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鸞在外面站了一天也沒能見到花蓮的面,憋了一肚子的火回了雪窩。大概是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直接找上了孔淵。
躺在軟榻上,被一群艷麗女子圍繞的孔淵見凌鸞的表情,嘴角一揚將手里的酒杯舉了起來,「凌鸞公主要不要來喝一杯?」
「不必。」凌鸞咬牙惡狠狠地回道。
「那公主找我還有什麼事麼?」
見孔淵吊兒郎當的樣子,凌鸞心里的火氣更大,聲音也忍不住大了起來,「孔特使,父親派你來不是為了喝酒」
「我知道啊,除了喝酒我還干了別的。」說完孔淵一把摟住身邊的女子用力的親了一口。
「你……」凌鸞被他氣得差點跳腳,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了心中的怒火,她才再度開口,「我會將這里的一切通知父親,希望等他來這里之後,你還有話說。」
「不送。」孔淵朝他擺手。
凌鸞離開之後,孔淵將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遣走,坐在榻上一杯一杯地喝著酒。九幽王來不來他不會在乎,不管凌鸞說什麼,他也不可能為了幾句話把自己怎麼樣。
他是在想,要不要告訴風別情花蓮還活著這個消息。他們兩個這些年間幾乎一直是在一起的,他也多少了解那男人對花蓮的感情,若是他知道了,會不會腦子一熱做出什麼事來。
凌鸞離開雪窩之後,花蓮到雪窩的次數頻繁了不少,殷漠雖然不情願,但也只能偶爾破壞一下兩人的約會。
每次成功的把花蓮留下之後,他都會覺得異常滿足,相信他家親愛的也是這麼想的。
「寶貝……」濕熱的吻從光滑雪白的果背上一直下滑,移到腰間那朵炫目的紅蓮上。趴在床上的花蓮連哼都沒哼一聲,整個人跟木頭樁似的。
「親愛的,你對我不滿麼?」撩撥了好久,對方也不給個聲音,殷漠不再繼續下去,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咬著她的耳垂問。
「你說呢?」花蓮把咬在嘴里的床單給吐了出來,惡狠狠地回頭看他,眼里燃著熊熊怒火。要不是眼前這情況太過曖昧,還以為倆人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天氣這麼冷,還是呆在家里好,我會負責讓你暖和起來的。」話沒說上兩句,就有點變味了。
「拜托……孔淵說要介紹個重要的人給我認識。」
「不準去,誰都沒我重要」殷漠低頭,在她光滑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是是是,你最重要。」花蓮趴在床上,耐著性子哄道,「我保證去看看就回來好不好?」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就一去不回了。」不說還好,這一說殷漠的火氣更大。要不是不願意惹她生氣,他早把孔淵給滅了。
花蓮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她走了半天不到就回來了,這就叫一去不回了?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了。
大概覺得花蓮臉色不對,殷漠猶豫了一下,「那我要陪你去。」
「你不是要在家睡覺麼?」
「一會兒回來你陪我睡。」
「好……」
從殷漠來到這里後,這算是他們第一次一同出來,殷漠興致並不算高,老老實實地跟在花蓮身後。
走進雪窩之後,立即有人迎了上來,「姑娘,特使已經在等您了。」話雖然是對花蓮說的,但那人卻在打量她身側的殷漠。
心里卻有些疑惑,這里的人都知道孔淵跟花蓮關系不一般,今天她領個男人過來是怎麼意思?
不過這話他是肯定不會問出來的,只能憋著滿肚子的疑惑帶著兩人去找孔淵。
孔淵坐在落雪閣里,難得的,他身邊既沒有酒也沒有女人,不是不想,而是對面這人毛病多,脾氣還不好,為了防止他辣手摧花,自己也只好收斂一點。
「你找我來干什麼?」風別情背脊挺直地坐在孔淵對面,要不是听見他說話,還以為那是個假人呢,連臉上的表情都不變。
「想你了啊。」
「別說廢話。」風別情抬頭瞪了他一眼,他是在戰場上收到了孔淵的傳信,就一句話,救命。結果到了之後,發現他沒缺胳膊也沒少腿,就是欠揍。
「哎呀,我真的很想你嘛,你不在我吃不香睡不著,難道你不是麼?」
「……不是。」風別情盯著他看了半晌,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孔淵以頭搶桌,一副飽受打擊的模樣。不過他這些年也習慣的差不多了,就當什麼都沒听見好了。
「說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沒用的話說了半天,孔淵才開始說正事。
「說。」
「我見到花蓮了。」
風別情抬頭,滿眼震驚,但並未開口說話,他知道孔淵的話還沒說完。
「她一會兒就會過來,我就是提前跟你說聲。」
「她沒死?」隔了好一會兒,風別情才開口問,聲音中帶著難以壓抑的激動。
「沒死。」
「沒死就好。」說完站起身轉身就走。
「喂,你干嘛?」見他要走,孔淵一把拽住他的手。自己這都準備好了五條毛巾給他擦眼淚的,怎麼他反應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風別情頓了一下,「知道她活著就行了。」其實,不是不想見她,只不過他心知肚明,就算見了他們的關系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既然如此,又何必執著于見一面呢。
這世上,可怕的不是愛上一個人,而是愛上的那個人並不愛你。花蓮這個人,有時候心腸很軟,有時候又冷血的可怕。
「風別情,你是不是個男人」孔淵實在是被他氣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這人腦子里到底都裝的什麼啊,正常人都不該是他這個反應吧。
風別情轉頭看他,目光高深莫測,看得孔淵渾身發寒,不得已只能松開手,「你趕緊滾,算我多管閑事。」
「孔淵。」這回風別情竟然每走,反而轉過身來。
「干什麼?」孔淵沒好氣地哼道。
「該過去的都過去了,也是時候放手了。」這話,也不知道是他說給自己听的,還是給孔淵听的,兩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