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鴉甩甩手中的手帕回了房,其他客人無需她親自招待,她還得忙著為明天的大事做準備呢。
老鴉想著心事,推開房門後便順手關上了,轉身不經意一看,房內有人。
「公子,您來了。」老鴉心中一驚,仔細一看,原來是明朔主僕二人。
看到是自己的主子,老鴉受到驚嚇的心頓時安穩了,心中暗自慶幸沒有驚呼出聲,不然她家公子又要說她了。
「花楹,心神不定的,在想什麼呢?」明朔不經意的問道。
「今日樓里來了兩位外地的客人,花楹心中覺得有些怪異,剛才腦海中就是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所以沒有發覺公子的到來,還請公子恕罪。」花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
「下不為例。」明朔冷冷的說道。
「謝公子開恩。」花楹起身謝道。
「花楹是否打探到了那兩人是何來歷?又是怎麼個怪法?」明雨好奇的問道。
「花楹只知他們不是滄州本地人,沒能打探到是何來歷。」花楹搖頭說道。
「哦?這世上還有能逃過花楹妹妹手掌心之人?明雨到想見上一見。」听花楹這麼一說,明雨的興趣更濃了。
「說了多少回了,別叫我妹妹。也非花楹辦事不力,而是根本沒有機會。」花楹瞪了明雨一眼,解釋道。
「沒有機會?何解?」明雨追問道。
「看那人,到也不像是初次來煙花之地,一開口便點的是本樓最好的姑娘,至于銀兩方面絲毫不在乎,一出手就是賞賜一百兩。」花楹緩慢的說道。
「听起來,身份似乎不低,但是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呀?有人給你大把的送銀子來,你還有什麼想法?」明雨依舊不解的說道。
「听我把話說完,待花楹向他說明情況,引薦姿色才藝略遜的姑娘,被他一口拒絕了。丟下一句明天再來便起身離開了笑紅塵。你說他要是真是富家公子來行樂的,定然不會甩一百兩,只是為了來青樓喝幾口茶的吧?除非他家里錢多燒的慌。」花楹終于一口氣將整件事情給說完了。
「听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怪異。」明雨苦惱的說道。
「所以說咯,不是花楹沒有本事,而是真的沒有機會。」花楹聳聳肩說道。
「誒,剛才你不是說他們明天會來觀看才藝大賽嘛,這就是機會啊。正好也讓我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明雨忽然眼前一亮,開心的說道。
明朔安靜的端坐著,明雨與花楹間的話也一字不漏的听進了耳朵里,只是沒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太吵了,好些日子沒來了,笑紅塵最近還發生了其他什麼事情沒有?」明朔放下手中的杯子,輕悠悠的說道。
明朔的話宛若聖旨,明雨立即閉上了他的大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除了剛才那件事情外,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花楹仔細回想了一下,回道。
「好好準備明日的大賽,別出什麼意外。」明朔的身影已出了房門,聲音卻還停留在屋內。
「是,花楹知道了,公子請慢走。」花楹望著明朔的背影,喃喃的說道。
人早已不見影,花楹卻還呆呆的望著明朔離開的方向。花楹知道,她最後的那句話公子不一定听得到,因為公子交代過,他的行蹤不能泄露,所以花楹不敢大聲嚷嚷。
每次明朔一來,花楹都會發呆一陣子,心中所想不敢找人訴說。
差點忘記明天的大賽,公子還會來,花楹想到這點,心情漸好,出了屋子開始忙碌起來,她一定要做到最好,這樣就能得到公子的贊賞了。
笑紅塵一年一度的才藝表演大賽,在滄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年的這一天,笑紅塵都是座無虛席,人山人海,外面還有許多人擠破腦袋都擠不進來。
塵昕在客棧听到大伙討論的都是這才藝表演,吃完晚飯便早早的拉著穆秋來到了笑紅塵,奉上價格不菲的門票錢,順利的進了笑紅塵。
塵昕師徒二人剛踏進笑紅塵,穿梭在人群的花楹便眼尖的發現了。
「兩位公子來了。」花楹連忙上前招呼道。
「樓上是否還有雅座?」塵昕看著擁擠的大廳,問道。
「這…公子怕是不知道,樓上的雅座,早一個月前就已經被人預定好了,實在很抱歉。」花楹左右為難的說道。
花楹想著今日有機會得模模塵昕二人的底細,現在這情形怕是沒有機會了,她又忙著照看整個大局。
實際上樓上還預留有三間雅座,只不過沒有得到公子的同意,花楹也不敢自作主張。預留的位置是為了應對緊急情況,滄州的名氣,只不定會引來一些大人物的關注,要是大人物心血來潮出現在笑紅塵的才藝大賽,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每年明朔都會預留位置以備不時之需。
「沒事,那就將就著在大廳看吧,煩請姑娘幫忙找個空位子。」塵昕很上道的塞了一張銀票給花楹,說道。
「那就只好委屈公子了,紫嫣會帶二位公子過去。」花楹伸手招來一名小丫頭,吩咐了幾句後,向塵昕說道。
小丫頭將塵昕二人領到花楹交代的位子後便去忙了。花楹給塵昕二人安排的位置在第五排,算是很靠前了,前邊的好位置都是預留給那些達官貴族的。
這大賽即將開始,花楹要等的人卻遲遲未來,花楹焦急的去房間看了幾回。
花楹又一次焦急的跑去查看。
「花楹妹妹,別著急,公子來了。」明雨看見腳步匆匆的花楹,故意逗弄著花楹道。
「公子,可以開始了嗎?」。花楹沒有理會明雨,向明朔詢問道。
明朔無聲的點頭,便邁向了他的專屬位置。
花楹得到指示之後便下了樓,才藝大賽即將拉開序幕。
花楹吩咐完事情後,又匆匆上了樓。
「公子,昨日所說的那兩人已經來了,還問屬下是否有雅座,屬下已經將他二人安排在了大廳位置的第五排。」花楹安排好一切事宜,突然想起塵昕的事情還未向她家公子交代。
「在哪里?在哪里?我瞧瞧。」明雨呼喊道。
「明雨,別大呼小叫的,一點規矩都不懂,公子都還未發話呢。」明風嚴肅的說道。
明風和明雨乃是親兄弟,一動一靜,明風話少做事穩重,明雨機靈好動,兄弟倆自小與明朔一起長大,是家生才奴才。明朔外表看起來雖然冷漠,但是卻很重情誼。
「明雨有錯,請公子責罰。」明雨這才想起是在外頭,是他太得意忘形了。
「回去自罰,現在正事要緊。」明朔威嚴的說道。
「是。」明雨低頭退到明朔的身後站好。
花楹用手指著塵昕所坐的位置道︰「就在那,一身白衣和一身黑衣的那兩人。」
明朔主僕三人順著花楹所指望去,表情各異。
明朔心中也很意外,只是沒表現出來。明風一臉的驚訝,恢復神情後卻依然沉默不語。
「怎麼是他呀?」明雨擦了擦眼楮,再仔細看了一眼,不敢相信的說道。
花楹將三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疑惑的問道︰「公子認識這兩人?」
明雨又想接話,想起剛才的教訓,大眼望向明朔。
明朔眉毛一挑,表示允許明雨開口說話。
「這兩人啊,也不能算是認識。只是見過幾面,在京都的時候同住一家客棧,一道同路回的滄州。只知道那名白衣公子姓水,那黑衣人姓穆,來自南啟國。」明雨向花楹解惑道。
「原來是這樣啊。」花楹恍然大悟道。
「領他到雅座,銀子照收。」明朔吩咐道。
「是,屬下馬上去辦。」花楹心中帶著疑問下了樓。
花楹親自跑到塵昕身旁,低聲說道︰「兩位公子請隨我來。」
塵昕問也沒問便隨著花楹上了樓。
「公子,此雅座是先前客人定的,因為臨時有事沒來,花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二位。」花楹將塵昕二人領到雅座,解釋了一番道。
「多謝姑娘照顧,知道姑娘定不缺少銀子,但是小小心意還請姑娘別嫌少。」塵昕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花楹道。
「公子太客氣了,花楹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花楹收起銀票,微笑著說道。
塵昕吃著點心,興致缺缺的看著台上那些女人的表演,看她們表演,還不入研究房屋構造呢。
才藝表演分三個部分,琴藝舞蹈還有就是整體形象,三者綜合得分最高者最後勝出。
塵昕被一首憂傷的曲子打動了,台上坐著同樣一身白衣的女子,用曲子表達著她的無奈和低沉的情緒,兩行清淚掛在冰冷的臉上,感動了不少人。
塵昕听得出來,這名表情冷漠,眼神卻很純潔的女子,似乎是被逼的,如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清白,怕是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那些女子表演完一項之後便下台更換一套衣裳,唯有白衣女子一直都穿著她那套白衣。
「師傅,我想為她贖身。」塵昕盯著台上的白衣女子,認真的說道。
「今日所帶的銀兩恐怕不夠。」穆秋明白塵昕口中的她是誰。
「那明日再來,現銀不夠,典當寶物也要湊齊。」塵昕斬釘截鐵的說道。
此時台上大賽已接近尾聲,台上立著白衣女子與另一名妖媚的女子。被請來的評委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兩名女子不分伯仲,他們難以下定論。
妖媚女子站在台上,感覺到威脅,雙眼開始向台下的評委放電。評委們被電的暈頭轉向的,似乎已經得出了結論,在青樓,妖媚一點的女子似乎還是更吃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