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奇怪的身世
十年之後……
我已出落成一個花見花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了。(眾人白眼,那是因為地小人少,沒有可比性。)可當初那個總嚷嚷著要和我過家家當我新郎的狗子哥卻移情別戀,成親了,新娘不是我。為此,我大為不爽,要找狗子哥理論,面子實在掛不住,就連我沒看上眼的都能甩我,那我還混個屁啊!
村口的大榕樹下,我嘴里叼了棵狗尾巴草,一手支著樹桿,一腳踏著石凳,將狗子哥攔在了我的面前。
狗子畏畏顫顫,抱著身子,一臉戒備的防著我。
「狗子哥,新娘漂亮嗎?」。我痞痞的問。
「還行。」底氣不足,不知前面又挖了什麼陷阱了,還是小心點做答為好。
「狗子哥,那我漂亮嗎?」。我將手輕輕的從額前撫過,做了一個撩人的姿勢。
「漂亮!」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這就是長期受某女燻陶的結果。
「那你為什麼不娶我?」我雙手一甩,就吼了出去,害我心理失衡到現在。我一直認為狗子是誓死非我不娶的,沒想到叛變的這麼快。
狗子一哆嗦︰「糖糖,我家廟小,不適合你,而且,方爹爹也舍不得你啊!」
我一听,這倒是個理由,多少能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平衡一下我的心理。
我揮了揮手,讓狗子退下了,這小子就跟死里逃生一樣,轉個身哧溜就沒人影了。
我再次怒了,不過狗子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說我都十六了,這平常姑娘家的都已經開始張羅婚事了,村口的二妞才十五,孩子都滿月了,就連全村有名的傻大姐,都安家落戶了。你說我這一不傻二不瘸,更是全村響當當的粉女敕人物,方圓十里,無人能比,怎麼就不見爹爹幫我張羅,他就一點不著急嗎?不是我著急出嫁,實在是爹爹的行為太怪異了。
飯桌上,我扒拉著碗里的飯粒,思量著怎麼開口比較合適,這問的不好,就跟我思春著急嫁人似的。
「爹爹,你真好!」
爹爹抬頭看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笑眯眯的道︰「我今天去看二妞了,她說,生孩子好痛的,爹爹一定是心疼糖糖,才不讓糖糖嫁人生孩子的,糖糖真幸福!」
爹爹怔了怔,沉默了半晌,「糖糖想嫁人了?」
我趕忙搖頭,「糖糖要永遠和爹爹在一起。」(對不起,爹爹,我騙了你)
爹爹看了看我,微笑著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吃飯。
我郁悶,口風真緊。
晚上,入睡前,爹爹來到了我的房間,手里還拿著一塊用紅帕包著的東西。爹爹讓我坐下,然後又鄭重其事的坐到了我的身邊,不說話,就猛盯著我看,就在我支持不住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爹爹終于不再看我了,而是改為用手模我的腦袋,ORZ,我都多少年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了,讓我想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就在我努力追憶過去的時候,爹爹無力的朝我輕嘆了口氣︰「糖糖,你我父女緣分已盡,你明天就走吧,到京城梅家莊找他們的老莊主,將這個給他看,他自會對你有所安排。」說著,將手里的紅帕打開,里面是一塊白色方帕,沒有花樣,只有在帕角,小小的繡了一個妙字。
我一下子懵了,半天不能消化,「爹爹,你在說什麼,糖糖不懂啊!」
爹爹又嘆了口氣︰「其實你真名並不叫方糖糖,看見這帕上的字了嗎?這才是你的真名。」
「方妙?」
爹爹搖了搖頭,「你叫上官妙,你並非我的女兒。」
原來如此,我了然的點點頭。我說嘛,我長的這麼水靈,和爹爹就沒一個地方像的,原來不是你這坑里長出的蘿卜啊,幸好幸好!
爹爹無奈的看了看我,繼續道︰「你還記得你胸口的荷花嗎?」。
我下意識的模了模胸口,對呀!我記得我第一次來葵水後,胸口就開始慢慢長出了一個荷花的花苞,時間越長,紋路也就越清晰了,剛開始還嚇了一跳,問爹爹,他只是皺了皺眉,也沒跟我說什麼,也沒帶我看大夫,只說沒事,讓我不必驚慌。後來,我看不痛不癢的,而且還挺漂亮,也就將這事淡忘了。
「其實,在你這荷花印記出現之時,我本就該讓你走了,只是,多年的父女之情,爹爹實在舍不得,我當初帶你回來,就是為了幫你度過劫難,直至你成人。近日,我夜觀天象,見你紅孿心動,也是該讓你出去了。」
我大奇︰「爹爹,高人啊!你還會夜觀星象啊,我怎麼不知道啊?」真沒想到,在身邊生活了十幾年的人竟是個世外高人。(眾人︰你除了整天滿腦子的美男,YY,還知道什麼啊!)
爹爹低頭輕笑,模了模我的腦袋︰「爹爹只是一個隱居世外的世俗之人,糖糖不必多想。糖糖還記得五歲那年有一次無故暈倒,昏迷了兩天兩夜的事嗎?」。
我點點頭,那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能不記得嗎?
爹爹也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果然如此,看來是天意啊!其實這就是你命中的一劫,之後你便性情大變,許多怪異言行,皆是驚世駭俗啊!爹爹不問你來處,只盼你所向,望你一切皆好!爹爹心意已足。」
我心里一驚,難道他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果然是世外高人啊,隱藏的真深,十幾年如一日,竟不露一絲馬腳。
「爹爹……」我伸手握住爹爹的雙手,運足了感情的叫了一聲。不管怎樣,這老男人對我還是終歸不錯的,雖然條件艱苦了點,但好歹也吃喝不愁。
「爹爹,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嗎?」。我問道,不管怎樣,知道自己的出處,心里也好有個底啊。
爹爹搖了搖頭,又做高深狀︰「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了。」
我心里哼哼,明擺著不想告訴我嘛,我又問︰「那梅家莊和我又是什麼關系呢?他們為什麼會收留我?」
爹爹笑了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我去干什麼呢?」除了泡美男,我什麼都不會。
「去干你想干的事。」
咦,爹爹的意思是讓我去泡美男嗎?哦呵呵呵~~~爹爹,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
「還有什麼問題嗎?」。
「哦,我沒問題了。」我算看出來了,不管我問什麼,你都不會告訴我的,那我還浪費什麼口水啊。
爹爹笑了笑,將手帕放入我的手心,又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腦袋,「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我點了點頭,目送爹爹出了門。
第二天一早,爹爹就早早的起來給我備了點干糧,連早飯都不讓我吃,就催我上路了,說是不想讓人看到,引起追問,畢竟我這一走,多半是難得回來了。
在村口,爹爹將一個包袱給我,說里面是一些我的衣物和幾錠銀子。他說,這些銀子他準備了好長時間,就是為了這一天。我眼圈泛紅,心里有點難過。爹爹嘆了口氣,說︰「你走吧!」
我沒動。
爹爹又催我︰「走吧!」
我又沒動。
爹爹難過了,「你這孩子,爹爹知道你舍不得,爹爹也舍不得你,可你有你的路要走,你快走吧!」
我還是沒動。
爹爹急了,準備拿棍子趕我。
我終于說話了︰「爹爹,我不認得出山的路。」
爹爹懵了。
說來慚愧,自從我六歲隨爹爹出過一次山,之後,爹爹就再也沒帶我出去過了。我想,那次,他肯定受刺激了。不知道,被我刺激過的那位姐姐精神有沒有恢復,嘻嘻~~~
不過想來,為了那次的事件,我就此被禁足十年,爹爹他也真夠狠的。想想十年前,就走這一次的路,你叫怎麼可能還記得住啊。而且,那次,我基本上也就沒走過,只負責觀光了。
爹爹恍然,好像終于想起我沒走出這山溝的經驗,一拍腦門,「是我疏忽了,那爹爹陪你走出去。」
我哀嚎,爹爹,I服了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