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確定蛟皇已經離遠了之後,花蓮才舒了口氣,「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听殷漠話里的意思,他似乎是知道什麼才對。
沒听到殷漠的回答,反而是手被他給牢牢握住。握了好一會兒,殷漠才把她的手從嘴上給拉了下來之,「下次捂嘴的時候,不要連鼻子一起捂上。」
「……」花蓮滿頭黑線,她真的不是意圖謀殺他。
「這里的妖氣很濃郁,感覺到了麼?」殷漠似乎沒有起身的打算,依舊躺在地上,一手握著花蓮的腰,而作為當事人的花蓮並沒有察覺到。
花蓮點了點頭,她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但卻完全無法吸收,反而自己體內的妖氣在不停的流失。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里以前應該是荒古妖族的祭壇。」在荒古時代,妖族的壽命也並非是永恆的,每一個妖獸在離世之後,如果無人收尸,就會被送往祭壇。
那時候,沒有所謂的輪回之說,再強大的存在,死了也就是死了,在荒古之中,沒有人的神魂是不滅的,也沒有轉世重生,真正的六道輪回是在荒古之後才存于世間的。
被送往祭壇的妖,大部分死相都很慘,很少有壽終正寢,故而在祭壇釋放神魂乞求萬妖之祖保佑的時候,這祭壇中會留下他們的些許殘魂。
因為不甘就這樣死去,殘魂中大多帶著狂暴黑暗的妖氣,久而久之,妖族的祭壇就變成了一個可怕的地方。
所以,每隔百年,祭壇就會被毀掉,新的祭壇會重新建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里的祭壇似乎保持的很完整。
而且,前段日子還從這里跑出去一個活物……被後羿的箭射中,竟然還能活下來,或許期間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說不定。
「你的意思是她是因為吸收了這里的妖氣才會變異的?」以前花蓮對荒古的事了解並不多,後來在金輪寺,殷漠給了她一本叫《大荒錄》的書籍,上面記載了許都與荒古有關的事,竟然還包括巫族,這讓她多少有幾分驚訝。
這世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與巫族有關的書籍,那書中的記載竟然十分詳細。可惜,那本《大荒錄》上並沒有署名,所以她也不知道書是誰著的。
殷漠說那是他的私人收藏,天上地下僅此一本,最後被花蓮硬是給借走了,還打了個一百多年的借條,天知道一百多年後殷漠是不是早登西方極樂世界了,這書她根本就沒打算還。
《大荒錄》上有關于各種荒古祭壇的介紹,妖族的祭壇危險程度僅次于血巫的祭壇。而且,妖族的祭壇里這些殘破的靈魂還是其次,真正恐怖的……
一想到這里會有什麼東西,花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怪不得她沒進來就覺得危險,希望那東西隔了這些年已經死的徹徹底底了才好。
「怎麼,害怕了?」察覺到花蓮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殷漠似笑非笑地問。
「難道你不怕?」
「怕也沒用,現在我們已經出不去了。」說完,殷漠嘆了口氣,真是巧啊,大家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今天入內。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剛開始這里無論怎麼闖都進不來,今天為什麼會這麼輕松就走進來麼?
「什麼意思?」
「祭品的數量夠了。」殷漠話音剛落,他們所處的地方突然亮了起來,抬頭看去,空中漂浮著無數的拳頭大小的火球,似乎在按照一定的軌跡慢慢移動著,同時,整個祭壇也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跟殷漠正好是在祭壇的邊緣,祭壇中央,蛟皇化身的那怪物正趴在一個暗紅色的巨石上,全身上下不停的扭動,它似乎被什麼給綁在上面,無法掙月兌。
整個祭壇十分簡陋,四周有四根柱子支撐,祭壇中央的那塊暗紅色巨石前放了一個石桌,石桌之上空無一物。
剛剛她進來的那扇門,如今已經緊緊關了起來,與黑石牆壁融合在了一起,根本找不到痕跡。而除了祭壇中央的蛟皇之外,他們對面,多出來一群人,從他們身上那四溢的魔氣來看,毫無疑問是魔修。
周圍亮了起來之後,花蓮才感覺到,這麼一直坐在殷漠身上似乎有些不人道,只能依依不舍地從人肉坐墊上爬了起來,
對面的魔修顯然也察覺到了殷漠的存在,頓時有點那麼躍躍欲試的意思,自古正邪不兩立,況且,對方修為與墨夜相差無幾的似乎有三個,想要動手也是在所難免的。
只是,還沒等他們動手,祭壇中央突然產生了變化,那紅色巨石上竟然豎起了十根石刺,將蛟皇徹底給釘了上去。
更為詭異的是,那石刺穿透它的身體,竟然沒有一丁點的血液流出,反而是蛟皇的在慢慢的干癟,巨石的顏色卻紅的刺眼。
很難想象,在妖族叱 風雲幾千年的蛟皇竟然會命喪此地。看到這場面,不光是花蓮臉色變得蒼白,對面那些魔修一樣滿臉驚恐。就在蛟皇的肉身徹底被吸食一干之後,那血紅色的巨石突然抖動了一下,好像巨石下有什麼東西在往上頂。
「還……活著……」花蓮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唇瓣,聲音有幾分沙啞。那東西,隔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死,命還真夠長的。
「如果我們都被拖過去的話,它應該就能沖出來了。」殷漠神色依舊從容,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處境。這就是高手風範?花蓮瞥了他一眼,想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不怕。
「難道就沒有鎮壓它的東西麼?」花蓮又看了眼巨石前的那張石桌,上面應該放著東西的。
「有。」殷漠不經意地掃過祭壇,眉頭微蹙。「但是現在不見了。」
這種廢話,不說她也知道。眼下,總不能就這麼坐著等死吧,誰知道一會兒還會發生什麼危險狀況,況且,現在祭壇的三個入口都已經被封了起來,想出去都不行,對面還有一群魔修在虎視眈眈。
本以為接下來還會發生點什麼狀況,但是出乎她意料的,那石頭沒有再動過,祭壇又恢復了平靜,祭壇上蛟皇留下的枯骨好像風化了一樣,變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既然沒有什麼危險了,對面那些魔修又開始蠢蠢欲動,開始,他們還只是沿著祭壇邊緣尋找著,他們中有人似乎找到了什麼碎片,那幾個魔修都是一臉激動。但是很快,他們找遍了自己那邊,都沒有再找到那種碎片,于是就將目標轉移到了花蓮他們這邊。
感覺到那幾個魔修不懷好意的目光,她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這里隨便拿出來一個修為就高過她,花蓮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墨夜身邊,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很快,那幾個魔修就慢慢地繞了過來,搜尋了一圈全無發現之後,終于有人將目光移到了殷漠身上。至于花蓮,則直接被無視了。
「嘿嘿,金輪寺的和尚,看來我們今天運氣不錯。」距離他們百米之外,一個光著腦袋,脖子上掛了一圈拳頭大小的黑色骷髏頭的魔修突然笑了起來。金輪寺的和尚是出了名的富有,就連普通的沙彌身上都有防身寶器,而按照殷漠的修為來看,他身上的好東西絕對不會少了。
難得遇到落單的金輪寺高僧,他們都已經把殷漠當成肥羊了。
殷漠上下打量了那魔修一番,嘴角上翹,「智輪,原**寺主持大弟子,一千七百年前叛寺改投魔道,修的是鬼王禪師傳下的煉心禪,我說的對吧。」
「你……」智輪被殷漠這話驚得後退了半步,知道他來歷身份並不難,但是,連他修煉的功法都一清二楚,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智輪,听過金輪寺的九轉淨魂咒麼?」察覺到智輪的神色不對,他周圍的那幾個魔修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來。殷漠依舊雙手環胸倚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幾人。
「你敢威脅我你當和尚是被嚇大的」察覺到自己竟然因為幾句話而心生愜意,智輪有些惱羞成怒。「哼,據我所知,這九轉淨魂咒歷來只傳金輪寺當代主持,小子,你今天別想活著離開這里了。」
魔修殺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只看你不對眼就殺了,而殷漠剛剛的話正好觸怒了智輪。
「是麼,你的消息過時了。」殷漠斜著眼楮看了智輪一眼,然後嘴一張,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朝著智輪沖了過去。
智輪畢竟也是活了好幾千歲,修為在魔修當中也算是頂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中招。他不僅不忙,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身後一個面色猙獰的神魔像隱隱浮現,將殷漠吐出的那白光給擋了下來。
雖然智輪因為被那神魔像護著,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他周圍的幾個魔修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那白光被神魔像出手打散之後,竟然化成米粒大小的**,將幾個魔修團團圍住,剛開始那幾人還沒什麼反應,可是慢慢的,他們就發現,自己身上的魔氣竟然被那**融合,漸漸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