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非夢 弟二卷 第三章 初見寶玉

作者 ︰ 薄荷鈴蘭

王夫人攜黛玉淑君穿過一個東西穿堂進了賈母的後房門,已有多人在此伺候,見王夫人來了,方安設桌椅。賈母正面榻上獨坐,三側六張空椅,熙鳳忙拉了黛玉淑君在左邊第一二張椅上坐了,黛玉淑君推讓了一下,賈母笑道︰「你們舅母嫂子們不在這里吃飯,你們是客,原應如此坐的。」黛玉方告了座坐了,迎春湘雲四人方上來告了座。李,鳳二人立于案旁布讓。寂然飯畢,各有丫鬟用小茶盤捧上茶來。淑君瞧著黛玉接了茶,又漱了口,盥手畢,一一照做了。又有人捧上茶來,眾人都抿了兩口,只有黛玉淑君二人不動。湘雲吃了茶笑問道︰「秦姐姐林姐姐怎麼不用茶?」話音一落眾人都看向了黛玉淑君二人。

淑君看了看黛玉笑了笑道︰「以前林姨丈教我們以惜福養身,說是飯後務必待飯粒咽盡,過一時再吃茶,這方不傷脾胃的。」

湘雲聞言點了點頭道︰「這林姨丈真真博學之人!」

賈母聞言也不接口,向王夫人等道︰「你們去罷,讓我們自在說話兒。」王夫人听了忙起身,又說了兩句閑話,方引鳳、李二人去了。

眾人說著閑話,賈母因問黛玉淑君念何書。

黛玉拉了拉淑君笑道︰「只剛念了四書,姊妹們都讀什麼書?」

賈母道︰「讀的是什麼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

一語未了,只听外面一陣腳步響,丫鬟進來笑道︰「寶玉來了!」黛玉知道這賈寶玉快要出場了,話說自己對這個被慣壞了的小屁孩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累了一天還真有些困了,再看看淑君也是懨懨的提不起勁來。

只見一位穿著大紅衣裳,渾身金玉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向賈母請安,賈母便命︰「去見你娘來。」寶玉旋即轉身出去了。一時回來,再看已經換了冠帶。

賈母笑道︰「外客未見,就月兌了衣裳,還不去見你姐姐妹妹!」

賈寶玉早已看見多了兩個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媽秦姑媽之女,忙來作揖。廝見畢歸坐,細看兩人的形容。淑君見那賈寶玉只是一味的打量著自己和黛玉,便向黛玉努了努嘴。

那賈寶玉剛想說話,只听黛玉向賈母撒嬌道︰「外祖母,玉兒有些困乏了,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那賈母看了黛玉淑君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關切道︰「今兒累了一日了,是該早些歇著了。」說著就喚婆子們趕忙把小姐妹倆送回沁芳院去。

淑君黛玉倆站起來向賈母迎春姊妹幾個作辭畢,天影女蘿幾個忙跟了上來。賈母看了看道︰「玉兒、君兒,你們倆的這些丫頭子們都年紀甚小,使起來料也不遂心省力的,我這有兩個二等丫頭,與了你們倒好。」說著喚出了鸚哥琥珀兩個丫頭來。

黛玉沒想到帶足了人來竟然也沒逃過這個,還一次兩個。貌似這兩個丫頭和天影她們也差不多年紀吧,不過長者賜不敢辭,兩人只能謝著收下了。

兩人出去後,那賈寶玉還是愣愣的,問賈母道︰「老祖宗,怎麼我一來,這兩個天仙似的姐姐妹妹就走了?」

賈母忙哄道︰「好寶貝,不是你來了才走的,實在是因為她們兩個遠路而來勞乏了。她們兩個住在我們家了,以後有得見呢!」

因著一路上有賈家的婆子跟著,淑君黛玉兩人也不大好說話。到了院門口,天影忙放了賞給送自己來的婆子們,便回了院里。只見屋子已經整理好了,莊嬤嬤李嬤嬤等人正在開箱子歸置著。轉眼一看鳳姐兒也在座,正和林飛家的說著話兒,見黛玉淑君來了忙站起來笑道︰「兩位妹妹回來了,我原本擔著心,怕是今天兩位妹妹不得好好休息了。沒想到急急來看時,兩位嬤嬤並丫頭們已經收拾的差不離了,真真手腳利索,妹妹們府上可真會調理人兒。」

黛玉笑了笑道︰「勞鳳姐姐費心了。」又向林飛家的使了個眼色。

林飛家的會意,喚天影取來個匣子道︰「二女乃女乃,這是我家小姐和君小姐在這里的費用,一共一千兩銀子。我看這院中還有個小廚房,正好我家老爺怕兩位小姐吃不慣北邊的吃食,特特帶了兩個廚娘過來的。只要供應些肉菜米糧的吃食和日常用的東西就成了,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用。」

看著鳳姐兒有些疑慮,黛玉笑道︰「鳳姐姐就收下吧,外祖母都是答應下了的。」

鳳姐兒看了看黛玉笑了笑道︰「那好吧,我就先收著了,兩位妹妹要是缺什麼只管找我。」隨後又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等鳳姐兒一走,李嬤嬤就快步走了過來道︰「我的好小姐,怎麼今天剛來就把親戚得罪了?」

淑君雖則心里確實有些不安,但還是努了努嘴硬氣道︰「我就三個姨媽,徐姨媽、陳姨媽還有林姨媽。這薛姨媽是我哪門子的姨媽?我可不知道我陳家還有這門親戚!」

「李嬤嬤,沒事的,姐姐一向快人快語的,而且也並沒有說什麼的!」黛玉忙拉著李嬤嬤勸道。

「可不是,自己長得胖還不許人家說啊!那她少吃些呀!」淑君不服氣道。

「姐姐,她也不胖,只是比你稍稍豐腴些罷了。」黛玉在一旁笑道。

李嬤嬤看著淑君黛玉二人搖了搖頭道︰「我的好小姐,俗話說當著矮人不說矮話,這哪有剛剛認識的親戚就揭人短的?」

「好了,李嬤嬤,我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了。」黛玉使了眼神給淑君,兩人忙一齊賠笑道。

李嬤嬤看著一臉討好模樣的黛玉淑君早沒轍了,「我只是囑咐著你們罷了,這里不比我們家里,又是來做客的,凡事還得小心著些!」

黛玉淑君听了連連點頭,淑君眼楮一轉笑道︰「那二舅母把那個寶玉說得那個樣子,我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呢,一看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嘛!你們那是沒見,穿了一身紅,哪里有半分公子少爺的樣子,要是打扮起來比我還像女孩子呢!」

一席話听得李嬤嬤連連搖頭,正待說話時,只見有婆子領了兩個丫頭來,正是鸚哥琥珀二人。黛玉說明了原由,李嬤嬤趕忙封了銀子給那個婆子說是打酒吃,那婆子掂了掂手里的分量,滿面堆笑千恩萬謝的走了。

淑君看著這兩個丫頭,悄聲問道︰「妹妹,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外祖母賜的,我們一人一個。姐姐先挑吧!」黛玉暗忖道,也不知道誰是琥珀誰是鸚哥,這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自己還得用紫鵑,看運氣了。

淑君點了點頭,指著左邊那個丫頭道︰「就你了,叫什麼名字?」

那丫頭回道︰「奴婢琥珀。」

淑君點了點頭,黛玉卻是嘆了一口氣道︰「你叫鸚哥是吧,以後就跟著我吧。」

莊嬤嬤上前笑道︰「好了,已經不早了,累了一日了,還是早些安歇吧!」

黛玉聞言點了點頭︰「是累了,姐姐也早些歇著吧!」淑君也點了點頭,「鬧了一天了,我可得好好睡一覺了。」

黛玉屋里,莊嬤嬤邊伺候黛玉更衣洗漱邊道︰「小姐,我們這伺候的人也不少,這老太太怎麼還賞下人來呢?」

「為了安心吧,嬤嬤,你平日里當心著那兩個丫頭,等閑不要派事她們做,也不要她們進上房伺候。看些日子再說。這麼兩個閑人,我還養得起。」剛剛說到這里,黛玉心思一動略一思忖朝天影道︰「去取二十串新制錢來。」又向莊嬤嬤道︰「嬤嬤,把這錢給李嬤嬤送去。她是這里出來的人,這些門道她比我們懂得多,該打賞的時候千萬別省著,我會讓天影每月給她支銀子的。我實在是困了,你們也都下去早些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莊嬤嬤听了答應著就帶著疏影等人退了出來。

外頭只余了兩個上夜的嬤嬤,其他人就各自回房了,因著東西都還沒收拾好,鋪蓋都不齊全,只好將就睡一夜等明日再收拾。

鳳姐兒出了沁芳院,和平兒一路說笑回了家里,只見賈璉臥在床上還沒睡著。賈璉一見鳳姐兒忙問道︰「林妹妹秦妹妹的住處收拾好了嗎?」。

「差不離了,兩位妹妹帶過來那麼些子人,真真個個手腳麻利,收拾起來快著的。不過這東西委實太多了,那麼些子箱籠全都收拾好怕也要好幾天的。」鳳姐兒看了賈璉一眼抿嘴一笑輕聲道︰「這林姑丈家你也去過兩次了,你說說那林姑丈家比我們家怎麼樣?」

鈴蘭有話要說︰這章字數少了點,鈴蘭明天多更點,鈴蘭這兩天狀態不好,哎,沒話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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