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花艷難以置信地問︰「這是什麼?」
「是個小女孩。」花清很肯定地回答道,「也是縈月花。真沒想到,原來這種植物開花也是化身的時候。」
化身?她們在說什麼?這姐妹倆今天看自己怎麼是這樣的表情,韓華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己,愣住了,她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的身體,什麼時候她不再是虛無的了,這是自己嗎?她抬手動了動,又狠狠掐了一下,很痛,蓮藕般的手臂一塊紅暈,模起來柔柔女敕女敕的,手感真好,不禁又模了兩下,沒錯,真是自己。
等等,怎麼沒衣服,雖說是個小女孩,可心里還是一陣羞愧,忙坐起用頭發將身體遮住。
「你真是縈月花?哈哈,讓我好好看看。」花艷高興地過來模模她的頭發,又捏捏她的臉,驚奇地左看右看。
韓華有點生氣地往後縮了縮,「有什麼好看的,八年了,你不是天天都在看我嗎?」。
「那不同,你現在是人了嘛。」花艷笑容突然凝滯,「等等,你會說這個世界的語言?」
她當然會說,她前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如果花艷再用她們那個世界的語言來問她怎麼辦,雖說身體曾是她們那兒的種子,可靈魂不是,她對她們所處的世界一無所知。
「我餓了。」韓華低下頭,輕輕地說道。
花艷立即下廚做飯,花清迅速到隔壁商場買來小女孩的衣服。十分鐘後,一個身穿水綠色長裙的小女孩已坐在餐桌前,卷曲的長發隨意地辮著,松散地垂在胸前,低頭吃飯時,細碎的劉海俏麗地拂過花般玉容。
花清花艷一左一右地坐在韓華旁看著她吃飯。而韓華則不管,要看隨她們看去,自己做植物這麼久,好不容易變成人了,就要好好美餐一頓。
「沒想到我們精心培育的花終于成形了,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女兒了,給你取個名字吧,你身上有著淡淡的花香,就叫花凝香吧。」花清看了她好久,終于開口道。
「嗯,這名字不錯。」花艷又夾了一塊菜放到她碗內,「來,香香,多吃一點。」
「謝謝二娘。」韓華對她甜甜一笑,「大娘二娘,你們對我真好,可是,我想知道,我是誰?為什麼在這里?」
花清看著韓華,認真地說道︰「其實,我們都來自另一個世界,那里山清水秀,像個美麗的大花園,而你則是我們世代守護的聖物,一顆冰封千年的種子,叫縈月花。
後來,我們的世界發生了災難,植物枯萎,清水變得混濁,天氣變冷,大部分地區都出現了冰雪天地。國師說過,只有你才能挽救這一切。我們將你從冰山中取出,可是培育了很久,也沒發芽。後來,國師說只有到把你送到一個地方,才能發芽開花。然後,我們就利用與你冰封在一起的神秘珠子——遠古,來到了這里。」
原來我還肩負著這樣的重任,韓華震驚的同時,也是滿心的憂慮,她現在的身體與普通的八歲小女孩沒什麼區別,有什麼能力去幫她們枯木逢春,濁水變清。
雖然她們剛剛說了自己是誰,可是她內心還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是靈魂霸佔了縈月花,還是縈月花本就是自己,自己與縈月花有什麼關系,為什麼那個國師會說種子到這里就會發芽,自己與她們所說的世界又有什麼聯系。
「既然我八年前就發了芽,為什麼不帶我回去?」韓華繼續問道。
「不是我們不想,而是遠古丟了。」花清一臉無耐。
「丟了?」韓華真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是慶幸可以呆在熟悉的世界里不用完成她們的使命,還是感嘆回不到本該屬于自己的家園了。
「當我們一到這里,遠古就莫名其妙地分裂不見了。我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直到有一天,它的碎片出現在韓氏集團的私家博物館上。我們曾經想去盜,可是後來,博物館再也沒有出現過。」
韓華看著花清一身職業裝打扮,難怪她會成為韓氏企業的白領女強人,看來是想混進去找遠古。
韓華好奇︰「遠古是什麼樣子的?」
「就是一顆鴿蛋大的玉石,里面流光溢彩。它的美無法形容,卻美得罕見,讓人一看便知是它。也正是這個珠子,你這顆種子才得以在冰中沉睡千年。」
她直覺,那遠古一定蘊含著無窮的力量,是誰用這種寶物保護了自己?聖物、拯救都只是傳說,自己並不一定有那樣的能力,這些都是不確定的,但可以確定的是,這顆珠子與自己一定有著莫大的關系。既然自己已成為縈月花,那就接受這個事實,一切事物皆有因果,只有找到遠古,才能解開自己的謎團。
她回神,問出了最讓她忐忑不安的問題︰「遠古可以慢慢找,只是我們回去了,我該如何拯救自己的家園?」她們茫然地搖搖頭。
果然,她們也不知道。
「不過,大事情總得有個大步驟,我們得慢慢來。」花清從淡淡的憂傷中回復神情,展顏一笑,「先從眼下這個宴會開始。」
她們邊忙著準備禮服,精心打扮,邊解釋這個宴會以及自己的計劃。
這是韓氏一年一度的盛大宴會,是上流社會知名人士交匯的場所,也就有錢人顯擺、獵艷、拉攏權貴的地方。而她們其實就是想去接近韓氏的總裁,借此找到遠古。
看著花艷翻箱倒櫃,對著一大堆衣服挑挑撿撿,韓華笑道,「大娘是韓氏企業的人,她去是理所當然,你去干什麼呢?」
「她只是個工作狂,要說接近男人,套取信息,還是我在行。」花艷笑眯眯地湊到她耳邊說道。
「喂,可別在那兒說我壞話,要沒有我的帶引,你根本就入不了場,你去頂多算個替補。」花清此時已站到她們身旁,花艷陪笑道,「呵呵,雙保險嘛。」
「那要不要來個三保險?」韓華笑著問。
「什麼?」「你也要去?」兩人同時問道。
「不行不行,你一個小孩去能做什麼。」花清直搖頭,「那地方都是大人在談天說地,也沒什麼好玩的,你想吃什麼,晚上我可以帶點回來給你。」
看來花清早就看出了自己要出去吃喝玩樂,自己做了八年的植物,不能動不能吃,要不是有生命的話,自己早就悶得發霉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豈能放過。
自己好歹也是她們的救世主,這點小小的請求為什麼就不能答應!
所以,韓華一再哀求。
她眨巴著濕潤的大眼,鼓著可愛的小臉,兩位大娘看了心里一軟,互望了一眼,嘆了口氣。
花清看著她,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好吧,趕快準備,咱們就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