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陌整個身體除了眼珠子能轉動,其他都不能動,被定在了床前。眼看著心愛的大床,溫暖的被窩卻不能享受。
而那位罪魁禍首在醉暖離去後,身心一放松突然載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喂,喂,快起來啊,這天這麼冷,你讓我就這樣定著,你想凍死我呀。」如陌一看情形,似乎不太對勁,連忙焦急的小聲呼喊道。
可是躺在地上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人已經昏過去了,身子蜷縮成一團。
如陌氣的只能在心底暗罵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刺客。好在門窗都關的很嚴實,不然那風刮進來,明天鐵定要感冒了。
不知過了多久,如陌維持著一個動作,全身都已經僵硬了,人也凍的快要沒有知覺了。累趴了,咦,腰似乎能動了,試試其他的,終于可以全動了。
如陌第一件事情便是鑽進被窩里面,原本溫暖的被窩早已冰涼。捂熱了僵硬的手腳,如陌才想起地上躺著的黑衣人。
如陌裹著被子下了床,用小腳使勁往黑衣人身上踢了一腳,想到剛才的遭遇,繼續再踢幾腳方能解恨。如陌抬起腳用力踢去,結果卻被蘇醒過來的黑衣人用大手給抓住了。
「你在干什麼?」黑衣人虛弱的問道。
「如你所見,踢人。」如陌毫無畏懼的說道。
「為何?」黑衣人冰冷的問道。
「你還有臉問我為何?你也不看看你如今身在何處,剛居然還好死不死的昏死過去,讓我在如此寒冷夜中衣著單薄的站了那麼久,我要是著涼了你是不是賠我醫藥費啊。」如陌火大的 里啪啦數落著黑衣人道。
「賠……」黑衣人面對如陌咄咄逼人的話語,虛弱的說道,可是才說了一個字又昏過去了。
「到底是賠還是不賠啊?喂,快起來,別給我裝死。」如陌試著用腳踢了踢,說道。
黑衣人的的確確昏過去了,如陌用腳踢了幾下都沒有反應了。
「你就繼續睡地上吧,我可要睡覺了。明天早晨你要是還沒死,我便好心救你一回吧。」如陌十分好心的自言自語道。
如陌裹著被子重新爬上了床,也不管地上還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半夜三更的被吵醒,她可是很困了,沒一會便睡著了。
「啊…」如陌第二日早晨醒來,迷糊中看見床上躺在她身旁的黑衣人,大聲尖叫了起來。
華麗的棉被上血跡斑斑,如陌一腳將毫無防備的黑衣人踹下了床,可憐受傷的黑衣人又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你…你什麼時候爬上來的?」如陌裹著被子緊張的問道。
「半夜醒來冷,床上比較軟和。」黑衣人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
這小家伙夠狠,對待傷員也如此野蠻。
「這又不是你家,你怎麼能不經別人同意就隨便爬床上來?」如陌生氣的大吼道。
「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快開開門?」醉暖老遠都听到了如陌的尖叫,听到聲音便匆匆穿好衣服趕來了。
黑衣人用冰冷的眼神警告著如陌,只要她一動,小命估計就沒了。欺負她不懂武功不是,總有一天要討回來的。
「沒事,剛看見一只大老鼠,嚇了我一大跳,我還想再睡會。」如陌識時務的向醉暖撒謊道。
「公子要是起床了,記得說一聲,我好準備熱水毛巾。晚點讓小仙子他們搜查一下房間,將老鼠趕出來。」醉暖站在門外貼心的說道。
「暖暖,你最貼我心了。以後要是離不開你了咋辦啊。」如陌隨口說道。
「那我就一輩子伺候公子。」醉暖臉紅的回道。
可惜如陌看不到醉暖此時的神情,要不然以後再也不敢隨口亂說話了。
這兩人一來一去的對話,到將黑衣人給遺忘了。
如陌感受到一道如利劍般的眼神,才猛然清醒房間里還有外人在。
「暖暖,中午給我備點酒,然後去太醫院弄點止血的藥來,剛不小心踢傷了腳趾。」如陌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黑衣人,于心不忍的說道。
「公子受傷了?我馬上先去找太醫開止血藥。」醉暖听聞如陌受了傷,慌忙說道。
余音還在,人卻跑出幾米外了。
好在這人只是睡在被子上面,沒有鑽進被窩里面來,如陌觀察了一下,心中暗中慶幸道。
「喂,沒事了便趕緊走人,別給我惹麻煩。」如陌故意擺著臉色朝著地上的黑衣人說道。
「昨晚你不是說了,早晨我沒死的話,便救我一命嘛。」黑衣人望著口是心非的如陌說道。
「你不是昏過去了嗎?怎麼听到我說的話了?」如陌裹緊被子,驚恐的說道。
「只是昏過去,意識還存在。我不叫喂,我叫向輝。」向輝忍著傷痛解釋道,並且首次向陌生人透露著真實姓名。
「向輝,你昨晚可是答應了賠償的。」如陌追討著債務道。
「好,多少?」向輝不冷不熱的問道。
「我不要銀子,你答應我三個條件吧。」如陌提議道。
「條件?」向輝皺著眉頭重復著這兩個字。
「放心,絕對會是你所能做到的,如果是做不到的條件,你也可以提出異議,當然這個機會依然有效,直到我提出的條件是你願意並且能做到的。換句話說就是你欠我三個人情,必須得還。」如陌稍微詳細的解釋了一下,霸道的要求道。
「好。」向輝爽快的應道。
「相信你的人格,咱們就口頭協議算了。」如陌大方的說道。
向輝沉默的躺在地上修養身心,沒再搭如陌的話。
如陌無趣的拿起凳子上的衣服躲在被子里面穿好,掀開被子下了床。
「被子已經被你弄髒了,再借你躺躺吧。自己爬吧,我可扶不動你。」如陌語氣冰冷的說道。
向輝拖著虛弱的身子爬上了床,自顧蓋好被子。
「公子,止血藥幫你開來了,我還順便問太醫幫你開了幾幅補血藥。」醉暖敲著門,說道。
如陌一看房內情形,慌忙將床簾放了下來,地上的黑鞋也被她一腳踢進了牆根,整理好這些才去開門。
「公子,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以前咱村一些受傷的小動物我都幫忙處理過。」醉暖放下手上的藥,說道。
「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傷口,不是很礙事,我自己能處理,要不你去幫我煎藥吧。」如陌裝作害羞的推辭道。
開玩笑吧,小動物跟人還是有區別的,更何況她根本沒有受傷,可不能露餡了。
「那好吧,這兒還有清洗的熱水,公子要趕緊處理,小傷口也不能拖太久的。」醉暖叮囑道,爾後便拿著草藥直奔廚房。
「那誰,自己起來清洗吧,本公子不會伺候人。」如陌朝著床的方向喊道。
「在下還沒有那麼嬌貴,自己可以處理得來。」向輝穿著襪子直接踩地上,朝著臉盆走去。
如陌看著向輝艱難的動作,無動于衷,誰讓他害她凍了那麼久,而且還是被通緝的刺客,才不會憐惜他呢,如陌狠心的想道。
向輝將胸前衣服往上掀起,月復部被利劍所傷的傷口足有一尺寬,傷口已經凝固,沒再流血。血染紅了一片,如若不是穿的黑衣,估計衣服上也清晰可見大片的血跡。
如陌看到深深的血紅傷口,還是抵不住良心的譴責,默默的走過去幫他擰著熱毛巾。清洗完後,再擦上一層止血藥,纏上幾圈白布。暖暖每次都想的周到,該準備的一樣不會少。
整理完,向輝的臉色才稍微好看點。
「當刺客很好玩嘛?一不小心命都玩完了。」如陌念叨道。
「不是玩。」向輝平靜的回道。
「那是為了什麼?家里窮缺銀子花?刺客一個月能賺多少?」如陌想象力豐富,猜測道。
「是為了一個人。」向輝嘆道。
很久沒有跟人提起她了,不知她是否也會想念他一回。
「女人?心愛的人。」如陌擠眉弄眼的笑道。
「心愛的女人。」向輝肯定著如陌的答案。
向輝說完,動作敏捷的躺回了床上,床簾放下。
「公子,藥煎好了。」醉暖端著藥直接推開了沒被栓上的門,招呼道。
向輝雖然受傷了,耳力還是挺靈敏的。
「暖暖幫我準備些吃的送來吧,今日我就躺床上養身體了,讓其他人都別來打擾我。」如陌裝作一瘸一拐向床走去。
「好,我馬上去,藥就放你隨手可拿的地方,等涼點的時候記得喝掉。」醉暖唯命是從的說道。
等醉暖走後,如陌飛快的跑去關上房門,栓好。怎麼這感覺好像在**一樣,其實她在做好事啊,又沒做虧心事。
如陌回頭再看的時候,桌上滾燙的一碗藥已經空了。
「說說你心愛的女人吧。」如陌繼續著剛才被打斷的話題道。
「沒什麼好說的,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吧,如願的嫁給了她愛的人。」向輝漠然的說道。
三角戀,注定有一人要承受著悲傷。
「看著她真正幸福,你也可以放開心思去尋找自己的生活了。」如陌開導道。
向輝苦笑著道︰「這輩子一直默默守候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