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康烈,看著晚間夜色,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晚上的溫度卻還是極低的,她靜靜注視著遠方,心中有些苦澀卻也有些安慰,听莊中之人和她匯報說,今天,落英在圖書館看了一整天的書,竟然看得連午飯也沒有吃,但是這孩子才五歲,連個字都認不全,又怎麼會看書了?
踢踢踏踏一陣跑步聲,葉康烈知道是自己女兒回來了,听著這毫無規律的腳步聲,她皺緊了眉頭,剛剛升起的那點欣慰,現在卻被心口處那騰騰的怒火給掩蓋,為什麼?就為那丫頭扎了2年馬步,竟然還扎不出下盤的穩定性,就夠讓她窩火了。
「哼!」葉康烈站在門邊冷不丁的喝了一聲,嚇得落英一驚,連忙停下腳步,極力眯上眼楮,雙手握拳,蓄勢待發,「誰?」
葉康烈被落英這架勢給驚到了,好丫頭,這應變能力倒是不賴,心中的怒氣沒來由的又降了下去,不過門面上的功夫仍然要做足。
「哼,吃飯了。」葉康烈摞下一句冷話,就自顧自轉身進了家門。落英這才悄悄松了口氣,其實心里早知道是她那個冷面娘親,也知道她娘最想看到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女兒有出息,那麼就順便賭了一把,演了一次,到是真得給她混過去了。
屋子中燭光點點,陳梅在灶頭燒熱水,飯菜早就煮好,現正在灶頭上煨著,一見娘倆從外面進來,連忙掀開鍋蓋,滿屋子的白色霧氣,帶著飯菜的香氣,讓落英又是一陣感動,有家有父母真是好啊!
「外面是不是很冷啊,這孩子,怎麼這麼晚回來,你娘可是在門外等了快半個時辰了。」陳菊一邊擺著飯菜,一邊埋怨道。但是落英听了心中卻是五味陳雜了,心中詫異,感動,還有各種道不明的情緒,讓她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葉康烈倒也鎮定,只是默默的夾菜,讓人模不清她心中在想什麼。落英只得低下頭去,乖乖得應了陳梅一聲︰「爹,看書看得忘了時辰,下次我會注意的。」
「能看書是好事,但也不能太過,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壞了身板子,以後可得不償失。」陳梅說著,就布好了菜。
菜還是很簡單,一碗煨土豆,一碟炒野菜,再有一碟昨天吃剩下的紅燒兔肉,加一碗蛋花湯。但是這卻是葉家莊里算得上數的好菜了。陳梅另外拿出了一小碟炒大豆,和一小瓶酒,這是單獨給母親的。這樣也就準備齊全了。
「好了,好了,你們娘倆可洗過手了,洗好了就來吃飯了,都餓了一天了吧?」陳梅望著自己的小女兒,慈祥地問道。
「恩,爹,好了,快來吃吧,我肚子都和我鬧革命呢!」落英笑著甩干手上的水,就坐上了桌,而她娘早就已經開始眯酒了。落英也老實不客氣,扒著飯,夾了幾筷子野菜,這一碗飯就下了肚,陳梅好笑地看著落英,叨念著︰「這小祖宗,看來是真餓了。」
而葉康烈則皺了皺眉,低聲喝斥了下︰「慢點吃。」
落英也是真餓了,第一碗下肚以後,這餓意也輕了,第二碗也就慢著吃了,陳梅給她夾了兔肉,又給葉康烈暖的酒備上,自己才默默開始吃飯。
當落英飯吃到七分飽的時候,葉康烈開始問話了。
「落英,今天去看書了,可有什麼收獲?」葉康烈看似無意的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看了些歷史傳說,還有關于月力修煉的事情。」落英倒是老老實實的回了話。而陳梅听見這娘倆開始說正話了,自己就退到廚房去了,笑著說,自己看水去。
月光大陸有規定︰女人家說話,男人家別插嘴。
「你都看懂了,這字是什麼時候學的?」葉康烈斜了一眼落英,繼續喝酒。這可把落英狠狠地嚇到了,自己怎麼忘了這一茬了,這原來的葉落英可是憊懶的貨色,怎麼就學會字了,這腦門上都沁出汗來了,總不可能說,自己是21世紀穿來的,這字和我那里一樣,所以就懂了,誰信,自己就第一個不信了。
突然自己靈光一閃,昨天夜里陳萍提著筆記事的場景就閃現在眼前。
「是萍哥哥,教我的。孩兒以前每次去萍哥哥家玩,哥哥總是逼著我學幾個,這學著學著,也能看懂文章了。」落英一本正經地說道,但心里卻實在發虛。
葉康烈倒是將信將疑,但也只是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什麼。好半響,葉康烈又問︰「可有什麼不懂得?」
落英本也想問問題,現在葉康烈這不是剛和了落英的心意嗎?「娘,我從一本《天賦分說》里看到,每個孩子出生時可窺得先天天賦,那我的天賦如何?」落英緊張而期盼的問道。
沒想到,葉康烈全身一顫,原本平靜的臉,一下子變得冷酷異常,但細細看去,卻可看見葉康烈眉角的憐意。
「落英,你要知道先天天賦是做不得數的,後天還是可以補上去的。」葉康烈突然臉色一緩,柔聲說道。落英並非真正蒙昧無知的小孩,葉康烈的這句話一出,落英的心就涼了八九分,但還是有那麼一兩分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天賦不要真得那麼差。
「娘,我要知道,您和我說吧。」落英執著地問道。「哎,孩子,何必呢?」葉康烈搖了搖頭,但最終還是屈服于落英的執著之下,早知道晚知道都將知道的,那就現在讓她知道吧,如果我葉康烈的孩子,這麼點打擊也受不了的話,就不配我的孩子。
「跟我來。」葉康烈想通了這點後,就徑直出了房門,落英亟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