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非夢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作者 ︰ 薄荷鈴蘭

吳嬤嬤一臉的不敢相信,而林嬤嬤則是一臉的忿恨,這都是些什麼人!姑女乃女乃還沒咽氣呢,就已經在搬私幾了,黛玉一看吳嬤嬤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小姐這是說什麼呢,我听不懂。」吳嬤嬤還在裝傻道。

「哦,是嗎?听不懂嗎?」。黛玉走到吳嬤嬤身邊,看著低著頭的那媳婦子道︰「你姓吳?吳新登是你什麼人?」

那個媳婦子聞言,「唰」地抬頭瞪著黛玉,臉色煞白,「小姐說的誰,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一口京片子說得真是地道。」黛玉也不理論站了起來又走到了椅子前,挪著身子坐了上去。

「林嬤嬤,她們都說不知道,怎麼辦呢?我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們知道知道。」黛玉眨著眼楮看向林嬤嬤。

林嬤嬤會意道︰「小姐,這辦法多的是,舒嬤嬤去請家法來。」說著便有一個老嬤嬤出列答了聲是便快步走了出去。

「林管家,麻煩你讓人把這幾個箱籠先抬回庫房去吧!」黛玉朝著林管家笑道。只要東西追回來了,知道是誰在作怪,黛玉就心安了。

不一會兒工夫,箱籠就都抬進了庫房,黛玉親去一一看了,這吳嬤嬤倆,還真是見過世面的,除了兩箱銀子外,其他的都是一些貴重的古董玩器和頭面首飾,怕都不是賈敏常擺弄的。這麼多東西,真不知吳嬤嬤是怎麼折騰出去的。

「給我好生家法伺候這個眼里沒主子的,不說出事情原委來就往死里打,打死也是活該!」只听外間林嬤嬤喝道。沒讓打那京城來的和吳良家的,林嬤嬤還真是個聰明的。

黛玉出來看時才知道這家法竟是「掌嘴」,是用一塊木尺擊打吳嬤嬤的嘴唇和下頜部分。「啪啪」的脆響聲傳來,吳嬤嬤的鼻子以下的部分都高高腫起,口中不斷有鮮血溢出,直到她吐出了兩顆牙齒才停了下來,吳嬤嬤此時已經痛哭得昏天黑地,突然間人往後一仰就此昏了過去。

「小姐,您饒了我們吧!小姐,您開恩啊!」那吳良家的看到吳嬤嬤的樣子哭喊著向黛玉求饒道,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黛玉冷冷道。

「我說我說。」吳良家的哽咽道︰「太太庫房的鑰匙本就是老女乃女乃收著的,我們原先也都拿過,太太也不理論。前幾天京城那府里的吳管事帶著他媳婦來了,那吳管事是我男人的堂弟。來了之後給了我家老女乃女乃一封信,是什麼內容我也沒瞧,只是後來老女乃女乃每天都要去庫房拿點東西。太太這一病,老女乃女乃和我的時間也寬松了,所以可以拿好幾趟。今天小姐撞見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正在拿東西。」

「是賈家的主意?」黛玉也不管她那府里這府里的,就這麼直接問道。

「是的是的,听說只要我們這次事情辦好了,太太西去了之後,那府里就會幫我們把賣身契給要回來,我們一家子就不再是奴才了。」吳良家的愣了半天才愣出了這麼兩句話。

「大膽,私盜主家財物還敢誣陷他人,林嬤嬤給我打。」黛玉眼楮一瞪喝道。

「小姐小姐,這真是賈家的主意啊,您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奴才也不敢偷東西啊!」吳良家的掙扎著哭喊道,要是坐實了這個偷盜主家的名頭,她們這一家子就是被打死了也沒人敢說半句的。幾個老嬤嬤哪管她求饒呀,上去就拿那木尺了抽了起來。

「林嬤嬤,把吳嬤嬤婆媳倆給關起來,叫人好生看著。還有這庫房就交給你們清點了,這次一定得清算出個明數來,少了什麼就叫吳嬤嬤給吐出來。林管家,余下的事我就交給你了,你稟告給我爹爹吧!我去看太太去。」說著就帶著雲裳一行人去了賈敏房中。

這邊林管家林嬤嬤二人立馬雷厲風行了起來,叫了幾個有力氣的婆子把吳嬤嬤婆媳倆給關了起來,又把那位吳大娘給「請」到了儀門旁的該班房里。林飛家的和林越家的帶著古董房賬房的管事娘子親自核對起了庫房里的物什,林管家又匆匆去見林海去了。

黛玉來到賈敏房里,令儀帶人迎了過來苦笑道︰「妹妹這又休息不成了。」

「沒事的儀姐姐,我還撐得住,太太怎麼樣了?莊嬤嬤呢?」黛玉急問道。

「太太還是沒醒,莊嬤嬤沒事,大夫給看過了,就是受了些皮肉傷,不礙事的,疏影陪著莊嬤嬤回去了。」令儀解釋道。

正說著只見疏影又趕了過來,「你怎麼過來了,莊嬤嬤呢?」黛玉忙詢問道。

「媽沒事了,若榴靜客正在陪著呢,我擔心小姐這邊所以就趕了過來。」疏影輕快道。

黛玉聞言眉眼也舒展了些,「我這也沒事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陪陪太太。」

「別,你也快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呢,就是回去眯個一兩個時辰也是好的。」令儀勸道。

「那好吧,那我吃過飯來換你。」折騰了這麼久,黛玉早就累了。

黛玉一回到屋里,走去看了看莊嬤嬤確實沒事就躲進了房間關上門,說是要休息會。疏影幾個退出後黛玉心念一動就又進了空間,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又沒好生吃飯,今天又鬧了這麼一出,實在是有點累了。黛玉也不進屋子,只是坐在露台上的搖椅上,召喚了點微風,人靜靜坐了會冥想了一會,睜開眼楮時只覺得人精神了許多。出來之後一看天快黑了便出了房間。

房門「咯吱」一響,疏影快步走了過來,「小姐這覺好睡,飯菜都好了小姐快用飯吧!」被疏影這麼一說,黛玉還真覺得餓了,雲裳玲瓏捧過兩個捏絲戧金五彩大盒子,天影揭開一碗銀魚蓴菜湯,一碟龍井蝦仁,一碗八寶鴨子,一碗芙蓉豆腐,還有一碟子蜂巢芋角,並一大碗熱騰騰的香稻粳米飯。疏影給黛玉擺上碗筷盛了半碗飯。黛玉一見,胃口大開,只覺香甜可口。

黛玉半碗飯下去後,還沒覺得飽,又自己動手挖了一大勺飯,就著豆腐吃了起來,邊吃邊問道︰「怎麼就你們四個,女蘿若榴她們呢?」今天這幾個丫頭做得不錯,關鍵時刻都派得上用場。

「被我罰去屋里做針線去了。」疏影氣鼓鼓地道。

「這幾個小丫頭又怎麼了?」黛玉看著疏影的樣子好笑道。

「女蘿幾個回來後就唧唧呱呱的說起了太太院里的事,這是我們丫頭們該管該說的嗎?真不讓人省心,一點規矩都沒有。」疏影委屈道。

黛玉一听疏影的口氣,就知道她這次是真生氣了,以往女蘿幾個也常常小錯不斷的,但是疏影也從來沒生氣過,說兩句就算了。

「好了,疏影別生氣了,玲瓏,去把她們都叫過來!」黛玉拍了拍疏影的背道,玲瓏聞言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工夫女蘿幾個就蹭了進來,抬頭看了看疏影還是氣鼓鼓的臉,又都低下了頭去。

「好了,你們也別看著疏影了,這次是你們錯了。不管是在宅門里頭還是以後你們自己成家過日子,最忌諱的就是這張嘴,俗話說的好禍從口出,凡是說話之前都得思慮再三,話到嘴邊要留三分,別口無遮攔的,凡事心里要有個成算計較的,這次就算了但是下不為例。」黛玉放下碗筷看著女蘿幾個嚴肅道。

女蘿幾個聞言都小雞啄米粒似的連連點頭,疏影面色才好看了幾分。黛玉剛吃好飯,就有林海的人來請黛玉。黛玉心知林海肯定知道這件事了,馬上洗漱一下就帶著疏影天影二人去了林海的書房。

果不其然,林管家林嬤嬤並林飛都在,正和林海商議著什麼,看見黛玉來了忙施了一禮。

「玉兒,你到爹爹這來。」林海看見黛玉來了,眉頭都舒展了幾分。

「爹爹。」黛玉聞言乖巧的走到了林海的身邊。

「玉兒,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說了,多虧你了。」林海模了模黛玉的小腦袋笑道。

林管家也看著黛玉道︰「今天真是多虧了小姐,要不是小姐那起子賊人怕是就得跑了。」

「林管家取笑了,林管家是絕對不會讓他們上船回京的。」黛玉甜甜笑道。

「玉兒,爹爹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人是京城來的?」林海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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