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被鶴玄扶著走了好幾里,在會稽山的一道青石欄上,才緩緩靠著休息下來。
芙雅望著鶴玄,怔了一會兒,眼中淡淡浮上一絲哀傷來,鶴玄此時的臉稜角更加的分明了,眉間的英氣也越發的濃重起來,身子也更加結實了。只是比之前感覺瘦了些。芙雅看著看著眼楮中的愁思愈甚了,納納的開口說道︰「公子,謝謝你。」
鶴玄此時也開口了,說的也是那句︰「小姐,謝謝你。」
兩人同時說出,謝謝的時候,不禁對望了一眼,一臉的錯愕。
芙雅眼中的愁思已經散去了,有些尷尬的說道︰「公子,最近可好?」
鶴玄此時望著芙雅的眼神也不禁怔了一下,淡淡說道︰「多謝四小姐當時出手相救,最近還好。」
芙雅不禁也是頷首微微抿唇而笑道︰「應該,公子多次救我,來而不往非禮也。」說著不禁緩緩看了鶴玄一眼,只見鶴玄面色有些轉好,不禁接著問道︰「公子,穆王子,齊公子他們如何了?」
鶴玄眼神轉開,望著遠處的高大石質陵墓說道︰「齊公子還好,獨孤衲還是不敢為難修遠兄的。只是穆王子那邊出了些狀況。她的母後,也就是西域的女王好像快不行了,她昨日上路,現在應該已經上路了。」
「什麼?」芙雅不禁一怔心中有些傷懷的想到,還是晚了,是自己不好,一股歉意浮上心頭。
鶴玄淡淡笑道︰「四小姐也是重情義之人啊,只是不要過多的憂慮,穆王子不是等閑之輩,而且一片孝心,定會吉人天相的。」
芙雅心中任然不是滋味,轉而望向那邊的石陵,不禁一怔說道︰「公子,難道這里便是傳說中的舜的陵墓?」
鶴玄負手點頭道︰「正是治水明君大禹之墓,芙小姐不知道在會稽山?」
芙雅連忙搖頭道︰「之前沒有注意過,只知道這里有詩文會。」
鶴玄漠然一笑,接著說道︰「的確,今人都羨慕古時之堯舜之君,焉知後世應是桀紂之君多余堯舜之君。詩文會在這里也是今人對現世的逃避之態,想著若是今有堯舜之況,此人足以,況沒有,便邀約杜康,以解千愁。」
芙雅听著不禁一笑,避世之態,看來魏晉是巔峰了。又想想獨孤衲的張揚跋扈,目無法紀,不禁深深點頭。
鶴玄又是一笑,將袖中的一卷畫抽了出來,遞到芙雅面前道︰「四小姐,在下不才,本是好金石之人,對金石可算是廢寢忘食,但在下雖不是什麼君子,但也不是什麼小人。」
芙雅將畫卷打開,不禁一怔,上面畫的正是自己家的那片竹林,以及那個單薄的背影。連忙說道︰「公子過謙了,公子本是士族君子,品性儒雅溫良,實乃高風亮潔之輩。只是這畫兒緣何要給我?」
鶴玄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為難的模了一下高挺的鼻梁說道︰「小姐有所不知了,這幅畫卷本是芙家所有之物,只是在下不問自取,借來了幾日。」
芙雅不禁一怔,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見著鶴玄的時候,那時她尋著夢中的軌跡去了止庵,然後踫到了鶴玄公子,之後鶴玄將那只青色的珠子交給他,然後就再也沒見過了,直到那次在珠子里面偶然窺視到鶴玄與齊公子的談話。不禁眼楮一亮。
鶴玄會意娓娓說道︰「嗯,小姐猜的沒錯,在下本是听說芙雅有前朝書畫大家的金石之作,所以幾次拜訪,然後偶爾在芙家止庵的佛龕中得到這幅先人真跡,同時也得到了那顆放置在畫軸上的青珠。由于一時愛之極,所以只將青珠歸還小姐,未將這幅畫歸還小姐。」說著顏色有些愧疚。
芙雅莞爾一笑道︰「公子能這麼說,說明公子也是磊落之人。」
鶴玄見著芙雅面色坦然絲毫沒有怪罪之意,不禁和睦的笑道︰「小姐真是大意。」
兩人互相原諒,恭維了一陣子,鶴玄公子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只是這幅畫的確非同小可,直接關系到芙家的安危,交還芙小姐,在下本是不放心芙小姐安危的,只是出于道義,在下實在不得不還,所以希望小姐好生收起,還有暫時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讓眾人皆以為在我這里好了,也能為小姐分擔一些危險。」
芙雅听到鶴玄說‘不放心自己安慰的時候,’心不由得沉了一下,緩緩說道︰「公子,這不太妥當吧,你將畫卷交還芙雅,還要替芙雅承擔危險。芙雅實在過意不去。」
鶴玄連忙擺手說道︰「此事是因鶴玄而起,鶴玄有所擔當也是應該的。」說著頓了一下到︰「小姐此事已經作罷了,想那獨孤衲暫時不敢有些什麼動作了,但是小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說著擺手離去。
芙雅望著鶴玄的背影,又是欽佩又是不舍,呆呆的看了一陣子,然後木然的轉身,想要回去,不料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連忙抬頭看去,不看還好,看了道是一怔,不是別人,卻是臉色有些陰沉的安公子。
芙雅錯愕的抬頭望向安公子,只見他眼神復雜,似乎有些傷感,有些寂寥,還有些嫉妒,甚至更深的,芙雅看不透,因為太深了。
安公子看著芙雅一張因為緊張略微有些發紅的臉,不禁柔聲說道︰「鶴玄公子走了?」
芙雅緩緩點點頭道︰「嗯,剛剛走。」然後看著安公子的眼楮繼續說道︰「獨孤衲以及那些文士們都走了?」
安公子笑容和睦的說道︰「嗯,都走了。咱們也回去吧。」說著溫溫的牽著芙雅的手,慢慢往石台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溫和的問著︰「累嗎?累的話,我背你。」
芙雅搖搖頭道︰「不累,我還是想看看這邊大禹陵的風景。」說著眼楮已經開始在四周逡巡起來。看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公子,你說文士們為何會在會稽山,大禹陵這邊把酒言歡,是不是世道艱辛,所以想要緬懷一下堯舜禹那時的光輝?」
安公子笑著說道︰「在你心中,這些文士就如此不堪,沒有想法,只是停留在過去嗎?」。
芙雅看著笑容如三月般和睦的安公子,不禁一愣,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瞧不起文士的意思。孔子都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安公子見著芙雅一臉慌張的神情,又是不禁一笑道︰「芙雅,你真的變了,變回原來的樣子了,不比小時候還可愛。」說著便伸手來撫芙雅額間的碎發,納納的說道︰「三年前我剛回來,見到你的時候,都有些嚇壞了,那時的你冷的就像一塊冰,讓人遠遠的生畏。不過後來我知道你為了我不惜自己來試毒,才知道你不是塊凍人的冰,而是一塊只會凍自己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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