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些藤蔓就要將花蓮給拽過去的時候,那人右手一揚,一道血色光芒月兌手而出,沖到樹頂,然後發出一陣紅光將整棵樹都籠罩了起來。
接著,那些藤蔓就好像失去了控制著一樣,瞬間掉落在地,一動不動了。
「你的運氣,果然不是一般的差啊。」那人朝著花蓮走過去,看她一身狼狽的樣子,眉頭忍不住皺起,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喃喃自語道。
等到他跟花蓮離開之後,罩在那樹上的紅光才收斂起來,變成一串血色佛珠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飛去。
沒錯,來的人就那個對花蓮來說無處不在的不良和尚,殷漠。
花蓮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就算那張臉好看到讓她這個妖精都覺得自慚形穢,可是突然出現在人眼前,也是會被嚇到的。
而且……在那張臉離開之前,她突然感覺到有一個溫熱濕軟的東西劃過自己的唇瓣。看著殷漠慢慢退開,花蓮的眼楮一直盯著他沾著些許水漬的薄唇,然後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剛剛唇上那溫熱的東西,是舌頭?
殷漠見花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麼,臉上笑容更甚。
「你在做什麼?」
「你一直說口渴。」殷漠坐在花蓮面不改色地說道。兩人正呆在一個小山洞里,從這邊看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外面還是一片寂靜,不過多了一個人在身邊,花蓮不禁覺得安心多了。
「你可以用灌的」她雖然神色淡定,但是語氣中頗有點抓狂的意思。如果只是喂水也就罷了,他干嘛在最後還舌忝一口不讓她發現隨她怎麼舌忝都好,她認了,干嘛趁她醒來的時候這麼做
「你看起來很虛弱。」殷漠挑眉,對于花蓮的反應感到有趣。
「我不會死在一口水上。」雖然總是糾結這個問題有點可笑,但是,一想起來,就覺得不對勁,心中那股悶悶的感覺好奇怪。
「這可說不定,在沒度化你之前貧僧可不能讓你就這麼去見佛祖。」殷漠絲毫沒有因為花蓮不感恩的態度而生氣,他倒是興致盎然地跟她斗嘴。唔,他承認,看見花蓮一臉呆滯的模樣,他覺得很開心。
「哼」花蓮扭頭,的和尚。
「在貧僧眼里,紅顏皆白骨。」隔了半晌,殷漠才慢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差點把花蓮刺激的七竅生煙。紅顏白骨?他舌忝了自己一口,然後說自己跟骷髏骨架一樣,要不是打不過他,現在就拍死他正好。
「去你得白骨」終于花蓮沒忍住,隨手抓起身上的衣裳揉了揉就扔了出去。扔出去之後才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又手忙腳亂地把扔出去的衣裳給拽了回來。她這次可真是受了很嚴重的傷,變回原本的模樣之後,連身上的衣裳都開始褪色,而且,原本就不多的布料竟然變得越來越少,眼下她已經呈半果狀態。
要不是身上蓋著殷漠的衣裳,估計這會兒她就直接殺人滅口了。剛剛清醒過來的她並沒有考慮過,昏迷那會兒,殷漠到底看到了多少。
「你放心,所有骨頭里,你是最漂亮的。」殷漠臉上的笑已經無法掩飾了,他絕對是在惡意挑釁
「在所有和尚里,你是最的」花蓮尖叫氣得把他的衣裳蒙在頭上,不過這樣一來,正好露出她一雙白女敕的小腳。
看了眼倒在一邊生悶氣的花蓮,殷漠眼中含笑,當瞥見她腳踝上那一圈紫色的傷口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雖說給她喂了不少天露,讓她消耗過多的妖氣恢復了一些,但是她失血過多,又中了毒,身體的恢復能力似乎也變差了。她身上被那些藤蔓弄出的傷口,至今仍然沒有消去。
殷漠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模她的傷口,不過還沒踫到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手,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其實,他並不喜歡踫觸別人,也不喜歡別人踫他,甚至他的東西。要是以前,有人敢裹著他的衣衫亂滾,別說是裹著,就算踫一下,恐怕這會兒,那人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可是,見到花蓮這模樣,他只是不自覺地想微笑。對于自己的這種改變,殷漠的眼中有幾分迷茫。
「喂。」好半天,花蓮才把腦袋從他的衣裳里探出來,不過兩只手依舊死死地攥著衣領。她並沒有發現,自己對殷漠的稱呼似乎越來越隨便了。而且對他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熟悉起來的原因吧。雖然他還是經常想要給自己洗腦,勸自己信佛,但她卻不再怕他了。
「嗯?」殷漠偏頭看向花蓮,剛剛那迷茫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
「你怎麼會來這里?」是小止說,這山上有風別情布下的禁制,而且還是用血魔賜下的極品法器布下的禁制,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人闖了進來。
況且,他怎麼這麼巧就找到這里,甚至是又救了自己一命。
對于他救了自己的事,花蓮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她倒霉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殷漠似乎也習慣當她的救世主了。
「你說呢?」殷漠根本不回答,而是反問。
又是這樣。花蓮翻了個白眼,她要是知道,還問他干嘛。
她就姑且自戀一點,當做他是特地來救自己的好了。想到這里,花蓮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記得在金輪寺的時候,傷情跟殷漠說在妖龍穴見面的。
可是在妖龍穴那里,他並未出現。如今,他又跟著自己來到了這里,那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里的?
不知道為什麼,花蓮就是想讓殷漠見一見傷情的真面目。
「你……沒有去妖龍穴?」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
「你來這里是為了找我?」
「不然呢。」十分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怎麼找到我的?」這個才是重點,他到底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她身上明明沒有任何殘留他神識的東西啊。
「佛曰,不可說。」殷漠伸出食指搖了搖,臉上的笑讓花蓮十分想伸手給拍掉。
她吐了口氣,算了,反正殷漠也不會對她怎麼樣,還總是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她也就不追究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了。
看他那樣子,花蓮就覺得,佛祖的眼楮一定出了什麼問題,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佛緣。他除了殺人的時候渾身冒佛光,其余任何時候,都看不出來他像是個和尚。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麼?除了讓我信佛之外的事。」花蓮強調,她現在身體很脆弱,內心也很脆弱,經不起他佛經洗腦。
「你殺了玉含情還敢出來到處跑,看來,你的膽子變大了。」殷漠靠在石壁上,舒展雙腿,似笑非笑地看著花蓮。
花蓮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特地來找自己,竟然是為了玉含情的事。他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
見花蓮不言語,殷漠繼續道,「下次殺人的時候,記得找個人少的地方。」
「有人看見了?」
「死了。」殷漠說的雲淡風輕。
「……」花蓮沉默,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位目擊者到底是怎麼死的,死在誰的手里。「你覺得,我不該殺了她麼?」
花蓮沒有解釋原因,她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知道殷漠對這件事的看法。
「天理循環,人的命,不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也就是說,誰死了都活該。把一切賴到老天爺身上就對了。
這回答,讓她感覺舒服了好多,「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隔了一會兒,她才想起問正事。
「我找你,是怕你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殺了人還不老老實實地在大荒山呆著,到處跑是覺得自己活得長了?」
「這又不是我的錯。」花蓮小聲嘟囔。她當然知道自己這行為跟送死無異,本來是想賭一把的,可惜,她太高估了自己的運氣,逢賭必輸才是她的風範。「難不成我以後都要呆在大荒山里了?」
其實,自己靜下心來想一想,花蓮就覺得不對勁了。如果雲欺真要護著她,辦法有很多,而且就算當時他在跟人比斗,也一定能夠發現自己的離開。
從頭到尾,都是算計好的吧……看來,自己這位繼父,還真是不死心啊。要是知道自己沒死,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對于他,花蓮倒是沒多少恨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妖本來大多是自私的,就連她也是,又怎麼能夠讓別人寬宏大量呢。
他這麼做,是因為對母親的獨佔欲作祟,花蓮反倒覺得,他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有時候,看著他跟母親在一起,就連花蓮都覺得,母親的態度很傷人,偏偏他一直忍著,一直笑著。
「我送你回去。」
「可不可以不回去?」
「不行……暫時不行。」見花蓮一臉不情願,殷漠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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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第二更……貌似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