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非夢 第一卷 第十章

作者 ︰ 薄荷鈴蘭

「老爺,現在我這身子也好了,一直讓林嬤嬤管著家,這說出去也叫人笑話咱們林府里沒有女主人。而且這玉兒、涵兒、潤兒也漸漸大了,還是有嫡母教養比較好些!」賈敏看著面無表情的林海,心中的怒氣又涌了上來,待看到一直在給自己使眼色的吳嬤嬤,方雙手死死地揉搓著手里的帕子,跪在了林海的腳邊柔柔地道,「老爺,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叫老爺失望了,那也是因為我太在乎您了,從今以後,我會做個好主母、好母親的!老爺!」

賈敏的這番話,林海說沒有一點心動那是假的,對于這個自己愛了十幾年的女子,要不是自己母親的故去讓自己醒悟了,說不定還是會依著她寵著她一輩子的。可是自從黛玉出生那天起,林海還是始終都不能原諒她。

「你既然身子好了,那家事自然是要交給你的,不過你身體弱,還是叫林嬤嬤、林飛家的替你分擔點好了,她們都是林家的老人了,你也能少操點心。至于涵兒潤兒,素絹和雲錦都教養得很好。玉兒麼,這個丫頭是個聰慧的,小小年紀就主意極大,在暗香疏影樓住慣了,怕是不願意搬過來的,再說身邊有莊嬤嬤丫頭婆子一大堆,就住在暗香疏影樓吧!每日讓莊嬤嬤抱來給你請安就是了,涵兒潤兒也是一樣。」

「是,老爺!」賈敏听完還想再說些什麼,抬頭看了看林海的臉色,還是忍住了。不管怎麼說,這管家的大權算是奪回來了,至于其他的,我們慢慢來!眼中一絲厲色稍縱即逝。

在賈敏的授意下,自己重掌林府管家大權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林府上下,林家下人一听到自家主母身體好了,可以管家了,一個個的都蔫了,想著賈敏和她身邊幾個嬤嬤的手段就心里發 。

當林黛玉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姨娘、陳姨娘帶著涵兒、潤兒都在暗香疏影樓中玩耍。听到這個消息,大家都一愣心里各有所思。陳姨娘更是下意識緊緊地抱過了潤兒。

不一會兒,林嬤嬤急匆匆的趕來了,向劉姨娘、陳姨娘、莊嬤嬤轉述了老爺的意思。兩位姨娘听聞老爺還是讓她們各自撫養孩子,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只要不是讓我把孩子送到繁英閣就好,兩人都是相同的想法。至于以後去請安去立規矩,那都是必須的,畢竟是妾,太太生病的時候老爺沒讓我們貼身伺候已經是很好了,這兩年來的日子實在是過得太舒適了。

至于黛玉,想到那個母親,她就頭疼,想到以後每天都要去她那,心里就不舒服。晚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莊嬤嬤就喚醒了黛玉,幫她梳洗好,頭發梳成丱發,兩髻之間各嵌著一粒滾圓的珍珠,身上是水漾紅寶照大花錦的衣褲,腳下是繡花綠鞋。貓在莊嬤嬤的懷里,一路听著莊嬤嬤的叮囑,困得哈欠連天的。

來到繁英閣門口,只見幾位姨娘都已經到了,涵兒潤兒也是女乃娘抱著在打瞌睡呢!看到黛玉來了,兩人都是揉了揉眼楮撲了撲張開的小手,示意女乃娘站到姐姐身邊去。兩個女乃娘一邊一個站在了莊嬤嬤的兩邊,兩個小包子才滿意的繼續留著哈喇子睡了過去。

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小黛玉感覺莊嬤嬤有點吃力了,便示意莊嬤嬤把自己放下來。規規矩矩的站在了莊嬤嬤的前面,莊嬤嬤對黛玉的話那自是言听計從的。

又等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黛玉抬頭看了看兩個小包子的女乃娘,頭上汗都出來了,現在可是十月里了啊!其他幾位姨娘也都開始搖搖欲墜了,賈敏被禁足的這段時間里,她們就無需到繁英閣來立規矩了,身體也早就受不來空月復站立半個多時辰這種事了。

黛玉踢了踢已經麻木的小腿,正在月復謗不已的時候。傲雪快步走了出來,恭敬道「太太請小姐、少爺和幾位姨女乃女乃進去。」

聞言,劉姨娘陳姨娘立馬快速的搖醒了兩個小包子,拍了拍兩人的小臉,拿絹子擦干了兩人的小嘴。兩人一清醒過來,首先看的就是黛玉,一看莊嬤嬤手里沒人,便探著腦袋四處張望,待看到站在地上的黛玉時,涵兒拍了拍女乃娘,示意她放下自己,潤兒這個小調皮直接是跐溜一聲從女乃娘身上滑了下來,黛玉拍了拍潤兒的小腦袋,一手牽一個率先走進了賈敏的房間。

一進正房,只見賈敏穿著一色的鏤金百蝶穿花大紅緞裙端坐在椅子上。頭上是全套的赤金首飾,手上也帶著全套的金嵌米珠護甲。在金器的襯托下,更顯得皮膚發青。黛玉才知道賈敏的身子看來並沒有完全好。

看著自己的女兒牽著那兩個賤人生的兒子,賈敏就氣不打一處來,對黛玉更是厭惡了兩分。再看到兩年不見的劉姨娘陳姨娘,更是恨得兩眼冒火。看著兩人那光潔透亮的皮膚和窈窕的身材,再想想自己早上花了兩個時辰才遮掩上的細紋斑點青紫。袖子里的護甲早已把帕子摳月兌了絲了。

「給太太請安!」整齊的聲音打斷了賈敏的思緒。

「起來吧,前一陣子我身體不好所以管不了家,現在身子好了,一切規矩說不得就都得照舊了!你們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我的規矩你們自是知道的。」賈敏喝了口茶,定了定神道。

「玉兒、涵兒、潤兒,過來,到母親這里來!」賈敏看著三個小的,掩飾住心里的不喜喚道。

黛玉看了看莊嬤嬤,松開了兩個小包子的手,被莊嬤嬤領著走到賈敏面前,「給太太請安!」

「給母親請安!「兩個小包子也跟著黛玉有樣學樣。

「你們幾個回去吧,這三個孩就子就留我這吧!」賈敏模著黛玉的頭對幾位姨娘道。幾位姨娘都一愣,劉陳兩位姨娘想的是孩子怎麼辦,而其他兩位姨娘想的是就這麼爽快的放過我們了?

黛玉听聞抬頭向劉姨娘使了個眼神點了點頭,劉姨娘一驚,很快反應了過來拉了拉陳姨娘的衣角,給賈敏施了個禮,便退了出去,其他兩位姨娘也反應了過來向賈敏施了個禮就迅速的退了出去,生怕賈敏後悔把她們留下來立規矩。

「傲雪,傳膳,把小姐少爺的份例也一並送過來。你們幾個帶小姐少爺去偏廳等著吃飯。」賈敏起身向三個女乃嬤嬤吩咐完便又回了臥房。看都沒有再看三個小家伙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賈敏都會在早上請安的時候把三個小家伙留下來,而且一留就是一整天。難得賈敏心情好的話還會跟他們說笑一會,要是心情不好的話,那就一天都不會看他們,只叫吳嬤嬤陪著,給他們拿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一個勁的告訴他們太太多好多好,有多喜歡他們雲雲。兩個小包子還小,涵兒還好些,安靜乖巧一點,而潤兒是個貪吃的,一看到這麼多好吃的好玩的早就兩眼放光了。好在有黛玉在,他也只敢咽咽口水罷了。

黛玉對賈敏房里的東西都提防的緊,每次都會示意莊嬤嬤支開賈敏的人,讓莊嬤嬤拔下頭上的銀簪試毒,只有自己踫過的吃過的才敢讓兩個小包子去玩去吃。

劉姨娘和陳姨娘知道了這才放心下來,對黛玉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對于黛玉的舉動又都疑惑不已,特別是劉姨娘,對黛玉那天給自己的那個眼神心驚不已,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有這種舉動的。

尤其是莊嬤嬤,第一天去繁英閣請安自己抱起小姐的時候,小姐就不動聲色的給自己發上插上了一根銀簪子,當時自己就很詫異,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更讓自己心驚不已。在吃飯的時候,小姐又示意自己支開太太的人,讓自己拔下簪子向吃食里試毒。

這一整天,自己都是雲里霧里的,不知道自家還不滿兩歲的小姐,怎麼會有這些舉動的。

到了晚上,莊嬤嬤給黛玉梳洗好後,照例是要去自己房間睡覺的,可是因為心里有事,所以一直在外間發呆。

正在猶豫要不要去問小姐的時候。突然看見黛玉只披了一件小衣,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忽閃著大眼楮抬頭問道,「嬤嬤,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啊?」

莊嬤嬤一愣,黛玉已經牽著莊嬤嬤的手走進臥房坐在了床上。

「嬤嬤,我知道你又好多問題想問又不敢問我!」黛玉看著莊嬤嬤的眼楮說道。

莊嬤嬤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小姐,點了點頭。

「嬤嬤,如果我告訴你,我沒出生之前就一直在林家,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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