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漠的運氣還是不錯的,當日他並沒有見到羅,不過雙方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羅對自己這邊出現一個墮落魔道的佛也不是太感興趣,索性將花蓮送回戰場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本以為雙方不會有什麼機會再見,但事與願違。很快,他們就真正見面了,而且還不止他們兩個。
道德天尊突然出現在魔界,這件事足以震動羅。計都這人懶惰的要死,只要不是魔界被滅,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所以他就只好勉為其難地再出來一次。
道德天尊也沒想到他會在封禪之地見到殷漠,看見他一身凌厲的魔氣,他心中極為驚訝。要知道殷漠雖然身負殺孽,但佛祖都已經允許了。
他那一身佛法可是實打實的,要不是以前就認得他,他說不定以為殷漠是純正的魔修呢。這麼短時間就能將一身佛法散去,轉為魔氣,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三人各據一方,表情也是各不相同。在這里見到兩位大人物的殷漠並沒有顯得多麼驚訝,反倒還笑眯眯地跟道德天尊打招呼。
「你來魔界干什麼?」羅的態度就冷淡多了,本就是正邪不兩立,三清當中除了通天之外,另兩個都覺得魔界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由此可知道德天尊跟羅的關系肯定不會太融洽。
「我來自然是拿回不屬于你的東西。」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封禪之地上,殷漠嘴角上勾,眼中閃過一縷金芒。
「笑話,這封禪之地的歸屬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了,它自古便是我魔界之物,你憑什麼拿回去。」
「此物乃是師尊所留,如今師尊要拿回自己的東西,你有意見麼。」道德天尊也顧不得在小輩面前起到榜樣作用,冷笑連連。
「別拿著雞毛當令箭,鴻鈞是你師尊又不是我的,我憑什麼要听他的。」一想起鴻鈞,羅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不就是活得比自己長一點,修為比自己高一點,第一個悟出三千大道麼,算什麼東西。聖人論道憑什麼只有正道才能去听,還說什麼萬物平等,分明就是看不起他們魔。
後來,仙界那邊又在他的刻意放任之下肆意屠殺魔頭,使得魔界魔王一個個隕落,最後只剩下他跟計都。
每次想起這些老黃歷,他胸中的怒火就難以平復。
「羅,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當我怕你,要不是鴻鈞幫你撐腰,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說著說著羅的火氣也上來了,算起來道德天尊不過是他的晚輩,他現在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不就是仗著有人撐腰麼,他倒要看看鴻鈞的手到底能伸多長。
結果話沒說上兩句,倆人就打起來了。等到兩人的身影從扭曲的空間中消失後,殷漠半蹲在封禪之地上,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一股森冷的氣息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這股氣息跟他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同,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冥界那些陰魂。
「他的東西……哼,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忍不住冒頭了。」說完之後,將手上的泥土撒了出去,起身走出森林。
雖然道德天尊氣勢不錯,但他修為還是比不上羅,最後也沒能完成任務,直接被人趕了回去。打完架之後神清氣爽的羅突然想起殷漠,沒見面得時候覺得他沒什麼特別的,見了面他發現這位前任殺生佛真是很有當魔的潛質。
那一身魔氣的濃郁度,可是不比自己遜色多少,若是好好培養,假以時日說不定魔界會出現第三個魔王。
他決定將殷漠帶回自己那里,好好培養培養。于是,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
等羅找過去的時候,殷漠已經在等他了,好像原本就知道他會回來一樣。
「我听九幽說,你原本是佛界中人,為何甘願墮入魔道呢?」跟殷漠說話的時候,羅的態度還算是溫和,在他眼里,殷漠跟其他那些魔帝的價值顯然是不同的。
「為了個女人。」殷漠半垂著眼,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哈哈,沒想到你也是個性情中人。」越看羅就越覺得殷漠順眼,「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回去,我保證不出萬年,你就可以與如來抗衡。」
羅的保證只換來殷漠滿是嘲諷的一笑,「我對如來沒什麼興趣,我對你倒是很感興趣。」
「哦,此話怎講?」羅眼楮一眯。
「看在你沒動她的份上,我饒了你,現在,從什麼地方來的,回什麼地方去。」
羅還從來沒被人用這種語氣說過,竟然氣的樂了出來,「饒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準備怎麼對付我。」
兩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但身上的氣息都開始變化。雖然羅不認為殷漠有那個實力動搖自己,但他畢竟是魔,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敵人,都不會輕視。
反而是殷漠,他身上的魔氣竟然慢慢的消散,很快,他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了。
隨後,一股浩瀚的佛法從他體內噴涌而出,羅只來得及看見殷漠張口,他邊被殷漠吐出的一道金光給打飛了出去。
羅的身影從自己面前消失之後,那道金光緩緩化成一個金字,飛回他口中。金字收回之後,羅再度出現,吃了一個暗虧,他渾身怒氣一拳就揮了過去。
那一拳極快,用肉眼根本捕捉不到,但拳頭還是在殷漠面前停了下來。那一拳打實了,但並沒有打到殷漠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殷漠身上出現一道金色結界,他八成力道竟然無法撼動分毫。
「你到底是誰」現在已經不是他撤不撤手的問題,而是那金光竟然在吸收他體內的魔氣。羅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這種讓自己無措的對手了,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殷漠會如此厲害。
殷漠臉上掛著一抹笑,神態悠閑,「別激動,我對你沒什麼興趣,只想讓你幫我個忙而已。」
「什麼忙?」羅警惕地盯著他,心里卻滿是苦澀,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