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大戰在即(中)
「算了,沒什麼的。」文弘毅很快轉變了表情,但是壓抑在眼底的憂愁,還是有那麼一絲讓文安看見了。文安的眼圈又紅了,心更痛了。這就是他的少爺啊,溫潤至極,溫柔至極的少爺啊
文安不敢再說什麼,趕快給文弘毅倒茶遞水,服侍前後,希望借此讓自己的少爺心情變得好一些。文弘毅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很淡然。他醒來之後,向李老和李叔道謝之後,就直接搬回了自己的帳篷。又讓文安去向老將軍請假,老將軍雖然覺得文弘毅突然生病有些奇怪,卻還是準了假,並無比關心的在其後的一天里來到文弘毅的帳篷看了看他。雖然,老將軍似乎又和文弘毅說了些什麼,文弘毅好像接下了什麼的使命一般,讓老將軍興致盎然的離去。
半個月後,帝國軍重新休整,特別劃出一支一千人的隊伍,劃歸文弘毅掌管。這是文弘毅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直屬隊伍。這支隊伍,被老將軍賦予了新的使命,他們將會成為帝國軍隊的敢死隊,為龍日帝國沖鋒陷陣,沖殺在兩軍對陣的第一線。這個危險的任務,本來老將軍是不想交給文弘毅的。他那一天,去找文弘毅,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這個決議,卻沒有想到文弘毅竟然主動願意承擔過去。老將軍也發現了,似乎這一病之後,文弘毅變了很多。但是老將軍還是有些擔心,怕文弘毅少不更事,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將無法給文淵交代。但是文弘毅卻非常的堅決,甚至不惜要立下軍令狀老將軍最後被他勸說。好歹文弘毅也是軍中的將軍,不可能就這麼一直閑著,這事要是被傳出去了,對誰都不好。既然,他這麼想建功立業,那就隨他去吧。也不是之前不曾勸說過他,只是他執意妄為,若是出了問題,也好跟文淵解釋。最多多多看管他就是,老將軍心中如此想著,就答應了文弘毅的要求。
文弘毅這一病的確想了很多。最重要的時候,他剛剛能下床時,趁著文安外出的時候,又偷偷去了一趟世外桃源。但是,當他看到看到空無一人的山洞,和山洞內的那擔干柴的時候,臉色真的無比的復雜那個人,他來過了
那個人就算是那一天他如何的迷蒙,腦子是如何的不清醒,眼楮是如何的看不清,他都知道,那個人是誰酒醉情迷之時,當他被那個渾身滾燙的強壯身體緊緊抱住的時候,他能夠感受到那個人灼熱的體溫和又急又密切的強壯心跳。雖然最後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迷蒙的時候,有過痛楚,開始的時候,心中也有過掙扎,但是最後,卻心中卻是一片的平靜沒有恨,沒有痛,沒有悲,沒有怒……他也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按理說,他該是恨那個人吧,但是心中那沒有那麼明顯的感覺。很奇怪的,事後,他常常會反思和思索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之類的。有時候,他也會拿扎伊和小皇帝作比較。那個時候,心情是很卑賤的,覺得自己很髒,很下濺。但是,心情卻真的是完全的不同。對小皇帝的感情或許更多一些。那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他的孩子,無論是從前的父輩,還是後來的自己和小皇帝,淵源很深。又相處的久,再加上年齡之間也有著不小的差距,還有身份距離什麼的,更是……他的第一次……所以,對于小皇帝那種心情,更加的復雜。或許,第一次總是讓人很難忘,很復雜。
和扎伊,相處的很好,像是知己的朋友,在一起很談的好,相處的很愉快。而且年齡也很想當,扎伊比他還大一些,他也覺得很舒服。而且,別看扎伊有些時候冷冷酷酷的,但是對他也很關心。這是和小皇帝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會有的感覺。在文弘毅的心里,小皇帝永遠是孩子,和小皇帝在一起,他分擔的總要多一些,要照顧小皇帝。但是,和扎伊在一起的時候,他能做回自己,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啊,不高興的或是高興的事情,統統說給扎伊听。扎伊不但是很好的听眾,還會幫他分析,並且提出合理的意見。和扎伊在一起,就好像是可以放下很多的擔子,那些壓在心頭的責任啊,使命啊,似乎都可以放下,身邊有一個可以幫他分擔,讓他依靠的人。雖然在生活上,他一直都在照顧扎伊,可是在其他方面,都是扎伊在幫他。這就是和小皇帝在一起的時候,非常嚴重的不同。一個是他照顧別人,一個被別人照顧,那種感覺,自然是天翻地覆的。
小皇帝在文弘毅的印象中,一直是個孩子,因為他年齡比他小。讓一個比他小五歲的孩子抱,或許是文弘毅心中永久的一個疙瘩,所以,記憶總是很深刻。扎伊卻比他大五歲,無論是人生的閱歷,還是看到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和扎伊在一起,他才像個孩子,扎伊就像個大人。被比自己大的人的抱,似乎心理上的梗塞要少一些。不過,這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文弘毅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似乎自從和小皇帝那樣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他以前雖然年幼還未婚配,但若是在街上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心中還是會涌起波瀾。但是後來,漸漸的他就變了。就算是再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他只覺得這個女孩很漂亮,心里會很平淡,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幻想著,自己回去一個如此漂亮的老婆之類的事情了。
而在和扎伊那樣之後,他的心中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阻礙,只是覺得自己變得更髒了而已。卻不會憎恨扎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變得,變得像個下濺的人……他現在更恨的是自己,他覺得很對不起爺爺,對不起爺爺一直以來的淳淳教誨,對不起爺爺一直對他的期望,期望他能早已成婚生子,開枝散葉……
他現在心中一片死灰,不恨,不怒,不悲,只想和盡快上戰場去,報了殺父之仇,然後回到家中,照顧爺爺歸天,就此了結一生,伴隨爺爺而去。或許,只能死亡,才能懺悔他所有的罪惡和骯髒。他會告訴文安,不要把他的骨灰的放入宗祠,以免玷污了祖宗。
其實,當他再回到山洞的時候,看到那一擔干柴,文弘毅的心中,還是有一些安慰的。至少證明,那一天,扎伊的不在身邊,並不是故意離開,而是有事才出去的。他只是出去砍柴了,不是故意棄他而去,這讓他的心中多少有了一絲安慰。雖然他覺得不應該和扎伊發生那樣的事情,但是,這只是一個誤會。就當他只是一個誤會好了。一場冰雨,一次醉酒,才引發的誤會。事後,一切回歸平常。那一天,扎伊離開是對的,因為文弘毅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畢竟,他應該是受到傷害的一方,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扎伊。說是恨他,和他翻臉之類的嗎?文弘毅做不出來。因為做的時候,他雖然腦子有些迷糊,卻還是知道那個人是扎伊。就算是不能推開,如果想要出聲提醒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但是,他沒有。他幾乎是默認了,那種情況的繼續。
那一段時間,和扎伊一起生活在世外桃源,養傷的日子,在文弘毅的心中,一直覺得很幸福。那種平淡的幸福,或許是他一起很期望的。但是,他知道小皇帝不會給他,他也不確定,他如果成婚的話,他所謂的妻子會不會給他。但是,扎伊給他了。雖然時間很短暫,卻還是讓他覺得已經足夠了。扎伊就好像是他生命之中的一個過客,給他帶來了一段溫馨的幸福生活,然後拿走了他的報酬,就離開了。就算是沒有那次事件,扎伊早晚還是會離開,他的傷好了,總會離開。而且,文弘毅那幾天也已經察覺到了,扎伊似乎有了離開了心思。有些時候,是不能強求的,文弘毅不能強求扎伊留下來陪他,當扎伊醉酒的時候,他就默認了那件事情的發生。如果這一生,他文弘毅沒有再去追求幸福的權利,那就讓他留下這唯一的一次溫馨。和那個覺得很談得來的朋友,親密的相處一次,然後像過客一樣的分開,然後度過孤獨的一生,或許也夠了。因為文弘毅自己也知道,他這一生,已經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的娶妻生子了,他的心性已經變了。他也無法再去相信任何一個人,無論她是女人還是男人。他也不會和小皇帝有結果,也不會成婚,也不會再去另外的人了。就已經決定這樣了,要一個人走下去。身邊好不容易有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就算是一次過客的盛宴,那就成全了他吧。因為,而後,將不會再有。而他,也已經覺得這個世界,生無可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