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她又變成了縈月花,開著芬芳的小小白花,在月光下,移動著藤蔓,藤蔓越來越長……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醒了。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還有白色的人影在晃動。
這時走過來一個護士,看到韓香醒來,一臉喜色,忙向外喊道,「韓先生,她醒了。」
韓風高興走來,手里拿著剛擰的濕毛巾,溫柔地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這時,她才發現,她渾身濕透了,臉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我怎麼了?」
「你發高熱,昏迷了好久。」一位護士向她解釋道。
韓香疑惑地看向韓風,他只是跟著點了點頭。
她又看向窗外,一輪明月高高掛著,原來護士所說的好久差不多是一整天了。她睡了一天了!想到這,肚子也似很委屈地「咕咕」鳴叫。
韓風拿出一個大保溫杯,「里面是我剛炖的湯,我知道你醒來,一定餓了。我再去叫小陸,給你帶點熱的點心來。」他說著出去打電話。
韓香心里一陣感動,他知道韓風一向細心溫柔,前世做他妹妹時,她早就體會到了。她慢慢喝著美味的湯,心里暖暖的。
「快開電視,有重大新聞。」外面走來一位護士對大家說,「剛才我經過值班室,那里正在播放某個地區下了罕見的冰雹。」
電視開到了那個頻道,正播放一位記者采訪一位居民,那居民興奮地說︰「當時,天正下著細雨,風很大,突然就听到許多東西砸下來的聲音,往外一看,居然是冰雹!這是夏天啊,居然會下冰雹,而且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冰雹,大的有雞蛋那麼大,一點也不夸張,把我們家的大棚都砸了好幾個洞。」
然後,就領著記者來到他的蔬菜大棚下觀看,棚頂明顯有幾個窟窿,菜地里還有許多未融化掉的冰雹。
鏡頭切換,另一個居民拿出手機,他拍下了下冰雹的一段視頻錄像,錄像中,大大小小的冰雹嘩嘩地下,還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現在這怪天氣,真是越來越多。」「這有啥奇怪的,前年夏天西藏還下雪呢。」「是啊,是啊,我也听說過。」……
護士們正興致勃勃地議論著古怪天氣,這時,韓風進來,韓香忙指著電視叫道,「看,那山腳下下冰雹呢。」
韓風拎著點心,看了一眼,又毫無表情地走了過來,「冰雹有什麼稀奇的,你又不是沒見過。」
是啊,她見過,前世今世見過好幾次,而且今早還見過某個人下冰雹的全過程呢。
她接過點心,什麼也不說,開口大吃,她確實餓了。
護士看完電視又陸續地出去忙了,最後一個護士還甜甜地沖著韓風笑道,「她醒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們出去忙了,有什麼事叫我。」
韓風微笑著送她出去,然後輕輕掩上門。韓香立刻放下手中的桂花糕,問︰「那個下冰雹的家伙是誰?」
韓風過來坐到她身邊,淡淡道︰「韓冰。」
「寒冰?」果真夠寒的,還能整出那麼多花樣的冰來。只是有「寒」這個姓氏嗎?思索片刻,便湊過去問,「是韓冰?和你一個姓?」
正在削隻果的手停頓一下,皺了皺眉,又繼續,邊削邊冷聲道︰「他還不配這個姓!」
原來仇人和他一個姓,還真夠鬧心的。早上究竟還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記得她被一群魔物包圍著,後來……她昏迷了!
這次發高熱發得詭異,她低頭模了模再無寶石的吊墜,不見了!
韓風應該也知道寶石不見了吧,可他,為什麼只字不提呢?既然,他交給自己保管,自己弄丟了,當然是自己理虧。不過,他不說,那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吧。
「我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這?」她有點虛弱地問。
「你發高燒暈倒了,就帶你來醫院了。」他平靜地說道。
他說得很簡單。可韓冰怎麼會放任他送自己去醫院的?難道,韓風打贏了他?于是,她問道︰「那個韓冰呢?」
韓風不答,深望著她,反問道︰「你知道通靈貓眼去哪了嗎?」。
呃?通靈貓眼?不是在討論韓冰的嗎,怎麼又提到這個了?他還是沒忘記啊。她有點抱歉地低下頭,低著嗓音,「我……」她想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沒想到韓風的聲音再次響起︰「它鑽進你身體里了。」
一陣驚愕,她還沒回答,他倒反給了她答案!只是,這答案她听不懂。她猛地抬頭,對上他精銳認真的目光,喃喃道,「你在說什麼?」
「以前,它曾化小過,我想也是鑽進你身體里了。」他盯著她繼續說道。
他是指上次她從隻果樹上掉下來那一回。韓香不得不深深思索,他不說她不在意,但現在想想,寶石好像真的是化作一道綠光鑽進她身體里了。
「你認識韓冰嗎?」。他突然問道。
嗯?怎麼這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她有點迷茫,看著他搖了搖頭。
「他一直很想偷這個寶石,但是,寶石放在你身邊後,他卻遲遲沒有出手。」他認真地說道。
這能說明什麼?他認識自己?這是韓風的推斷吧,可事實上,她對這些都是一無所知啊。她極其認真地說道,「我真不認識他。」
卻見韓風盯著自己看了許久,像在懷疑,直盯得她想再次申明,我不認識他!可韓風卻又問了「你知道在樹林中,他為什麼要招來那麼多魔物?」
他的問題真是一個接一個,她哪知道啊,見他深幽的目光還盯著自己,不悅道,「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我被嚇得半死!」一提到那些魔物,她現在還後怕,當時真是太恐怖了!
「對,他就是想嚇唬你!」韓風突然說道。
韓香差點被自己胡亂回答的問題給噎住!這算什麼?一個大冰人來嚇唬一個小孩?是韓風異想天開,還是韓冰腦線短路?她沒好氣地向他翻了翻白眼,她和他這是在討論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韓風似乎有點急了,敲了敲她額頭,不悅道,「寶石只有在你受到驚嚇時,才會自動鑽進你身體!」
韓香怔住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他咬著手指,再一細想,如果說韓冰是為了嚇唬自己,那麼他就是也知道了這一秘密。天啊,她現在還真被嚇住了。
這都是些什麼事,什麼人啊!她只有愣愣地說道,「我都不知道啊,我也不認識他。」
「是嗎?」。他眉頭挑動了下,「那他為什麼救你呢?」
救我?韓香覺得頭都疼了,他能不能一次性地把話說完啊!她苦著一張臉,腦子跟著他後面轉啊轉,腦筋都快打結了!這不是玩腦筋急轉彎的時候,她現在還是個病人啊。她纂緊拳頭,打算吼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還好,他適時地解釋道,「寶石鑽入了你的身體,你身體也出現了異常,是韓冰幫你化解了體內凝滯的氣流。」
韓香沒有說話,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他,腦子里只想說,她什麼也不清楚!什麼也不明白!什麼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你就全部說出來吧,讓我慢慢消化!
韓風嘆了一口氣,「看來你這迷糊的家伙,跟你說什麼你也不明白!以後再說吧。」
對,這些事情,她是搞不清楚,但有件事她還是非常清楚的!她有點氣憤︰「你為什麼引我到他那里去?」她想到了桃園的拱門!
他面帶微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跟他沒什麼關系,這樣,我才能安心把你留在身邊。」
「說來說去,你就是怕我是他派來打入你內部的密探?看來,你們之間有仇,還且還挺大的。」她說得不冷不熱。
「不共戴天!」他卻說得冰冷。
「殺父之仇?」她月兌口而問。
他一愣,皺皺眉,「你是成語學得太好,還是想像力太豐富了?」說完,將削好的隻果遞給她,然後看著她,平淡地說道,「我們有著同一個父親!」
她震驚了,放到嘴邊的隻果又拿了下來,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兩個大仇人,同一個父親,還像鄰居一樣地住一起,之前,他們打架時,一個罵母親,一個罵父親,這倆兄弟還真怪,多半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為什麼有仇呢?韓氏是個大企業,難道是為公司?為家產?或者,是因為他們各自的母親。
好奇心如小貓在心頭撓癢癢,她瞪著韓風的眼,目光閃爍。
為什麼?真相!真相!她想知道。她張了張嘴,想問。
他轉過頭,不再看她,低頭整理東西,面上毫無表情,「看來你精神不錯,我們一會兒就出院
她還想說什麼,此時,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韓風開門,是小陸。韓風跟著小陸走了出去。
目送他出去後,她突然又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為什麼大娘二娘尋找遠古會從韓風身邊下手,他們知不知道韓家還有一個韓冰。那次博物館展出遠古,其策劃者是韓風還是韓冰?而韓風對遠古並不知情,遠古在韓冰手上的幾率似乎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