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都留在這是啥意思?」如陌很無語的說道。
「幫你擋酒。」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三人互看了一眼。非常詫異的哈哈大笑起來,引來無數探究疑惑的目光。
如陌此刻好想有個地洞鑽下去,能否裝作不認識這三人,答案是不可能的。
小小的單人桌前後左右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再加上侯在一旁伺候的宮女,這一塊巴掌大的小地方真是熱鬧非凡。
如陌身邊圍著一個二個三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官場中那些老油條最擅長察言觀色觀風向,已有人端著酒杯沖著這個方向來了。
「席公子,久仰大名,難得一見,老朽張本宣敬你一杯。」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大員來到跟前,笑mimi的說道。
「不敢,不敢,張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如陌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彬彬有禮的回道。
敢情她如今也成了別人眼中的紅人了,如陌苦惱的想道。
「在下袁鵬,也敬席公子一杯。」與張本宣一同前來的袁鵬也禮貌的向如陌敬道。
「恭敬不如從命,袁大人請。」如陌沉穩的應對道。
剛喝完兩杯,後面又接著來了一群見風使舵之人。如陌已經傻眼了,看來那三人還是有先見之明,是她太孤陋寡聞了。
隨後的酒。被賴在如陌身邊的那三人擋去了不少,不然照這樣喝下去,她肯定要被抬著回去了。
這應酬喝酒的風俗原來是自古就有的‘優良’傳統。灌了一輪,終于算是告一段落了,眼看那三人也喝的臉都紅了。那份情誼讓如陌心中小小感動了一把,這才是真正的兄弟。
酒飽飯足,墨炫心滿意足的宣布宴席結束。大臣們也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不少醉酒的人被隨從給架著出了宮。
如陌呼了口氣,總算不用應酬了。要是每天這樣,還不得累死。讓如陌覺著有些奇怪的是,那些大臣帶著家屬難道就只是為了進宮吃上一頓宮宴?
「隨我一同去慈寧宮。」墨煜離去前,在如陌身旁輕聲說道。
「不去,我為何要去?」如陌直接拒絕。
莫名其妙丟出一句話,他以為他是誰啊,她可是意志堅定的人。剛才擋酒怎不見他站出來,自大冷漠的人,不需要理會,如陌生氣的想著。
「父皇親自點名讓你非去不可的,你不去,待會父皇也會派人來請。」墨煜看著別扭的如陌,耐心解釋道。
如陌原本還以為墨煜是在變相道歉,听聞後面的解釋,心中更火大了,這麼說皇上要是不親自叮囑,他還不會主動跟她說話咯。如陌這一想法有點鑽牛角尖,誰讓墨煜現在是一不善言辭的人兒,好好的話被說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去。不過是看在大叔的面子上才去的。」如陌壓住心中的火,依舊平靜的說道。
如陌想了一會,猛然想起今日還有一件大事未揭曉答案,才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勉強同意了。
一行人剛完了一場酒宴又去赴皇家內部之宴,這一日可真是很忙。
「咦,小岑,你怎麼沒有回去?」如陌扭頭看了一眼右手邊的李岑,驚訝的問道。
醉暖不是說皇家內部宴會沒有外人在場的嗎?她被點名算是另類,這李岑又是什麼情況?
李岑神秘的笑了笑,未回答如陌的話。
切,還搞什麼神秘,難道今年皇家家宴有什麼不同?如陌心中猜測道。
一踏入慈寧宮,那過年的氣氛撲面而來。宮門口張貼著新鮮的對聯,紅燦燦的福字隨處可見,宮內還掛滿了大紅燈籠。張燈結彩辭舊歲,喜氣洋洋迎新年,如陌看到此情景,心中冒出這麼兩句詩詞。
慈寧宮主殿,正中間搭起了個台子,如陌估模著是給那些三宮六院的妃子們展現才藝的。
鶯鶯燕燕。輕聲細語,如陌剛進來便看到如此場景。五顏六色的衣裳看的人眼花繚亂。戲台正上方有兩個寶座,那自然是皇上與皇太後的位置。
左邊是妃子們的陣地,右邊是皇子公主的地盤。如陌跟著墨煜坐在了倒數第二的位置,還真給她設了個座位,依然是在墨煜的身後。墨煜左邊是小辰皓,右邊是墨凌,都是如陌熟悉不排斥之人。
妃子們按品級排列位置,皇子公子則是按年齡排列,一目了然,也省去不少麻煩。
「陌哥哥。」如陌剛坐下,便听到一道童聲驚喜的喊道。
「小辰皓,來抱抱。」如陌看見辰皓,非常開心的說道。
「陌哥哥,辰皓好想你,你都不來看我。」小辰皓嘟著嘴,埋怨著如陌道。
「哥哥很忙啊,每天要做很多事情,又不能偷懶,那樣多不負責任呀,是不是。」如陌隨口編著謊話哄騙著小辰皓道。
墨煜听到如陌謊話,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為拆穿她的謊言。
「恩,正事要緊,陌哥哥往後可要記得忙完了來看我。」小辰皓懂事的說道。
「一定,我可喜歡漂亮懂事的小辰皓了。」如陌點頭答應道。
「陌哥哥每天在忙什麼啊?是不是九哥派給你太多任務了。」辰皓雙手圈著如陌的脖子,親昵的說道。
「是呀,你九哥可壞了,每天壓榨我。小辰皓剛才怎麼沒有去參加外面的宴會呀?」如陌當著墨煜的面。居然還敢放肆的批判著墨煜。
墨凌听著這一大一小的對話,都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墨煜將話都听在心里,無視如陌的誹謗。
「娘說我年紀還太小,不適合出現在那種場合。」小辰皓認真的回答道。
「你母親親說的對,等辰皓長大點便可以了。」如陌想象著剛才那畫面,抱著辰皓軟綿綿的小身子,溫柔的說道。
「哎喲,我的小主子,你可得當心點。」一位年約三四十歲左右的老媽子站在了如陌身後,滿臉擔憂的說道。
這老媽子不認識如陌,一心只在辰皓的身上,生怕出點什麼意外。
「女乃娘,這便是我與你常說的如陌哥哥。」小辰皓向老媽子說道。
「原來是席公子,老身常听小主子念叨您呢。」老媽子一听,原來是自己有眼無珠,連忙恭敬的說道。
都怪自己老眼昏花了,能在皇家家宴上就坐之人,定不是那泛泛之輩,老媽子心中懊惱道。
如陌理解的笑了笑,沒有責怪老媽子的無禮,她也是護主心切,無心之過。
「皇上駕到。」一道尖細的聲音提醒著眾人。
怎麼每次皇上出場都需要有人大聲宣告,如陌至今也未想明白這個問題。小辰皓听到墨炫即將到來。利索的從如陌身上落到了地上,走到旁邊的專屬位置端正的坐好,活像個小大人。
女乃娘盡職的退居身後,時刻關注著她的小主子。
由于是家宴,墨炫褪去龍袍,換上了一套家常便衣。說是便衣,但是天子所穿的衣服,便衣也是不一般的。
除了跪拜,其他禮俗一切從簡,氣氛也與先前的宴會大不相同。
家宴由皇太後主持,一宣布開席。便有人上台表演。如陌剛才已經吃飽,而且喝了不少酒,這會低著頭正想打瞌睡了。要不是想來看戲,她到寧願回去睡覺。
皇子們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台上的表演,鮮少有人注意如陌的動靜。
今日出席的人除了已有名號的妃子,還有那些新入宮,未來得及臨幸的秀女。秀女們躍躍欲試,都想一展才藝,期盼著給皇上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如陌听著台上的催眠曲,頭越來越低,都將踫到桌子了。實在太困了,先睡會再說。
戲台左邊的妃子人群中,萬姍姍時不時的瞄向如陌那邊的位置。由于距離太遠,實在看不到如陌的正臉,再加上如陌被前面的墨煜擋住了,萬姍姍終是要失望了。
萬姍姍心中十分焦急,台上的才藝都沒有心思看。先前面對殺手的時候她都不懼怕,可是今日卻不由得緊張害怕。這萬一皇上真的听信如陌的話,選了她為後,她該怎麼辦?
皇後啊,那可是地位尊貴,人人都想要的位置,到了萬姍姍這卻成了燙手的芋頭,巴不得丟給別人。首先她無意當這個皇後,其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當好這個皇後。
這頭萬姍姍急的六神無主,那頭如陌卻睡的極香,小腦袋有節奏的上下晃動著。
台上表演結束,右邊的墨凌正想跟如陌探討一下,沒想到看到的卻是此番情景。這要是在現代,恐怕會被損友們直接用手機給拍下來留念。
善良的墨凌只是心中暗笑不停,卻沒有驚動如陌,讓她繼續睡覺,不過下回可以拿這件事情取笑她一番。
小辰皓也偶爾會轉頭看如陌一眼,他單純的以為如陌在研究桌子和桌上的美食呢。因為如陌用左手撐住左邊,小辰皓看不到。
萬姍姍急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招來貼身宮女,小聲叮囑她幫忙傳話給如陌。
如陌那幾日確實氣急的忘記了還有萬姍姍這茬了。而萬姍姍如今的身份又不能隨意召見男子。
負責傳話的小宮女走到如陌身旁,只看見如陌低著頭,不知曉她正在睡覺,低聲呼喊道︰「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