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在樹上歡快的叫喚著,天空依舊萬里無雲。呼吸著小竹林里新鮮的空氣,如陌正一個人左搖右擺的鍛煉著身體。
為了節約時間,每次早餐如陌都是帶著在坐轎子的時候慢慢解決。吃完剛剛好到書院門口,今日的仁院似乎格外的熱鬧,如陌看著那些人三五成群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夫子一進來,一個個都飛速的歸位了。
天琪看起來似乎心不在狀態,莫非昨天被父母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其他人看起來都還算正常。如陌偷偷觀察著,心想下次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單獨行動好了,免得連累別人。
一下課,如陌還在睡夢中,昨天一起偷溜的幾位不約而同的都聚在她桌前,直接將如陌拖了起來,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如陌,快清醒清醒,我們今日繼續偷溜出去如何?」萬楓雙手抓著如陌的肩膀,用力搖晃著她,期待的說道。
「哎喲,別搖了,頭都被你搖昏了,骨頭都要散架了。我正做著美夢在享受美食呢,還沒吃完就被你們給弄醒了。」如陌郁悶的抱怨道。
「那不正好嘛,我們像昨天那樣偷溜出去,我做東,中午照樣去我家的風月閣用膳。」萬楓興奮的說道。其他幾位除了天琪沒有反應之外,都點頭表示支持,然後齊刷刷的盯著如陌等著他表態。
「沒想到你們玩起來比我還囂張呢,玩上癮了是吧。今日要是再溜出去,就不怕家里邊不好交待啊?」如陌問道。
幾個人一听,頓時啞口無言。仔細想想,要是真每天這樣逃學,除非書院不告發,不然被家中長輩知道了,輕的一頓教訓是免不了的,要是重一點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剎那間,一個個想通了之後,都焉掉了。
「天琪,你今天看起來有心事呀?是不是昨天沒有逃開家里的責罰呀?早知道就不慫恿你們一起溜出去了。」如陌十分歉意的說道。
「說的什麼話呀,我爹昨天沒有罰我,相反還促成了一件好事。我只是還有一件小事情沒有想明白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天琪無力的解釋道。
「有什麼好事情,快說來給大家一起分享一下。」萬楓起哄道。
「其實一直以來,我最向往的便是從軍,昨天借著機會我也向我爹說出了我的想法,我爹已經同意了。」說起從軍的事情,天琪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是不是你爹給你開了附加條件,讓你左右為難,不好抉擇呀?」如陌似乎有些明了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天琪驚訝的反問道。
「我冰雪聰明,猜到的唄。還真是這樣啊?」如陌開玩笑的說道。
「恩,我爹讓我娶妻生子。」天琪臉上稍微帶些羞澀的說道。
「娶個美嬌娘回家,這可是大好事啊,這有什麼煩惱的?」萬楓在一旁大笑著說道
「你跟我差不多歲數,那你怎麼不納幾個回家呀?」天琪白了他一眼,頗為無奈的說道。
「我這不是還在靠我爹養著嘛,自己還沒有成家撫養妻兒的能力呀。」萬楓耍著帥氣,痞痞的說道。
「我只是不想隨便找一個不喜歡的陌生人就草率的成親了。那可是要一輩子生活在一起,互相扶持的。」天琪嚴肅而又認真的說道。
「天琪,你的想法我很贊同,只是現實不允許,不然你也就不會煩惱了。」如陌嘆了一口氣,說道。
人有時候不得不向現實屈服,不管身在何處,都擺月兌不了命運的安排和現實的殘酷。
幾個人都有些傷感的沉默著,有些事情逃避不了,只能勇敢面對。
「退一步海闊天空,天琪,作為家中獨子,你有責任和義務。」如陌勸解道。
「退一步,那就只能按我爹說的那樣先納妾吧。」天琪憂郁的說道。
如陌張了張口,到嘴邊的話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也不知從何說起。該死的制度,在他們的觀念里,納幾個小妾,再娶個大老婆回去是正常不過的。可是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娶那麼多回去也不知是福是禍,家里恐怕就甭想過上安生的日子了。
其他幾人似乎對天琪的做法十分贊同,如此情形讓如陌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們想不想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如陌見大家心情似乎都有點低落,想起她昨天晚上滋生的小想法,神秘的說道。
簡單一句話,挑起了大家的興致。
「你就別再吊胃口了,又有什麼鬼點子?」一說到玩,萬楓永遠是最積極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放假?也就是說每隔幾日放一天假,可以不用上書院,自己在家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如陌將幾人招攏來,輕聲的說出想法。
如若有時間讓自己自由支配,誰會那麼傻不想要這樣的機會。當然,除了個別特例。
「這恐怕有難度,首先第一關便是家中的父母。」思玄首先提出心中顧慮。
「的確十分困難,還從沒有人提出過。」天琪也附和道。
「如陌,既然是你提出來的,你是不是有辦法能夠實現呀?」萬楓殷勤的跑到如陌身後幫他捏著肩膀,問道。
「辦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父母送我們上書院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學有所成,或者考取功名,出人頭地。而書院最關鍵的便是利益和名聲,我們只要能夠達到這些前提條件,這想法也不是不可能實現的。」如陌深入的分析道。
「如陌,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或許真有七八分的可行性。」天琪說道。對于如陌,他是越來越佩服了,看來這個朋友值的交,總是讓人有不一樣的驚喜。
心思縝密的天琪發話了,其他人更是絕對的支持。
幾個人開始嘀嘀咕咕的商量討論了一會,各自散開分頭行動了。
萬楓他們幾人跑到各個院子散布消息,探探口風。思玄起草申請書,如陌坐鎮仁院,自封為總指揮。
消息發布出去,反響很不錯,下午便召集各個院里富有號召力的人物,將詳細計劃公布。一時間書院的熱門話題都是放假事件,各個興奮不已的照著樣板起草申請書,基本上是人手一份,場面極其壯觀。
經過七日的不懈努力,準備工作已完成,底線已經模的差不多了。最後只差關鍵一步,跟院長的談判。
這麼重要而又艱巨的任務,自然得如陌親自出馬了。
懷揣著聯名書,手提著重重的一捆申請書,如陌信心十足的來到了院長辦公室。
幾天來的動靜,魯院長已听到了一些風聲,此時也正了然的在屋里等待著。
「院長好,學生代表全書院的學子前來呈上我們的一份心聲,請院長過目。」如陌雙手遞上申請書,微笑著說道。
魯院長接過申請書,嚴肅而又認真的看了一遍。雖然之前得到了一點風聲,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
「這想法是你提出來的吧,讓人有點意外。」魯院長有些偏離正題的問道。
「是的,不知院長對此持何態度?」如陌如實的承認,反問著她所關心的問題。
「給你們放假會讓有些人玩物散志,無法交代。鬧不好還會影響書院的名譽。」魯院長沒有直接正面回答,只是將負面帶來的後果陳述出來。
潛台詞也就是如果這些都不存在,放假也不是不可能。
「院長所顧慮擔心的問題,學生們也有想到。如若我們能夠說服家中長輩同意,並且保證不影響學業和書院的名譽。不知院長可否批準,或者可以來份協議,先試用一個月。我不能保證所有學子都能做到,但是院長您可以提出一個目標,如果試用期間達到你所預期的效果便算通過這一提議。那些沒法跟上學業的,可以取消其假期,直到學業讓夫子們滿意為止。而具體相隔幾天放假一次,也由院長您來決定。」如陌適時的抓住機會,將大家討論出來的可行性方案拋出來,期待著魯院長的反應。
實際上,後面那條懲罰的提議是如陌臨時想到加進去的,為了讓魯院長更放心,更快接受。
「那就試試看吧,如果真如你所說,家里人都不反對,便每隔十天放假一天。先試用一個月,一個月後考核一次,看結果再下定論。」魯院長考慮再三,勉強同意了。
「院長你太英明神武了,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如陌沒看錯人。」如陌開心的跳了起來,還不忘拍著馬屁。說完屁顛屁顛的沖出了屋子,她要出去跟大家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
一直守在門外等待消息的人一看到如陌出來,一下就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詢問著。
大伙看如陌沮喪的表情,似乎預料到了結果,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問著。
「申請沒有批準,不過……」此時如陌已收斂了笑容,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迷惑了一群人。
「不過什麼,默默唧唧的。」很久不見的方大小姐不耐的說道。
「院長同意給我們一次機會,先試用一個月,一個月後會考核一次,所以只有靠大家一起努力了。」如陌听而不聞,面對著其他人將院長的原話的大概意思說了一遍。
大伙一听有希望,鬧哄哄的開始歡呼起來,一傳十,十傳百,好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書院。喜悅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書院,如陌也十分興奮的認真听了一天課。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課堂氣氛也活躍了不少。
兵貴神速,第二天收集信息反饋,絕大部分長輩都是支持同意的,只有那麼幾個思想頑固不化。全院學子們為了將來的假期,個個一絲不苟,不敢懈怠,好好學習十天,能換來一天休假也是很令人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