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非夢 第一卷 第五章

作者 ︰ 薄荷鈴蘭

「怕是沒有下藥吧,你昨晚晚飯驗出什麼來了嗎?」。

「額,沒有額,昨天都正常的呀!素姐姐,你有沒有事啊?」

「傻丫頭,我當然沒事啦,有事能坐在這嗎?」。劉姨娘點了點陳姨娘的額頭笑道。

「我猜啊,肯定是太太的藥出了問題了,要不然吳嬤嬤進了大廚房,怎麼可能不下藥呢?既然下了藥,我們怎麼會驗不出來呢?」

水靈靈這次真是被驚著了,沒想到事情原委竟然被這個女人猜了個正著。頓時對這個女人充滿景仰之情,原來這也是個宅斗中的個中好手啊!

其實還真是水靈靈高看了劉姨娘一點點了,你想啊,這吳嬤嬤隨賈敏來了這麼多年,也就去過那麼幾次廚房,每次去了之後都會出點什麼事情。看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劉姨娘說的是,依老奴看啊,這次太太估計啊是失手了!」

「可不是,今天正房里估計上演了一出好戲呢,可惜我們沒福看見哦!」

說話的是以前林老太太身邊的柳嬤嬤和趙嬤嬤。老太太臨死之前便把這兩位得力的嬤嬤給了兩位姨娘。

這幾個人在林老太太在的時候都是老太太的心月復,既然她們都知道,水靈靈估計賈敏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林老太太的眼楮,可是既然知道賈敏做的事後,為什麼不休妻呢?是沒有證據?還是有什麼說不得的苦衷?

其實林海對賈敏的所做所為一直都是心理有數的,只是林海以前心里眼里只有賈敏,心心念念只想要嫡子嫡女,所以對那幾個小妾便不大放在心上。對于自己母親對妻子的不喜甚至是厭惡,林海只能暗暗勸導自己的母親。

而林老太太因為上了年紀,身體大不如前,也便不大理會她們的事了,只是一心禮佛,指望菩薩保佑,林家這一脈到林海這輩不要斷絕。而賈敏給宋姨娘下藥流掉男胎這件事,讓林老太太大受打擊,知道自己這位出生國公府的兒媳婦不是這麼好休的,便立即把自己身邊的兩個大丫頭指給了林海,直接抬為姨娘,沒過幾天便駕鶴西去了。

林海看到自己的母親故去,第一個兒子也沒了,自此大受打擊,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在守孝的三年里,林海總是會夢到自己母親臨死前遺憾自己沒能看到孫子的降生的場景。想著自己年已近40卻仍然膝下無一子半女,而這一切又都是賈敏造成的,林海終于醒悟過來了,對賈敏也徹底寒了心,也難得上賈敏那去了。而對母親臨死前給自己的兩個姨娘日漸寵愛了起來。

這天過後,賈敏房里除了被送去莊子上休養的宋姨娘,劉姨娘、陳姨娘、白姨娘、沈姨娘都得一大清早就到賈敏房里立規矩。劉姨娘因為有孕在身,請了個安便可以回房去,其他幾位姨娘就慘了。

水靈靈也是到現在才知道這立規矩的意思,每天酉時,幾位姨娘就得起身梳洗好到賈敏屋子外站著,等賈敏起身召喚後,才能進房間給賈敏請安,伺候賈敏吃早飯。要是賈敏今天心情好,那麼還會打發她們去吃個早飯。要是心情不好,那就算了,有晚飯吃,就阿彌陀佛了。所以幾位姨娘在起身後都會多吃點小點心墊墊肚子。一天當中,幾位姨娘都得一直站著給賈敏端茶倒水,捶腿按摩,沒有一會歇息的。讓水靈靈想起了小時候看的JYNN的名著《新月格格》,里面的大老婆就是這麼虐小三月的。不過沒手捧蠟燭的劇情罷了。

這半年里,水靈靈呆在外面的時間明顯增多了。九月底,吳良家的再一次帶回了藥丸,很不幸的又被水靈靈調了次包。賈敏怒不可及,又讓吳良家的拿著藥方去配藥,久經糾葛,才在一個小鎮上配到了藥。可惜的是,藥剛拿到家又被調了個包。

這麼兩次過後,賈敏和身邊的兩個狗腿子都有點開始害怕了。開始覺得那就幾個賤人是不是有菩薩佑護了,要不然怎麼一次兩次三次都沒有成功呢?

尤其是在幾天後,陳姨娘也傳出了有孕的消息。看著雖然懷著孕,顏色卻一天一天好了起來的劉姨娘陳姨娘,賈敏心里別提多不是滋味了。(廢話,她們兩個吃了我那麼多神仙玉女粉,我又給林海和她們吃了那麼多空間里的泉水、水果,她們身體能不好嗎?至于為什麼沒給賈敏吃,那是我有自信,不管她把我生成什麼樣,我都有辦法調理回來!呵呵!)

賈敏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自己斑斑點點的臉,心里別提多糾結了。一方面不敢再對那幾個女人下藥了,一方面又不甘心就這麼讓她們生下孩子。

所以這計策呀,是層出不窮。不是地上突然有油了,就是坐得好好地椅子斷了一條腿,再不然就是胭脂里面有麝香,一頓飯中同時出現鯉魚和甘草------花樣是不斷翻新。可累慘了水靈靈同學,時時刻刻都得提高警惕,生怕她們出事。

每失敗一次,賈敏的心里就恨上一分,這兩個賤人怎麼這麼好命,怎麼都死不了。更讓她恐懼的是,府里傳出的閑言俗語讓她寢食難安。

「听說了嗎?」。

「什麼?」

「听說啊,是老太太在世時誠心禮佛,感動了菩薩,才保佑兩位姨娘都懷孕的。」

「是的,是的,我也听說了。要不然怎麼凳子少了一條腿還能坐得穩呢,肯定是有菩薩保佑的。」

水靈靈听說了只是覺得好笑,我怎麼一眨眼就成神佛了。要說這古代的人啊,還真好騙,就這麼幾句話,就嚇得賈敏那一派系的人不敢再動手了。畢竟這時候的人對于神佛還是很畏懼的。

很快,又一年的新年要到了,賈敏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劉姨娘有了五個月的身孕,陳姨娘也懷孕四個月了。雖然林家上下都歡喜異常。可是賈敏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一是因為肚子越來越大,二是因為陳姨娘和劉姨娘都有孕在身,而且居然都很健康,三是因為在林海的示意下給自己娘家的年禮竟比往年少了一大半。去問林海的時候,林海竟然還說「不是今年的少了,而是往年的太多了。」把賈敏氣的幾天下不了床,連年也沒過安生。

賈敏就是想不通了,為什麼以前對自己言听計從的老爺變了,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以前不管自己做什麼怎麼做,老爺都不會介意的,可是現在呢,十天半月他都不會來看自己一眼。是了,賈敏轉念一想,肯定是那兩個賤人,把老爺的魂都給勾走了。對兩位姨娘更是恨得牙癢癢。可是自從賈敏劉姨娘兩人月份漸漸大了起來。林海就以太太懷孕辛苦,不必早早起身為由做主免了她們的規矩,更是讓賈敏無計可施。

賈敏最大的悲哀就是自視過高,認為自己是堂堂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又琴棋書畫信手拈來,便處處高人一等。認為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及她,都得捧著她,仰視著她。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錯的都是別人,誰讓她們要跟自己做對的。

水靈靈想著賈家上下的作為,再看看賈敏,便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好接受了,就是不知道林黛玉那三個姨媽是什麼心性。

很快,花朝節就要到了,水靈靈自從進了二月就開始緊張起來,甚至比賈敏這個孕婦還緊張,一直在思考著要準備些什麼。(人家這可是第一次被別人給生出來,當然得準備準備了!)

這一天,大清早的賈敏就開始陣痛了,因為距孕期最長的賈敏生產還有兩個月,所以府中並沒有備接生嬤嬤,內院管家林嬤嬤馬上吩咐下人去把早就定好了的幾位接生嬤嬤請回來。而賈家來的幾個老嬤嬤都守在賈敏的院子里,一點響動都不放過。

听見賈敏的叫喊聲,水靈靈一陣害怕,站在房檐上瞎轉悠。半天反應過來,不對,她要生了,我怎麼還在這呀!于是‘嗖’的一聲穿過了窗子,來到了屋子內,看到那一盆一盆的血水,水靈靈實在有點懵了。正在這時,一陣巨大的吸力把她吸進了一個烏漆麼黑的地方,水靈靈動了動手腳,咦,有水聲,還听得到心髒的跳動聲。

我是在賈敏的肚子里?嗚嗚!我怕怕,怎麼生啊?

就在水靈靈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一股水流在拼命地把自己往前推,身子一滑,就出去了。

呵,不疼,還挺容易的嘛!這是水靈靈被生出來之後的唯一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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