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到來,舊年歲在一陣 里啪啦鞭炮聲中被送走。大年初一,親戚和鄰里之間互相串門走訪拜年,如陌也收到不少紅包,她都乖乖上交給席夫人,因為銀票回到現代沒有什麼可用價值,最多拿去收藏。
正月十五元宵轉眼間就到了,如陌又回到了每天上書院報道的日子。
如陌走進仁院的時候,院里已經來了不少學子了,她眼楮溜溜的轉了一圈尋找著空位子。
一位十四五歲的富家少爺看見如陌東張西望的,十分熱情而又興奮的問她道︰「小弟弟,你是在找人嗎?還是迷路走錯了地方。」
如陌客氣的回道︰「你好,我在尋找空桌子。」
富家少爺感興趣的高聲說道︰「找空桌子?這里可是仁院喲,你確定沒走錯地方?」
如陌眨著無辜的眼楮說道︰「是呀,我是新來的,你剛不是說這里是仁院嘛,那我應該沒走錯地方。莫非是魯院長當時說錯了?」
富家少爺聲音一下又提高了好幾分貝,因為仁院很久沒有出現新人了,他八卦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年方幾何?你爹做什麼的?」敢情他認為如陌是走了關系來的,小小年紀就能進仁院。
那富家少爺確實以為他可能是從京都來的某位高官家的少爺。
如陌毫不隱瞞的回答道︰「席如陌,我爹是新來的知府席皓,再過幾個月滿八歲了。請問這位大哥還有問題麼。」
如陌才發現古代的男人也那麼愛八卦,好打听。疏不知別人打听是怕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你就是席如陌,整天睡覺瞎混卻在考核中得了第一的那位席家少爺?」旁邊原本坐著一動不動的冷漠帥哥听到如陌回答後也有些震驚的轉頭問道。
這位冷帥哥便是方家大小姐的意中人雲梵天。長的一表人才,氣度確實不凡,小小年紀透著沉穩的氣息。
「在下不才,如果書院沒有第二個席如陌的話,那我便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席如陌,不知這位漂亮哥哥怎麼稱呼?」如陌露出可愛的笑容問道。看來偶爾裝下女敕是必要的。
「我叫萬楓,我爹是青州首富萬金山。每年我爹都會捐不少銀子給書院建設。」萬楓自報家門道。他以為如陌說的漂亮哥哥是他,因為他自詡是仁院第一美男。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錢,他是靠砸錢進的仁院似地。也不知道他那精明的爹怎麼生出個那麼張揚的兒子。
雲梵天只仔細看了如陌幾眼丟出三個字︰「雲梵天。」
如陌整天被方大小姐騷擾,此時看到她的王子,突然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她裝在不懂的說道︰「梵天哥哥的名字我以前經常听秀姐姐提起,她還跟院里的人說她喜歡你,將來要嫁給哥哥。如陌不太明白秀姐姐的話,是不是她長大了就成了梵天哥哥的新娘子呀?。」
如陌說完,眼盯著看雲梵天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只見他眼中顯露出一絲嫌惡,但是也沒接如陌的話。看來那位大小姐注定是一廂情願,單相思了。不過一般聰明點的人也不會愛上那樣的小花痴女人。如陌心里小小高興了下,心情也變得愉悅了。
「小弟弟,以後跟著我,在這個院里沒人敢欺負你。怎麼樣,來,快叫聲萬楓哥哥。」萬楓見如陌居然跟冰塊也能說上話,于是不甘落後的插入一句。
如陌看他一副敗家子的派頭,直想搖頭,可又不能輕易得罪,于是開玩笑的說道︰「叫哥哥倒是沒問題,不過你可要給見面禮,還有我叫一聲你就給十兩銀子。」
萬楓從懷里隨意抽出一張銀票塞到如陌手里很欠扁的說︰「我窮的只剩下錢了,身上面值最小的都是一百兩,現在總可以叫了吧。」
如陌覺著自己算是遇見真正的有錢人了,以前還沒見識過有這等實力的人。她一連叫了好幾聲,反正也不虧,這錢太好賺了。
萬楓還從來沒有對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就那麼大方。第一眼看到如陌,他就很喜歡這小孩,心里還真希望自己有個像如陌這樣的弟弟,因為他家這代就他一個男孩,其他幾個都是讓人頭痛的妹妹。
「如陌,做我的干弟弟如何?」萬楓一臉期盼的問道。
如陌看了他一眼,思考著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她也沒想到魅力那麼大,才剛認識就有人認親的。
正當她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前面講台上已站了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帥哥,長發飄逸,一身純白外裳,英俊的臉上表情冷漠而又嚴厲。院內頓時鴉雀無聲,連掉一根針都能听清楚。
如陌想出心中最終答案時才醒悟過來,原先喧鬧的場景此時卻那麼安靜,安靜的讓你有一絲透不過氣的感覺。她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帥哥正用冷漠的眼神掃視全場的情景。底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大多數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楮,掃視到如陌的時候,見她正兩眼直愣愣的看著他,表情還有點呆。帥哥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審視,審視完也未露出異樣的表情。
一道響亮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第二排最後一位便是新來的學生吧?」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帶著肯定。
如陌頓時從美麗的風景中反應過來,似乎被詢問的那個人就是她本人。她裝作畏畏縮縮的樣子站了起來回答道︰「夫子好,學生全名席如陌,是今天新轉來仁院的。」
帥哥看著她皺了皺眉頭,用手示意她可以坐下。白凡心里納悶著,那樣畏畏縮縮之人似乎不像是傳聞中的神童,神童一般不都是狂傲或者淡定的模樣嘛,還從來沒見過那麼遜,這副衰樣的。
白凡回神後開始授課︰「翻開書本第二十頁,今天所要講的便是為官之道,為臣之道以及治國安邦策略。在講解之前,先各自討論一下自身對此的理解以及看法,有人自薦的嗎?」。
「席如陌,你是如何認為的?」白凡見沒人敢出頭,直接點名道。
如陌愣了一下才站起來,似乎是被嚇到一樣︰「為官之道就是先豐富學識考取功名,爾後才能為官,有了官職生活才會改善。為臣之道就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瓏,揣摩聖意,奉旨辦事。至于治國安邦策略,學生以為自身才疏學淺,對本國乃至其他三國的整體形式不夠了解,是以不敢妄自討論。」
如陌胡亂瞎說一通,沒想到也能讓眾人目光都集中。她所說的其實是大部分為官者所表現出來的。只是還從來沒人敢在公眾場合這樣直接的說出來,所以眾人感到有些震驚,但也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
白凡在台上听完,沒說什麼就讓如陌坐下了。隨後又點了幾人起來議論,似乎剛剛小小的波動未曾發生過一樣。
被點的那幾人高談闊論,夸夸其談了一番。白凡听了似乎都不甚滿意,眼露不耐的表情。隨後他便開始了真正的授課,講解以上所述,尤其講到對治國安邦之策,似乎更為激動,大有那種有才沒人識,埋沒人才的感覺。
如陌听著那些陳詞濫調昏昏欲睡。其實那些見解在當今時代已經算是非常高明獨特的。但是在如陌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眼里,那都是些謬論,不值一提,更別說像這種紙上談兵,雖說實施起來會有成效,但卻遠遠達不到所預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