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靈看著眼前小小巧巧的江南園林,點了點頭,這林家呀,不愧是鐘鼎之家書香之族。這園林修得還是蠻有水準的嘛!
在空間里忙活了好多天,今天終于忙活好了。出來一看已經到林家了,水靈靈便迫不及待地出想出來看看林黛玉的家,看看她的便宜老爹老娘。
還別說,林黛玉這老爹老娘也都是俊男靚女啊,怪不得能生出林黛玉這種風流人物來。
只不過,這林海看上去蒼老了一點,也是,這子嗣是中國人民從古至今的大問題,想著林海年已四十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能不顯老嘛!不行,我得給他好好調理調理,不能讓他早死了,起碼得給我留下幾個弟弟妹妹呀!那林黛玉就是因為父母雙亡,又沒有個兄弟姐妹幫襯著,才落到那副田地的。水靈靈暗暗下了決心。
而賈敏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雖然妝容精致,但眼角眉梢的憔悴還是顯露無疑。高齡懷孕本就極為辛苦,她又要強,撐著身子料理家中的事物,又有小妾懷孕的消息,弄得她焦頭爛額的。可是知道了她做的事後,水靈靈還是沒來由的厭惡賈敏。那到底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吳良家的,怎麼樣,那藥帶來了嗎?」。見過禮後,賈敏焦急地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後詢問道。
「哎呦,我的好太太,您千萬別急,您慢慢的。」說話的是賈敏的女乃娘吳嬤嬤,現在是賈敏房中的一把手,想著自己是堂堂國公府出來的,又是太太的女乃媽,所以把林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那吳良家的就是這吳嬤嬤的兒媳婦。
「嬤嬤,你說我這能不急嘛,素絹那個小蹄子懷孕了,現在老爺大部分時間都是歇在雲錦那小賤人那,連後院里那幾個久不見天日的,都有了些許跡象。我這又懷著孕,老爺連家事都不讓我管了。我怎麼能不上火!」
吳良家的听聞,心里一驚,這不過才離了不到一個月,這府里怎麼出了這麼多的事,但面上還是不露聲色的︰「太太,這是老太太給的藥」。說罷從裙上的荷包里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吳嬤嬤。她知道自家主子是從來不踫這種骯髒東西的。
「吳嬤嬤!」
「太太放心,老奴馬上就去安排。」
「好,吳嬤嬤,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不止素絹,還有那些沒吃過藥的,這次都得一並給我收拾了。」
水靈靈沒想到從看似柔弱的賈敏嘴里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賈母教出來的好女兒,和賈母一個得性。
水靈靈想不通了,這林黛玉在賈家的時候,賈母怎麼沒上心教養過呢?
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吳嬤嬤又來了,湊在賈敏耳邊耳語了幾句。水靈靈看到賈敏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便知道藥,下成了。
賈敏滿眼笑意悠悠道,「今天怎麼特別困呢?我要歇息了,得好好的養足精神,明天還有好戲看呢!」
水靈靈躲回空間,心里那個樂啊,天下間除了她,怕是沒人知道這藥已經被換了吧。呵呵,在來蘇州的途中,水靈靈把藥拿到了空間里。果不其然,經過對照辨認發現這藥里都是紅花之類的會讓孕婦滑胎的藥物,而且藥效極強,只要吃一粒,就算沒懷孕的人,這輩子怕是也再沒機會做母親了。這賈母賈敏母女倆,心可真黑啊!賈敏這麼大年紀了,林海沒有孩子,她難道就不害怕嗎?真是想不通!
水靈靈把那藥收了起來,去書房找了好多關于醫術方面的書,終于復制出了許多類似的小藥丸,呵呵,不過結果肯定會讓賈敏暴走的,呵呵,那可是益母草做的神仙玉女粉,這可是武則天用來保持青春的美容秘方啊。
雖然答應了那兩個老頭在出生前不做任何改變劇情發展的事情,可是要讓她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賈敏去謀害人的話,水靈靈自問還是做不到的。更何況那還是自己以後的親人,是自己以後的兄弟姊妹。
第二天一早,水靈靈又出現在了賈敏房間的橫梁上蹲點了,想看好戲那可得趁早,何況她還是編劇呢!
賈敏早早的就梳洗好了,頭發只用一支渾圓金簪低低的挽著,穿著大紅色繡百朵牡丹的對襟長褂,紫綠團花朱紅長裙。經過一夜的休養,想來心情也不錯,所以看起來臉色也很好,腔調十足啊!她低著頭,手里端著蓋碗,也不喝,只管一下一下地撥弄著蓋子,嘴角不時的溢出笑意。
「太太,劉姨娘、陳姨娘、沈姨娘來給太太請安了。」
「什麼?」賈敏一驚,‘唰’的站了起來,手里的蓋碗砸在了地上,碎片水花四濺!旁邊的丫頭傲晴、傲雪嚇了一大跳,立馬上來給太太擦拭身上的水珠。心里暗道太太這是怎麼了?從來沒見太太這麼失態過!
「不用!不用!」賈敏揮開了在自己衣裙上忙著的兩雙手,卻沒注意手上帶著的金殼瓖琺瑯的護甲劃了兩個丫頭滿手都是血口子。今天早上不是應該等著看好戲的嗎?不是應該傳出素絹那小蹄子流產的消息的嗎?怎麼回事?賈敏的思緒一下子亂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幾位姨娘還在屋外。
「傲晴,你去告訴幾位姨娘,就說我身體不適,今天就免了規矩了,讓她們都回去。」「傲雪,去,快去把吳嬤嬤和吳良家的給我叫來。」兩個丫鬟答應著退下了,只留賈敏在那里暗恨不已。
屋外的幾位姨娘聞言都散了,心里琢磨道,太太這是怎麼了?平時不使喚她們一天是絕對不解氣的。今天這也未免太奇怪了,還有剛才的響動。劉姨娘心細,拉了拉陳姨娘的衣擺,示意她看看傲雪傲晴的手,雖然這兩個丫頭都捂著自己的雙手,但還是沒能逃過劉姨娘的眼楮。
吳嬤嬤和吳良家的一大早就在打探各位姨娘的動靜,一听說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著急了。當她們兩個跨進賈敏的房間,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就知道估計賈敏早就知道了。
「這藥用了那麼多次,從來沒有失過手。想當初我剛嫁過來的時候,就曾經用這個藥辦了好幾個丫頭。後來因為一直沒有懷孕,那死老太婆給老爺塞了好幾房通房,不還是沒有一人傳出好消息嗎?那姓宋的賤蹄子還想瞞著我偷偷生下孩子,不還是被我幾顆藥丸下去,打下了個成型的男胎嗎!可這次是怎麼回事?那藥怎麼會沒用?」賈敏看到兩人,眼楮血紅,順手拔下挽發的金簪,手上一用力便插進了桌子里。
兩人一看那金簪,立馬跪了下來。
「太太,這藥自從賴嬤嬤給了奴才後就一直沒離過身,是一直放在貼身的荷包里的。」吳良家的先磕頭道。
「太太,那藥是奴才親自去下的,奴才問過廚房里的管事鮑仁家的。那藥是下在每人最喜歡的那道菜里的。吃完收回廚房後我還檢查過,都吃了不少的,絕對不會出錯的。」
吳嬤嬤在賈敏跟前一向很有體面,自稱老奴的,現在都是奴才了。水靈靈瞥了吳嬤嬤兩眼。鮑仁家的,看來也和賈敏的人是一條船上的了,以後得小心了。
正如水靈靈計劃的,林海的那幾個小妾仍就安然無恙。雖然吳嬤嬤發了狠,一瓷瓶藥丸少說也有二三十粒,就這麼用完了。尤其是那個劉姨娘和陳姨娘,因為一個懷孕一個得寵,所以吳嬤嬤下得量更多了些。
「你們兩個確定?」
「回太太的話,奴才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出岔子呀!」
半天,賈敏才抬起頭,「去,再去京城,問我母親討要點藥丸來,要是可以的話,把方子也一並拿來。把這次的事情告訴我母親。」
「素姐姐,我房里的含俏看見吳良家的帶著人急匆匆的去了後門,一打听她又要去京城了!」說話的是嬌俏可人的陳姨娘,她是林家的家生子,是林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父母現管著林府里所有的莊子。林老太太臨死前把她給了林海。因為識得幾個字,長的小巧玲瓏,個性又嬌俏,一笑起來兩個甜甜的小酒窩。所以自從賈敏、劉姨娘有孕後,也比較得林海的歡心。
「哦?太太這娘家回的是不是太勤了些了?」劉姨娘繡著手里的一方肚兜,頭連抬都沒抬一下。
「我的好姐姐,人家在跟你說話呢,你也理人家一理嘛!」
水靈靈坐在橫梁上,看著這兩個女人,都是小妾不是應該互看不順眼的嗎,這怎麼好像親姐妹似的啊!
「好了,雲兒,你剛剛也听到太太屋里的響動,看到傲雪傲晴手上的傷了吧!」看著她點了點頭,劉姨娘繼續說道「我猜啊,太太八成又出什麼ど蛾子了,昨天吳嬤嬤晚膳前進過大廚房,一炷香的時間才又出來。等到我們用過膳,食盒都收回去後,她又去過一次。」這劉姨娘也是林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是和陳姨娘一道被指給林海的。不過她並不是林府的家生子,而是八歲時節山東大旱,被拐子拐來賣給林家的死契。比起陳姨娘,劉姨娘要多一份知書達理。再加上她明眸善睞,一雙眼楮格外動人,且又心思細膩,琴棋書畫都略有涉獵,所以很受林海的寵愛。這兩個人因為從小在林老太太身邊伺候,關系極好,所以一直姐妹相稱。
「不會又下藥吧,太太怎麼老是這種招數啊,也不知道換換花樣的。」那陳姨娘听完撇了撇嘴,拿起了果盤里的橘子,慢悠悠的剝了起來。
水靈靈聞言疑惑了,這兩個女人怎麼會知道賈敏下藥的事的呢?難道賈敏做的事在林家並不是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