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房間的竹門已經被小心的關上了,听動靜應該沒有幾個人,菲若,芮微應該已經出去了。
只听芳兮小聲說道︰「公子,你氣色怎麼這麼差。」
來人低聲說道︰「四小姐好些了麼?」語氣急促微微帶著些沙啞。
「沒,沒什麼改觀,還在昏迷。」芳兮吱吱嗚嗚的說著,滿心的愧疚。
「是嗎?」。聲音已經漸漸近了。
安公子將芙雅緩緩的攙起來,握著手腕呆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的舒了一口氣。接著問道︰「可有什麼其他人來?」
芳兮想了一會說道︰「沒什麼人來,但是听說二公子帶著貴客回來了,本來想著見四小姐的,但是就因為生病被二太太壓下了。」
「也好。」安公子聲音平淡,可能是離的近了,芙雅在井邊都可以听到他微微的喘息聲。
「公子,想好怎麼救芙四小姐嗎。這日子已經不能耽誤了。」芳兮握著拳頭說道,有些緊張。
「嗯,還好。」安公子自顧看著箍在懷中臉色蒼白的芙雅。像抱著一踫就碎的冰塊一樣,小心呵護著。
「公子是要用藏紅花吧?」芳兮有些緊張的問道。
這聲音清晰的通過井口傳到了芙雅那邊,芙雅的心不禁一揪的慌。
只听安公子淡淡搖頭,說道︰「與其讓她記得我痛苦,不如讓她健健康康的忘記我。」話語說的雲淡風輕的,但是芙雅能夠听到他的胸膛顫了一下。
「公子是要用蠱術?」芳兮驚訝的說道。
「嗯。」安公子支應一聲便不在說話了,留下一片寂寞。
里面的芙雅不禁又是一驚,完了,完了,那蠱術弄不好會將自己弄成植物人,這活著可就憋屈了。不禁心中一怔,臉都皺在一起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安公子說道︰「今日十五,明日便用藥了,芳兮你準備一下。」說完有接著說道︰「就算我不用,別人也會動手的。」
芳兮听著一聲關門聲便好似無力的坐到了床上。
里面的芙雅不禁一驚,難道今天已經十五了,這下可毀了,不禁看了一下地上的藥田,種下的半夏,人參,羌活剛剛長出小幼苗。
再看自己救命的那株小幼苗雖然已經長大了,但是不知道里面的根有沒有同上次一樣爛掉。
心中緊張又將所有的陽光雨露調快了一些。呆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又調快了一些。便開始坐在田埂旁邊看著這幾畝的草藥飛速的生長。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藥苗已經全部長了起來,芙雅不禁放心一下,連忙將那株長在綠色土地中的小草拔了出來,一拔出來不禁放心了一下,果真是天麻,而且還長熟了,白色的根部想個小黃瓜一樣,很是可愛。
芙雅麻利的將這邊長成的草藥全部都拔了出來,然後放在籃子中帶回止庵中。
絹帶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只是這露止水她尚未猜透。一邊尋思著一邊將這些東西處理好。
所有事物都處理好之後,芙雅又犯難了,這東西怎麼送出去好,放在止庵誰去拿,而自己到底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呢?不知道。芙雅不禁心中著急。
時間過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一夜在止庵中有多長。
芙雅緊張的不得了,急的在止庵中團團轉。時間一過自己就會被安公子她們醫成植物人。永遠的呆在珠子中混日子。
只有白天沒有夜晚,夜晚。還有,還有自己欠的鶴玄公子的衣服還沒有還。
「鶴玄公子」想到這里,芙雅心中不禁一動,也許這樣可以,心一橫,帶著這邊的東西起身飄起。徑直飛到了齊公子的客房那邊。
芙蓉池中,蓮影搖動,一根根綠色的蓮睫晃動,大片的荷花美不勝收。芙雅看著美景又是一陣的落寞,良辰美景奈何天,只是命不久矣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
想著步伐急速,又飄上了二層的樓閣。
里面似乎沒有人,芙雅踩著琉璃房檐邁了過去。仔細一听,有腳步踱來踱去的聲音。
床上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修遠兄,你要是擔心便去看看好了,在這邊轉來轉去有什麼用。」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青衣的鶴玄公子。
地上那個踱來踱去的白色身影忽然說道︰「修遠兄,我又不是沒有去,落霞閣的大丫頭死活不讓我進的。」
一聲輕笑從床上傳來,淡淡說道︰「修遠兄也有今天,好了,明日在繼續到下面等消息吧。為了陪你我也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說著往外面看看,不禁眼楮一直,驚訝的神色傳了上來,剛想說什麼。
芙雅知道鶴玄公子是可以看到自己的,連忙做了個小聲的姿勢。
鶴玄公子會意,轉而說道︰「修遠公子稍安勿躁,怎樣也要好好休息,再有何事明日,愚弟再想辦法好了。」然後將修遠支應走了。
鶴玄將修遠支應走了之後,連忙下床將小窗緩緩打開,扶著芙雅進來。然後問道︰「四小姐,你,難道沒有?」
芙雅情急之中連忙抓著鶴玄的粗布青衣說道︰「公子,你不要猜了,我有重要的事情來求你,你可否幫我一個忙?」
鶴玄見著一臉情急的芙雅,連忙點點頭,篤定的說道︰「小姐請講,晚生若能做到一定萬死不辭幫你。」
芙雅點點頭道︰「我不知道現在是多會了,但是公子務必在十六日的時候找到一種叫做露止水的東西,連帶著這些粉末合成藥丸送到落霞閣,冷熱交替的蒸熟,然後去渣磨成藥丸,對上覆盆子,搓成藥丸兌酒給芙雅服下。可以麼?」
「露止水?」鶴玄不禁一蹙眉。
「公子覺得難為?」芙雅著急的問道。
「這個還好,晚生多年研究金石,也見過不少的靈露,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只是這露水尋來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小姐不必著急,我自會按時尋到。」鶴玄娓娓說道,聲音平和給人很踏實的感覺。
芙雅著急的心情方才平靜下來,莞爾一笑,淡淡道︰「多謝鶴玄公子了。」
鶴玄一怔,轉而一笑說道︰「小姐怎麼知道我的字號?」
芙雅一頷首,抬頭說道︰「那日在這邊偶然听到,公子見諒了,芙雅不是有意的。」
「無妨,無妨。」鶴玄擺手說道。
「好了,那事不宜遲了,我先回去了。」芙雅連忙說著,便往小窗外面邁。
鶴玄剛要說些什麼,芙雅已經飄然起身離開這邊了。鶴玄看著芙雅飛身而去,不禁一笑搖搖頭說到︰「這小姐有些意思。」
然後匆忙收拾了一下,便去尋露止水。樓下的齊公子見著鶴玄深夜出去,也沒有過問,這鶴玄本就是一個瀟灑之人,行跡不定,便也沒有問什麼,一直在想著自己的女學生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