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非夢 弟二卷 第六章 再見令儀

作者 ︰ 薄荷鈴蘭

黛玉則是看著薛寶釵心里佩服道︰不知道這個薛寶釵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怎麼什麼都能忍?才來了兩天,就看她吃癟了兩次。第一次自是不怪她的,可是這一次怕是她自找的了,不過都是在眾人的面前,這忍功也著實不容易。想著就向薛寶釵說起了這一路北來路上的見聞,各處的風俗。薛寶釵看黛玉主動和自己說話,也沒事人似的和她說笑了起來,其間探春也一直在附和,說笑了片刻,眾姐妹就告辭了。黛玉淑君也不留,只說等小廚房歸置好後請姐妹們嘗嘗南邊的吃食,眾姐妹笑著應了。黛玉又命疏影包了各色海棠、藕花、菊花、紅梅的幾支絨花給了史湘雲,其他姐妹們也又各得了兩件小玩意,探春連連笑道真是托了湘雲的福了。

誰知臨走時,惜春走到黛玉身邊紅著臉期期艾艾道︰「林姐姐,你還有沒有絨花,我想問你借幾朵描個花樣。」

黛玉看了看惜春這個樣子,心里倒有了幾分傷感了,忙道︰「惜春妹妹說笑了,什麼借不借的,自家里帶來了許多呢,你要是喜歡我待會讓丫頭們找出來給你送去。」

惜春听了點了點頭,低聲道了聲謝謝,就一路快走跟上了迎春等人一徑去了。

黛玉站在門口半天回過神來,喚道︰「疏影,多撿一些精致的絨花給四姑娘送去。」

淑君站在黛玉身邊努了努嘴道︰「我昨個就想問了,這府里頭的三個姑娘怎麼一樣的裝束,衣裳首飾都是一樣的?」

李嬤嬤在一旁回道︰「大家子的小姐們差不離都是這樣的,衣裳首飾都是一起做的,當家主母為了省事,也是為了不讓人說嘴,讓人分出個輕重厚薄來,所以都是一樣的裝束。」

淑君黛玉二人听聞都點了點頭,黛玉暗忖道︰即使賈母待她們三人確實不錯,怕也顧忌不到這些吧!

淑君想了想又向黛玉笑道︰「那寶玉真逗,這麼大人了,稍不順他意就鬧脾氣。我覺得那薛大姑娘說得句句在理,他這是生哪門子的氣啊?那二舅母還讓我們不要理他不要招惹他,這樣的人我可不稀罕!我哥哥那自不必說了,就是涵兒令德他們都知道要讀書考科舉,還是大家子的少爺呢,哼!」

莊嬤嬤李嬤嬤一听淑君的話立馬變了臉色,忙向黛玉道︰「小姐,那二舅太太真的這麼說了?」

淑君問道︰「什麼說了什麼?」黛玉則是點了點頭。

莊嬤嬤李嬤嬤怒道︰「哪有舅母這麼說話的!我們這可也都是大家小姐,都已不是小孩子了,誰家的規矩姑舅兄弟是可以往姐妹們的房間里闖的?疏影天影新雨涴秋,你們都打起精神把屋子看好嘍,以後說什麼都不能讓那個寶二爺徑直往里頭闖。」這王夫人話里話外的機鋒不就是讓淑君黛玉二人少去招惹賈寶玉嘛!招惹?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這女孩子家的名聲要不要了?跟著黛玉淑君二人的丫頭嬤嬤們的性命還要不要了?你說這莊嬤嬤李嬤嬤能不火大嘛!

黛玉淑君二人對看一眼心里一樂,這樣最好!

且說那寶玉被鳳姐兒、尤氏婆媳一路哄回了賈母那,賈母並王夫人一看賈寶玉悶悶的,還以為是在他老子那受了委屈,立馬喚丫頭們上來把他帶回去好好服侍。那賈寶玉回了自己的房間,只見賈母身邊的大丫頭鴛鴦、王夫人身邊的丫頭金釧兒、彩霞正和晴雯麝月幾人都在一起玩笑,頓時又來了精神,湊到鴛鴦身邊笑道︰「好姐姐,你們說什麼呢?」

金釧兒點了點自己的面頰笑向賈寶玉道︰「你聞聞!」

那賈寶玉聞言果真湊上去再三嗅了嗅,頓時笑道︰「好香,姐姐這用的什麼粉?不像是鉛粉的味道。」

「這是秦姑娘林姑娘自揚州帶來的鴨蛋粉,還有胭脂頭油香囊,我們一人一分的。」鴛鴦笑道。

「單只你們幾人有,還是每個人都有的?」賈寶玉問道。

「自然是我們這些主子房中的親侍丫頭們才有的,不過我看其他人也有,不過只有一兩樣罷了,不像我們得了整一套呢!」晴雯听聞忙嬌俏道。

「秦姐姐林妹妹真是有心了。」賈寶玉嘆道,剛剛的不快竟散盡了。

「可不是,她們這一來能帶來多少東西,竟挨門送到,連我們都沒遺漏下,真真是有心了。」襲人見寶玉回來了,也走過來說道。

「林姑娘你們都見了吧,真真是薛家太太的話,怕是滿府里頭的姑娘小姐,連上寶姑娘,都不及她呢!還有她身邊的丫頭們,個個也都是拔尖的。」晴雯得意道。

「可不是呢,也只有晴雯你這蹄子可以比上一比。」金釧兒跑過來挽著晴雯嬌笑道,慪得晴雯滿屋子追著要打她。

其實不光是這些丫頭子們,賈府里頭的主子奴才們談的都是淑君黛玉二人及疏影等人,有的說淑君大氣,有的說黛玉靈氣,總之是贊不絕口。更有甚者有人拿淑君黛玉和寶釵三人做起了比較,因著寶釵做事一貫面面俱到,也頗得賈府中上下人等的喜愛,所以三人之間的對比常常不分軒輊。其實原本事事既是如此,所謂眾口難調,環肥燕瘦,各有各的菜,是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小姐,這府里頭的丫頭婆子們都在說小姐和君小姐的好呢,還說兩位小姐大方展樣,比著府里頭的小姐們還強些呢!」黛玉房里,女蘿雅芙鶴翎三個嘰嘰咕咕的說著自外頭探來的話。

「听了這半日的,就听了兩耳朵這些?」黛玉看著眉飛色舞的三人好笑道。

「可不是,滿府里說的都是這個,我們想裝听不見都難。」女蘿點著頭道。

「小姐花了那麼些銀子買了那麼多東西,就換回來這麼兩句話,我想想都虧。」天影在一旁撇著嘴道。

女蘿幾個都笑著吐了吐舌頭。

「我們天影又小氣了!好了,都回去歇著吧,明日還得去陸家呢!」黛玉笑道。

第二天一早,黛玉淑君二人就去給賈母請安,淑君向賈母回稟要去陸府看看令儀。賈母笑了笑道︰「知道你們親厚,我讓人送你們過去玩一日。再則,讓你們鳳姐姐、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並史大妹妹一起去可好?」

淑君看了看黛玉只得說好,賈母命迎探惜三人並湘雲回去換了出門的衣服,一行人坐了車就往陸府里去了。鳳姐兒帶著淑君黛玉三人坐了一輛大車,說說笑笑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只是二人說不得話了而已。

到了陸府,立馬有陸家的管家娘子趕上來接進了內宅,黛玉細細看著這陸家的房屋院宇,比起賈家來更多了份古樸。進了陸家正廳,眾人見過了陸大夫人並令儀的婆婆安氏夫人,那陸老太太和賈母一般年紀,以前一些貴夫人們之間的社交場合也是見過的,只能算是點頭之交,面子情上過得去而已。那安夫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容貌一般,不算太出眾,但是氣質極佳。又看令儀也站在一旁,看著黛玉淑君也是甜甜一笑,黛玉看時,令儀眉眼中一貫有的哀愁也散盡了,而且清瘦的身形也略見豐腴,衣著也頗為鮮亮。看來婚後生活很是舒心的,畢竟現在的令儀已經不是昔日孤女,而是真正的豪門貴婦了。

那太夫人看了黛玉淑君片刻笑道道︰「恕我年我眼花,個個都是這麼如花似玉的,不知哪位是林御史家的小姐。」

黛玉聞言趕忙上前施了一禮,依禮喚了聲「老太太」。

那太夫人忙道︰「好孩子,快過來我好生瞧瞧,我和你祖母在閨中時就是姐妹相稱的,你叫我一聲祖母也是不為過的。」說著又自丫頭手上取過眼鏡戴上細細地看了一會子,笑著抱著黛玉的臉頰笑道︰「好個模樣,真不愧是林海那小子的閨女。」

安夫人在旁邊听聞後,抿著嘴笑道︰「老太太,哪有在人家閨女面前這麼說話的!」

太夫人听了笑道︰「可不是了,我一見這丫頭著實心里頭高興,你就別挑我刺了。」說著又低頭問黛玉幾歲了,素日喜愛什麼之類的話。

「老太太。」安夫人看了看太夫人懷中的黛玉,又看了看站立一旁的令儀,遞了個眼色給自家婆婆。

太夫人會意拍著黛玉的手笑道︰「可見是我老昏聵了,知道你們姊妹之間經月不見,還拉著你且說些有的沒的,快去和你姐姐說說話吧,再遲了她怕要惱了!」

「瞧祖母說的,黛玉妹妹投了祖母的緣,我這做姐姐的開心還來不及呢!」令儀款款上前笑道。黛玉松了一口氣,看來這陸家太夫人、安夫人還是頗為喜歡令儀的。

太夫人笑著向黛玉道︰「快和你姐姐去吧,今天就不走了,晚上就跟著我睡,我們再好好說話。」

黛玉只得點頭道是,就拉起淑君和令儀一起給太夫人、安夫人施了一禮就退下了。正待鳳姐兒起身要開口時,那太夫人卻向風姐兒嗔道︰「這幾位是賈家的小姐吧,我也沒見過,二女乃女乃也不給我們引見引見。」一席話說的鳳姐兒迎春姐妹幾人忙坐了下來,只好和那太夫人應酬了起來。

黛玉淑君令儀正好走出門,听見太夫人的發問,忙掩著嘴笑著一路走了。

「真真這個太夫人是個有趣的,我還以為她們幾個跟來了我們和儀姐姐就說不上話了,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就把她們給留下了。」一進了令儀的屋子,淑君就開口笑道。

鈴蘭有話要說︰夢寫到現在,親們要是有什麼想法的話都可以在評論區提出,鈴蘭會一一回復的,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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