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法號歸一,正是公子口中所說之人。」歸一一臉平靜的向塵昕解惑道。
原本正在東張西望的塵昕一听,眼神才定格在了歸一身上。
「啊?這不會是開玩笑的吧?」塵昕這下徹底蒙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歸一認真的說道。
「住持方丈不都是年紀一大把,滿嘴都留著白須的麼?像大師您這麼年輕的住持,本公子還真是第一回見,讓大師見笑了。」塵昕想起小說電視里面描述的那些大寺廟住持,與她親眼所見差別太多,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其實塵昕只要仔細觀察一下,歸一頸脖上掛的那串佛珠,還有手中所拿的一串小佛珠,都一一表明了歸一的身份,只不過塵昕對這些知之甚少。
「歸一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公子,不知公子……」歸一似是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說道。
「哦?不知是何問題?」塵昕心中不解的問道。
「公子似乎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可否方便告之公子來自何方?」歸一問道。
「這……」問題看似簡單,但是塵昕卻有些猶豫的說道。
「額,歸一知曉此事實在是太冒昧了,公子不必擔憂,歸一並非有什麼別的企圖。歸一只是遵照家師臨終前的交代,好早日找到所尋之人完成師傅的囑托。」歸一連忙解釋道。
「大師好眼力,本公子的確不是本地人,而是來自東啟的鄰國—南啟國。」塵昕想了想,據實說道。
歸一給人感覺挺舒服的,不似是什麼壞人,如若真是存有什麼別心,想必也不會這樣直截了當的來問塵昕,所以塵昕才放心的告訴了她。
「是真的麼?不知公子年方幾何?」歸一激動的再次問道。
「十七。」這回塵昕毫不遲疑的回道。
歸一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塵昕眼前,從上到下將塵昕仔細打量了一番。他是不是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呢?師傅留給他的線索不多,只告訴他大概的方向,算出那人出生的大概時辰,就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居然只留下一句有緣自會相遇,讓他耐心等待,歸一一邊打量一邊暗自想道。
塵昕的出處和年齡與師傅所描述的倒是很吻合,況且師傅說的方向也不一定就屬于東啟國內,也有可能那人出自他國,當初師傅與他思維太局限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層呢,歸一心中豁然開朗的思索道。
「怎麼了?」塵昕被歸一瞧的有些不自在了,仔細檢查了一下自身衣著,沒什麼地方不妥啊。
「沒事,不知公子到貴地是經商還是游玩?」歸一收起心思隨意問道。
「本公子喜歡四處游玩。」塵昕實在猜不透歸一的心思,只得回道。
「叨擾公子了,還請公子見諒。」歸一滿懷歉意的說道。
「無礙,要是沒什麼事了,在下便告辭了,我家娘子還在外頭等著我呢。」塵昕听出歸一話中的意思,主動說道。
歸一親自將塵昕送出門外,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小和尚為塵昕帶路。
塵昕與幽洛匯合後便沒事般回客棧了。許是逛累了,加上那人功夫原本也不錯,塵昕兩人卻絲毫未察覺屋頂上有人。塵昕回到客棧時候已接近晚膳時辰,兩人稍微休息了一會便叫小二將飯菜端到了房間。在屋頂偷窺者聞到飯菜香,直咽口水,雖然那飯菜實際上也很普通。
屋頂之人正是那原沐,他與明朔季茗自尚清寺回來後便各自散了,他閑的無聊,一心想著要挖掘出塵昕的秘密,便提前隱藏在了塵昕所住客房的屋頂上。
真是自找罪受,躺在塵昕客房屋頂上的原沐抑郁的想道,想他堂堂原家少爺居然成了梁上君子。真是鬼迷了心竅,原沐正打算離去用膳,卻听到了幽洛的一句話,懷疑是他的幻听,便暫時留了下來,豎起耳朵希望得到證實。
「姐姐對洛兒真好,洛兒遇上姐姐真是太幸運了。」小二將盤子收拾出去之後,幽洛一邊殷勤的幫塵昕捶背倒茶,一邊說道。
「小丫頭片子,就學會了溜須拍馬了?你就放心吧,不管姐姐去哪里,都不會丟下你的。」幽洛的小心思,塵昕一眼就能看穿。
「就知道姐姐是世上最好的人。」幽洛甜笑道。
「那你爺爺呢?」塵昕故意反問道。
「姐姐…」幽洛哪里是塵昕的對手,小臉憋的通紅,眼眶中的淚水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
「姐姐逗你玩呢,早點休息,明天帶我的小洛兒去別處玩。」塵昕噗哧一笑,慌忙說道。
「姐姐真壞。姐姐明天便要離開滄州了嗎?準備帶洛兒去哪里玩啊?」幽洛破涕為笑,纏著塵昕追問道。
「小孩子家家別問那麼多,只管玩你的。」塵昕隨口說道。
「姐姐,洛兒不小了,都已經十四了。」幽洛昂首挺胸的說道。
原沐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之後,便小心翼翼的移開了一片瓦,想親眼證實一下事情的真實性。
塵昕一邊月兌去衣帽,一邊坐在床沿與幽洛輕松的說著話。
原沐透過小孔見到塵昕那散開的長發,震驚萬分,左手不小心弄出了些響動。
「誰?」塵昕听到響動,高聲喝道。
房內隨即人影一動,一道白影從窗外飛了出去,塵昕連外衣都未披上便飛上了屋頂。好在天色已黑,沒人看到塵昕此時的裝扮,不過卻被躲在暗處沒有離去的原沐看了個一清二楚。同時出現在屋頂還有穆秋,兩人四處搜查了一番,未發現任何可疑人物的蹤跡,才各自回了房。
原沐在塵昕出聲那一刻便立即飛身離開了,客棧周圍房子眾多,適合躲藏,塵昕正是知曉這點,加上衣著不整,便只想著在附近搜索,找不到也便算了,反正她也不會長期待在滄州。
「姐姐,怎麼回事?」塵昕從窗戶翻回客房,幽洛焦急的問道。
「沒事,一個小毛賊而已。」塵昕毫不在意的說道。
小丫頭听聞沒事,沒心沒肺的便躺回了被子呼呼大睡了。
塵昕躺在床上逐個分析著,自出谷來,她也沒結什麼仇家,除了那小心眼的東啟皇帝,莫非是他派人在監視她?亦或者是打幽洛主意的人,就像今日在尚清寺遇見的那三名登徒子,應該不是那三人,那三人武藝要是那麼好,今日也就不會被她發現了。
塵昕糾結分析了一個晚上卻還是沒有理出頭緒來,天即將大亮前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塵昕早晨頂著一雙熊貓眼在房內吃早餐。
「姐姐,昨夜你沒有睡好嗎?」。後知後覺的幽洛盯著塵昕的熊貓眼驚呼道。
「做了一夜的夢,被折騰成這樣了。」塵昕隨意找了個借口道。
「姐姐看起來那麼憔悴,那今日還是留在客棧休息吧。」幽洛體貼的說道。
塵昕心中藏了事,便順意宅在了客棧。塵昕想來想去依然沒有確定昨夜之人到底是何來歷,便與穆秋商量了一下,還是盡早離開滄州的好,不管那人是何來歷,對他們是否有惡意,總歸小心些沒壞處。
打定了主意,塵昕收拾好行李,準備明日一早便離開滄州。
這兩日,塵昕倒將尚清寺那小事給忘之腦後了。直到塵昕離去當日早晨,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歸一,大吃了一驚。
歸一月兌去了袈裟,換上了普通的衣裳,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袱,似乎要出遠門的樣子。
「還真是巧啊,在這都能踫見大師,大師此身裝備似乎要出遠門啊?」正待上馬車的塵昕招呼道。
「歸一是特地來找公子的,前些日子與公子一見投緣,不知可否與公子一道游山玩水?」歸一誠懇的請求道。
「大師遠游,天下那麼大,為何非要與本公子一道?」塵昕眉頭緊皺,問道。
「歸一一來與公子投緣,二來也好一路互相有個照應。歸一向來未曾出過遠門,公子走南闖北,想必經驗豐富,歸一還請公子照拂一二。」歸一彎腰行了個大禮,態度依然堅決的說道。
「本爺不喜愛陌生人近身。」穆秋听到塵昕二人的對話,突然插了那麼一句。
「大師此番話說的本公子臉都紅了,當日與大師相談甚歡,十分投緣,本公子怎能拒絕呢。」塵昕想了想,無視穆秋的話,松口應承道。
「公子以後便喚在下歸一吧,歸一已經還俗,決定雲游四海,替師傅早日完成心願。」歸一平靜的說道。
幽洛歡快的跳上了馬車,人多熱鬧,所以她毫不介意歸一的加入。倒是穆秋一臉的情緒,待塵昕扶他上了馬車坐穩了,便有些脾氣的將塵昕的手甩了開來。
好在租的馬車夠大,歸一最後一個上了馬車,似乎知道穆秋不太樂意他的出現,安靜的坐定後保持著沉默。
塵昕看著年紀都一大把了的穆秋,脖子扭一旁似是在生她的氣呢,好笑又無奈。當時歸一的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她要是直接拒絕似乎也太近人情了,于是便想著先答應了,回頭在什麼地方將他不經意的丟下就是了。這話也只得等歸一不在的時候才能說與穆秋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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