇梅無辜受罰而很是自責,故對蘇梅的傷勢非常關心,常到蘇梅院子里看望病情。而後隨著「談笑間」開業在即,她搬出了院子,自然沒能對蘇梅多久探望,但也沒少從冷琴嘴里了解蘇梅的恢復情況。現下瞧到那抹與蘇梅相似的身影,她哪還能不迎上去。
再走進些,甄淼已認出那人正是蘇梅,唇角揚起融融笑意。
蘇梅那身鵝黃色的袍子,浸在橘霞中倒似穿著一身白色長袍。她那張與甄淼有幾分相像的臉蛋沿著鼻尖半攏在樹陰中。她縴美的下巴在橙黃的霞光下,泛著不正常的蒼白。一雙眼眸卻隱在了幽暗的陰影里,一動不動地盯著甄淼,隱隱閃耀著細小的冰芒。整張臉半明半暗,宛若一張陰陽臉。讓人辨不清她的神情。
甄淼看得心尖一顫,想起蘇梅被皇甫昭文派來此處善惡難辨的來意,微微斂了唇邊的笑,輕聲試探道︰「蘇姐姐,我住在‘談笑間’里那會兒就已經听冷琴說你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本想抽空回來看看你,可沒想一忙就忙得昏天暗地,直到現在才見上你一面。姐姐你不會怪妹妹吧?」
蘇梅沉默片刻,挪動小碎步走出了樹陰,嘴角如甄淼臉上此刻的笑容般微勾,兩手輕握著甄淼的手,柔聲說道︰「淼淼,姐姐怎麼會責怪你的,你多心了。」
甄淼听著蘇梅的話,心里覺得有一絲異樣,可還沒來得及多想,便察覺手背上傳來一陣粗糙之感,忙反握著蘇梅雙手,翻過她的手心看了看。只見蘇梅的手心里,交錯著一道道粉色傷痕。即便經過冷琴的醫治,這些傷都新長出肉來,已基本痊愈,但那數道猙獰的傷痕。依然提醒著蘇梅曾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折磨。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蘇梅的手,輕撫著那些傷痕,安慰道︰「蘇姐姐,你別擔心這些傷疤。琴一定會想辦法把它們消除的。」
「沒事,我不介意的。」蘇梅輕笑著拍了拍甄淼的手,話題一轉,詢問道︰「淼淼,你該忙的事都忙完沒,有沒有什麼姐姐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甄淼微微一怔,尋思著眼下該忙的,就是關于段冉出征前的準備工作。但蘇梅實為皇甫昭文派來的人。段冉年幼時被廢太子之位。跟這位文昭長公主可月兌不了關系。現在段冉想恢復太子之位,難保文昭長公主不會有什麼想法。此時蘇梅突然說要幫忙,難保不是得了那文昭長公主的密報,想通過獲取什麼情報再對段冉不利。
她心念一轉,笑道︰「蘇姐姐,你身子剛好,我哪好再讓你操勞,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咱們院子里不缺人辦事。」
見蘇梅蠕動嘴唇還要說些什麼,甄淼立馬咧了嘴,一臉捉狹道︰「怎麼,姐姐還想賺一份下人的工錢當零花錢不成?」
蘇梅一愣,隨即挑著眉佯怒道︰「淼淼,瞧你說的。姐姐不過想幫你忙而已,怎麼還會跟你要工錢!」
「蘇姐姐,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嘛。」甄淼嬉皮笑臉地摟著蘇梅的手臂,就往蘇梅的屋子走去,「所以蘇姐姐,你別想著要幫忙了,先把身子養好,多看看琴給你的醫書嘛。若你還閑不住,我跟琴問過你的傷勢之後再尋些事讓你解悶,可好?」
蘇梅听得甄淼把話說到這份上,而且句句都是體己話,自然不好再多說,只好回了自己屋里休息。
甄淼從蘇梅屋里出來,深深地再看了蘇梅背影一眼,這才轉身走回她的院子。
一路上,她走走停停,腳步已不如剛從院子出來時那般輕快。她反復回想著蘇梅和她之間的對話,心里總感覺有些異樣,但就是說不出到底哪不對勁。直到自己的院門就在眼前,她仍沒想出個頭緒來,不由地拍了拍腦門,糾結著自己莫不是因為那詭異的夢而導致神經過度緊張,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她深呼吸了幾次,勉力定了心神,不再去想關于蘇梅那些有的沒的猜疑。推開院門走進院子。
院子里的一位下人見甄淼進來,連忙躬身請安,低眉順眼地問道︰「夫人,晚餐已經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敢問夫人現在可否讓人把飯菜都送到屋里?」
甄淼凝望著那下人謙卑的神情和躬著的背脊,沒回話,腦中閃過蘇梅與她初次相見的場面,頓時呆呆地站在原地,怔怔看著那下人的身影出神。
那下人彎著腰低著頭,看不到甄淼的表情,久久等不到回答,只好壯著膽再問道,「夫人,若現在不急著用晚餐,不若讓人先擱回廚房里熱著可好?」
甄淼一听,回過了神,擺著手說道︰「不用。讓他們直接上菜吧。」
再看著那下人行禮告退繼而走遠後,她斂著眉尋了張椅子坐下,神色復雜地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