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紅塵 第二卷 初涉朝堂 第一百零三章 一場空

作者 ︰ 夢欣媛

原沐下去送人的時候,當著太子和三皇子的面,大聲吩咐著下面的人準備醒酒湯。

少時,一名小丫鬟便將醒酒湯端了上來。

「公子,即便不是真的醉了,也將醒酒湯喝下吧,免得難受。」原沐親自端著湯水放到塵昕身邊,輕聲體貼的說道。

「本公子酒量沒有那麼淺,裝裝樣子罷了,不過我到才發現原二還是個如此細致體貼之人,想必將來你的夫人是個有福之人。」塵昕端起冒著熱氣的碗一口氣喝完,將碗放下之後還不忘調笑著原沐。

「既然公子不想,直接拒絕便是。」商祈在一旁快言快語道。

「這不是身不由己麼,無論得罪那邊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誰料想他們這些大人物居然對我這個小人物那麼青睞。」塵昕雙手一攤,很無奈的說道。

「那是他們眼光好,知道公子非尋常人。」原沐可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真的佩服。

塵昕的那些奇思妙想,總是那麼新奇,原沐一開始是刻意接近,現在卻是真心實意甘願為塵昕跑腿。就算被世人知道原大公子淪為跑腿的那又何妨,他樂意,他人管不著。

塵昕將古代的青樓酒樓和客棧集為一體,融合一些現代的裝飾風格,再加上刻意的廣告宣傳效應,在宣陽掀起了一股浪潮。

「有才又不是我的錯。」塵昕很無辜的說道。

屋內所有人听到塵昕這句話,表情各異。

塵昕稍有些醉意,喝了醒酒湯之後,已完全清醒了,交代了原沐幾句後便回了家。

常青緊跟著自家主子的腳步回了太子府,墨凱直接入了書房,常青默不吭聲的候著。墨凱一臉的平靜,但是常青熟知他的脾性,盡管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墨凱此刻心中壓著一團怒火。三皇子的出現,還有那位水公子今日的安排,常青都猜不透。

「主子。」常青有些擔憂墨凱,忐忑不安的輕聲喚道。

「何事?」墨凱一邊輕輕翻動著手中的書本,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水公子太不知好歹了,虧得主子對他如此禮遇,今日卻…卻……」常青一邊觀察著墨凱的表情,一邊憤憤不平的說道。

察覺到墨凱心情的波動,常青後面的話沒敢繼續說下去。

「不急,且等上三日再看吧,我得不到的東西,他人也休想得到,三弟恐怕也是這麼想的吧。」墨凱胸有成竹的說道。

「奴才是看不出來那位水公子有何過人之處,主子卻如此看重他。不過主子眼光向來毒辣,自是不會看走眼,這就是主子跟奴才之間的差別。只是如若他選擇了三皇子……」常青很有眼色,逐一分析道。

「如果沒有三弟的攪局,本太子尚有幾分把握能將他收為己用。現在這個情形,他雖然在此地沒有根基,但是應該也不會那麼傻。」墨凱意味深長的說道。

「前一句,奴才听懂了,後一句,奴才似懂非懂。」常青老實的說道。

「這個月,底下那些鋪子收益如何?」墨凱突然問道。

「比起先前要差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虧本。青樓所受的沖擊最大,許多有錢的老顧客都被那邊吸引了過去。」提到正經事,常青絲毫不敢怠慢的回道。

「他才起步尚且如此,要是被他做大,還不知會怎樣?」墨凱惆悵的說道。

「那該如何是好?」這句話常青听懂了,他焦急的說道。

「明日起春月閣開始歇業,對外宣布重新裝飾。此事便交給汪全去辦吧,讓他去昕辰樓好好觀摩一番,可以適當仿照其風格,讓他盡快交出一份滿意的設計圖稿出來讓我過目。」墨凱腦中分析了一下當前形勢,隨即便想出此條應對之策。

「不等水公子那邊的答復了麼?」常青略一思索,便已知曉了墨凱的用意。

「先吩咐下去,爺自有打算。」此時的墨凱心境已平復,心中已有了計算。

墨凱猜想結果莫過于他與三皇子兩人都得不到,那水公子不是傻子,自然會派人去打探他們的底細,但是墨凱心中還是有一絲的期盼。怕就怕有人趁此空隙坐收漁翁之利,應該不會有變化,老七老九都不在京都,其他人都無心皇位,墨凱待常青離開後心中默默的想著。

與此同時,墨逸也已回到了王府。

「主子,那水公子今日的安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成西皺著眉頭,早在昕辰樓的時候,成西便有了此想法。

「且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今日到不虛此行,本王瞧著他倒是有幾分本事,大哥恐怕也無法如願以償了。」墨逸心中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主子的意思是……」成西不敢隨意猜測。

「他要是不傻,兩邊都不會得罪,就怕突然冒出一個第三者來。」墨逸很直接的說道。

「主子,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成西詢問道。

「等結果。」墨逸望著窗外的花園,高深莫測的說道。

得到了指示,成西很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塵昕故意將宴席設在昕辰樓,便沒有存隱瞞墨炫的意圖,即使她在外頭設宴,墨炫也能打探道,那還不如省點事,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能省上一筆小錢。

這丫頭,越來越精明了,墨炫收到消息之後,只在心中默念了這麼一句。

墨炫放任自己的兒子明爭暗斗,全局卻把握在自己手中。

三日後,塵昕打發人各自給墨凱和墨逸傳了口信,大致意思都相同,理由便是她還年輕,不想那麼早成家。

墨凱得到準確的回復之後,果然不如他所料,便吩咐常青依照計劃繼續行事。

「主子神機妙算,他果然沒有選擇任何一方。」成西得到消息之後便立即向墨逸回報道。

「好在本王的根基沒有設在京都,大哥這回怕是損失不少吧。派人盯著點那水公子,以防異變。」墨逸十分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但是對塵昕的出現也重視了起來。

此人來歷不明,墨逸不得不防。

塵昕這些時日每天都泡在了昕辰樓,她知道一旦新鮮勁頭過去,樓里的生意將會有所下降,她得想個辦法維持不便。

「李公子,今日為何出現在此?」剛跨進門的一位中年男子似是踫見了老熟人,很驚訝的招呼道。

「原來是錢老板,多日未見,原來是轉移地方了呀。」那位被稱為李公子的人抬眼一看,說道。

「我可沒有李公子那麼專情,錢某向來是個愛新鮮的人,這地方很新奇,而且這兒的姑娘比那春月閣的姑娘有趣多了。」這位錢大爺笑眯眯的坐了下來,低聲說道。

塵昕坐在大堂角落觀察著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那兩人的交談正好勾起了她的興趣。春月閣,听那名錢姓男子的意思,想必是一處青樓。

「哎呀,李公子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呀?怎的不招個姑娘過來陪酒,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呀?李公子心中莫非有心事?」錢大爺見別人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又說道。

「不必了,李某只想吃點酒菜。這里不是酒樓麼?怎麼還會有陪酒的姑娘?」李元擺手拒絕,疑惑的說道。

李元有好幾日未見到心上人了,心中煩悶,便出來閑逛,看見昕辰樓的招牌,想起世人的議論,便抬腳走了進來,一看里邊的擺設,便以為這只是單純的酒樓。

「李公子還不知道這兒的規矩嗎?只要有這個,什麼都能滿足你。」錢大爺右手做了做數銀票的動作,神秘的說道。

「這兒看著怎麼都不像呀?錢老板不是誆我的吧?」李元認真打量了一下四周,依舊不相信的說道。

「李公子要是不信,要不花點銀子嘗試嘗試,保管你下次還想再來。」錢老板拍著胸脯說道。

「還是算了,李某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李元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錢老板的好意。

「李公子今日怎麼沒有去春月閣捧場,莫不是雲醉姑娘有了新相好?」錢老板見李元興致缺缺,眼珠轉了轉,突然八卦的說道。

「雲醉不是那麼見異思遷之人,最近春月閣歇業,說是重新裝飾,也不知何日重新營業。」李元听了那位錢老板的話,有些嫌惡的解釋道。

只要是春月閣的嫖客都知道,李元鐘情于春月閣里的頭牌姑娘雲醉。李元頭一回被幾位朋友拉進春月閣增長見識,恰逢雲醉登台露臉的日子。李元第一眼便沉淪了,那風姿和氣質,不正是自己一直尋覓的夢中情人嗎?自此之後,向來不屑于逛青樓的李元,每日夜晚必到春月閣報道,天天守著期盼再次見到他的夢中情人。

雲醉對他的態度不冷也不熱,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元的心意。但是至今李元都沒有親口向雲醉表白過,他想雲醉應該與他心有靈犀吧,那種感覺無需言明。這半年來,他每夜風雨無阻出現在春月閣,這份執著倒是被人傳了開來。

雲醉若即若離的態度,李元琢磨不透,但是心中漸漸沒有了當初的那份自信,他怕那層紙一旦被捅破,雲醉又拒絕了,往後他也沒有臉面再糾纏下去,他也有他的驕傲。

等春月閣重新營業之後,他決定還是搏一把,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認了。因為他李元不該再這樣頹廢下去,已經荒廢半年的時光了,李元一邊喝著酒,一邊兀自想著心事。

「既然這樣,那錢某便不打擾李公子喝酒了。錢某可得放松放松去,最後奉勸一句,李公子莫吊死在一棵樹上。」錢老板離去前還不忘勸慰了李元一句。

李元瞥了錢老板一眼,依舊心事重重的喝著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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