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多天了,我也沒有親見,是听二妹妹她們說的,她們和寶玉還有那些丫頭子們都親見了。放心,女蘿雅芙機靈得很,不會讓別人知道的。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麼地吧,這可是她們自己說出來的話,我們幫她們傳了出去,她們背地里不定怎麼感謝我們呢!」淑君一臉得意的朝女蘿雅芙揚了揚臉道。
女蘿雅芙二人看了看黛玉的臉色,忙答應著一聲就出去了。
「妹妹沒有生氣吧?」淑君看了看黛玉賠笑道。
「我若是不允,你覺得女蘿雅芙出得去嗎?她們的事我們不管了,我明兒想去儀姐姐家,姐姐和我一道去嗎?」。
「去去去,怎麼不去。」淑君挽著黛玉嬌笑道。
寶釵帶著丫頭鶯兒進了梨香院,一徑先進了薛姨媽的屋子,只見她母親正在打點針黹與丫頭們。薛姨媽一見薛寶釵回來了,忙道︰「今兒請安怎麼去了那麼久?」
寶釵示意丫頭們都退了下去,看著屋里只剩了個鶯兒,坐在炕上向薛姨媽嗔道︰「媽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去尋上秦姑娘林姑娘了?我不是說了嘛,咱們安生過日子,不要再尋她們的事了,媽怎麼就是听不進去!」
薛姨媽听了這話倒是怔住了,半天才道︰「我的兒,這又是出了什麼事了,我早就已經听了你的話不理會她們的事了,這怎麼又編派上我了?」
「這麼說來,這次的事真不是媽說的?」寶釵嘆了口氣把賈環幾個向老爺告狀的話兒向薛姨媽說了一遍。
「我的兒,你自上回跟媽說了那些話後,媽就再沒有管過沁芳院里頭的事。我知道你姨媽已是不喜歡她們了,我還多此一舉做什麼,沒得讓別人知道了編派我們!你姨媽喜歡你,看重你。寶玉的親事雖有老太太做主,畢竟你姨媽才是親媽,又是管著家事的,她喜歡才是正經。我們犯不著討好別人,也犯不著作踐別人---」
「媽,你怎麼又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了!」薛寶釵不待薛姨媽的話說完,擰著手里的帕子羞愧道。
「這有什麼的,這可是你的終身,媽可不得給你早早謀劃謀劃的?不過你放心,這參選進宮的事還是放在前頭的,有你舅舅、姨媽家幫襯,應該不是太難。不過總得以防萬一吧,若是進不了宮,這寶玉長得好,又仔細體貼,家世又好,你姨媽家就憑著現在,再闊三代沒問題,絕計委屈不了你去的。若是你大姐姐再得了寵,那更是潑天的富貴了。你舅舅家的倫哥兒雖然也好,不過他畢竟是庶出,沒有寶玉這般金貴---」
「媽!」薛寶釵無奈的看了薛姨媽一眼道。
「好好好,我不說了,女孩家害羞!」
「媽,待會你說說香菱,沒事不要讓她去府里了。雖則沒有開臉畢竟是哥哥的屋里人,又是因著她鬧過事的。別平白招惹人家的閑話,說我們不知禮數。」
這天下半晌的時候,鳳姐兒平兒主僕倆是忙得不可開交,小院里是人來人往的。來的都是一些賈府的旁支女眷,她們也都只有一個目的——求情。來的這些人差不離都是和鳳姐兒同輩的媳婦子,都是為了家里的兒子或者是親戚來向鳳姐兒討恩典來的。這些人在王夫人跟前也都沒有那份體面,又都知道鳳姐兒素日里就是喜歡奉承話兒,所以就都過來了。畢竟這些人家里都是沒有能力請先生的,千方百計才得了這個上學的地方。茶飯又都是現成的,有的更是討了薛蟠的好,那大傻子是個手里散漫的,一年不給不給也幫了人家幾十兩銀子。若是出了這個學堂,再要找這麼個地方,可比上蜀道還難了。
鳳姐兒與平兒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了,看著人來了讓了個座也不言語,專等人湊齊了一道說話。人陸陸續續來了,一進了屋看了看還有別的妯娌,都紅了臉,諾諾的坐到了一邊,說明了來意後就只一味的低著頭了。風姐兒等了半晌,看著人差不多都齊了,一屋子嫂子弟妹額上的汗也出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你們是知道的,原本兄弟們拌個嘴,打打鬧鬧的也是常事,我們打小也是這麼過來的,說一頓也就完了,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次的事有些棘手,可都可是老爺下令趕出去的,你們也知道素來老爺是最最厭惡那些扯是搬非調三惑四不上進念書的人的。不瞞你們說,趕出去還是小事呢,要不是昨兒璉二爺千求萬求的攔著求了情,都得領一頓馱水棍回去,現在好了,連璉二爺都在老爺面前得了不是了。」
鳳姐兒嘆了口氣抿了一口茶,暗地里看了看眾人的臉色又道︰「不過這都是一家子的骨肉,你們有難事我也不會干看著的。這樣吧,等再過些日子這事淡了,我再求了璉二爺去老爺那說說情,讓他們再進學堂。」
幾個媳婦子對看了兩眼,忙謝鳳姐兒不止。又說了會子話就都起身告辭了。鳳姐兒悠悠道︰「這幾日我著實忙得很,哪里都離不了我,一刻都不得清閑。這天也晚了,就不虛留你們了。」一面說一面就站了起來。
眾媳婦子們都賠笑走了出去,平兒親自去送了回來後,把這些妯娌送的禮都搬到了鳳姐兒這邊,一樣一樣的指給鳳姐兒看。鳳姐兒就著平兒的手看了看東西後冷笑道︰「這回子她們可是把老本都給搬出來了,既是送來了,咱們就收著。她們幾家的錢一般也不能花到我跟前的,這是他們自尋的,橫豎我有主意。」
平兒听了這話答應下了,只听鳳姐兒又問道︰「這兩日你有沒有听說什麼香柳的閑話?」
「這我倒是沒有听到,怎麼了,又給大女乃女乃氣受了?」平兒搖了搖頭道。
「想必是有的吧,」鳳姐兒冷笑道︰「今日在太太上房里的時候,太太又說起香柳可憐見的,知禮守禮。要從每月的月例二十兩銀子里拿出二兩銀子一吊錢給她。」
「這又是什麼緣故?太太雖然往日里抬舉香柳,可是也只是為了言語上零零碎碎的給大女乃女乃罪受罷了,哪里又是真心抬舉她的,這回子竟怎麼舍得出銀子了?」
「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就是一房姨娘,況且太太一輩子最嫌這路妖妖喬喬的貨色。你說這蹄子又因著什麼事讓太太上了心了?也不怕老太太怪罪,就這麼明公正道的給她臉?」
「想必肯定是有什麼緣故的,不過太太這麼一來,也不知道是抬舉她還是給她招罵名呢?」平兒掩嘴笑道。
「銀錢體面都得了,還在乎罵名?」鳳姐兒餳了眼冷笑道,「你這幾日遠離著那蹄子些,一個下三濫的奴才秧子,還敢跟我挺腰子,幾時叫她死在我的手里,她才知道我的手段。」
平兒答應了復又問道︰「女乃女乃要不要去一趟沁芳院?」
「這麼一天的功夫就傳的滿府里都知道了,林妹妹秦妹妹那也不是外言不進的,想必已是知道了。我們就別去了,省得又入了別人的眼。」
不過要說這事,黛玉確實也很上心。這前腳剛從自己院子里出去了,後腳就告訴老爺知道了,人家懷疑也是正常的。可是這更重要的是誰對自己院子里頭的事這麼這麼上心?黛玉不消分說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鸚哥琥珀二人了。
「小姐,我已經問過她們了。那兩個丫頭都沒有出過院子,也沒有人來找過她們。倒是李嬤嬤說起,送環爺他們出去的時候,恍惚在老太太後院門口看到了大女乃女乃房里的曲姨娘。而且,」莊嬤嬤又覷了覷迎春姐妹三人的臉色道︰「今日太太院里傳出話來,說是要從每月的月例銀子里拿出二兩銀子一吊錢賞給曲姨娘。」
「哦,還有這麼巧的事?」黛玉笑了笑道。
「妹妹說過,有心自然巧了。」淑君撇了撇嘴道。
黛玉向迎春三人道︰「這曲姨娘說起來不過是一個通房丫頭,既是珠大哥哥在時也是不受寵的。怎麼太太不大作興大嫂子,反倒這麼寵著一個姨娘?」
迎春探春二人都默默無語,倒是最小的惜春開口道︰「這府里的奇事多著呢,也不是這一兩件的。那個曲姨娘雖然在珠大哥哥大嫂子的面前不受寵,不過在太太面前可比大嫂子有臉面。其實哪是什麼臉面!反正是她想抬舉誰就抬舉誰的,左不過是想讓大嫂子日子過得不安穩罷了。那個曲姨娘又是個素日好巴結的,仗著太太寵她等閑人是不在眼里的,連鳳姐姐她都不買賬呢!」
「還有這檔子事?這曲姨娘不就是一個奴才嗎?」。淑君好奇道。
「就算是奴才也是王家的奴才,金貴著呢!」惜春努了努嘴道。
「既是王家帶來的,怎麼倒敢不把鳳姐姐放在眼里呢?」
「林姐姐,這里頭的事我們也說不上來,只知道那曲姨娘是太太陪房吳興家的干女兒。」探春听了這話忙接口道。
黛玉淑君听了點了點頭,惜春看了看探春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出話來。
鈴蘭有話要說︰鈴蘭看步步中毒了,上網定了一套若曦的圍脖、護腕、手套和差不多款式的戒指、木蘭發簪,怎麼能這麼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