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敗者不失
芙雅一笑說道︰「無事。只是不知道這是哪里,離芙家還遠嗎?」。
安堯息滿眼帶笑的說道︰「不遠,只有半個建鄴那麼遠,坐著馬車,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便可以回去。」
芙雅睜大眼楮望了一下安堯息說道︰「當真?」
安堯息納納一笑說道︰「怎麼小姐不知道?那是如何來的?」說完之後不禁一蹙眉道︰「白鷹領著小姐來的,小姐是如何進來,我好像那天便見小姐是在房上了。」
芙雅一怔,著實不想將珠子的事情說出來,況且見著安堯息話語中多帶不信任與偏頗之意,淡淡一笑道︰「無事,反正有路,好歹鼻子下面長了一張嘴,我自己卻問問便是了。」說著兜著裙子往外面走去。
安堯息望著芙雅蹙步往前面的石路上走去,漸漸的已經走過了三個石台路燈,不禁緩緩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離去。
芙雅听著嘆息聲,連忙轉頭,想著安堯息是不是後悔了,芙雅其實不想一個人離開,而是想要與安堯息一同走的,這麼辛苦的將他找到。又破了棋局,將他救了出來。著實不想要他再離開去犯險了。但是想著他的話語以及不信任的神色又著實是不願意開口將心意說出來。只望著他轉身離去,更是忿忿。
芙雅此時還是有些不甘心,望著安堯息穿堂而過的身影,不禁低低的喊了一聲︰「公子,你不同我回去嗎?」。
安堯息似乎沒有听見一樣,還是邁著絕塵飄逸的步子往前面走去。
芙雅心中更加義憤了,自己這麼跑出來,就是不想讓他有什麼意外,這個安堯息居然懷疑自己就算了,還居然還獨自離開。
芙雅心中更加的憤慨了,聲音放大了一倍說道︰「公子,你若是不同我一起走,這輩子就不要來見我了。」
安堯息飄逸的步子似乎緩慢了一些,緩緩回頭,望了一眼芙雅說道︰「小姐,在下暫時還不能回去,需要一些時間來將這邊的事情料理一下,況且我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說著不由得沉思了一下。
芙雅心中一怔,緩緩抬頭望向這邊的安堯息,只見他俊秀的面龐似乎浮上一絲自嘲,漆黑深陷的眼楮中似乎有些不能說的事情。淒美絕艷,芙雅似乎心都被刺了一下,如此好看的男子卻又像曼陀羅一樣的深邃。
芙雅見著安堯息此時也在看著自己,連忙將目光抽了回來,閃躲的說道︰「公子,我了解。但是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再堅持了。我們離開吧,到哪里都好,不要屈居在別人的爪下。」
安堯息搖搖頭,眼神坦然但是清冷的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走不了。」
芙雅此時不禁惋惜的嘆道,「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我覺得鶴玄公子根本不會自己收起那個銅卷軸的,而且真跡他早就給我了。」
安堯息搖搖頭道︰「芙雅,你不要再勸了,其實事情要比你想的復雜,我送你回去吧。」說著青袍飄逸,緩緩的走了過來,執起芙雅的手,欲拉著她往前走。
芙雅一怔,望了一下那雙關節清晰而修長的手,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抽回去了但是覺得有些尷尬,納納的解釋道︰「我好些了,不用你扶著了。」
安堯息望了一下芙雅,淡然一笑道︰「安清對我還是有些誤會?還是已經不像小時候了。懂得男女授受不清了。」
芙雅莞爾一笑淡淡望著安堯息,沒有說話,但是心中想到,隨你怎麼想了,反正和我一起回去便好了。想著笑意盈盈的望著安堯息寬闊的額頭說道︰「公子,有一縷碎發。擋著眼楮了。」說著便要幫安堯息將這縷頭發收起來。
芙雅剛剛踮起腳尖來,輕輕伸手要將那縷頭發撥開。
安堯息卻是緩緩一笑,將芙雅的手握住說道︰「安清辛苦了,無事的。我自己來好了。」說著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芙雅,又輕輕的帶過芙雅的手指。淡然一笑將她的手放了下去。
芙雅被安堯息握著手,心中不禁一怔,臉上溫和的笑容瞬時間僵硬了一下。看來自己這個小伎倆,安堯息已經拆穿了,著實不能用了。連忙將手收了回去道︰「也好,我來看公子一回,也是不想這麼便離開了,公子送我一道,也是不枉我費盡周折出來一次。」說著淡淡嘆口氣,眼神往前面的琉璃房檐望去。
安堯息听著,神情不禁凝重了許些,神色也漸發有些異樣,只是剛才的那抹懷疑以及無奈已經漸漸遠去了。望著芙雅,又望望旁邊一缸清澈的水,說道︰「安清,你看這缸水。」
芙雅連忙轉頭望去,只見清澈見底,里面什麼都沒有,甚至沒有一絲漣漪。
芙雅不禁問道︰「如何?公子。」
安堯息搖搖頭道︰「無事,你再看另一缸水。」說著指著青石路上的另一缸水說道︰「你看里面的魚多麼歡快。」
芙雅望著一缸水中一尾尾搖頭晃腦自由自在的小魚。有些驚喜的說道︰「這魚真是可愛,你看,白色的,上面還是紅色的小點,這不是鴻運當頭嗎。真是可愛。」
安堯息微微笑笑道︰「嗯,很是可愛。」
芙雅心中盤算著這安堯息是不是要說一些什麼關于,水至清則無魚,之類的話。便一個勁兒的轉移話題。
安堯息倒也是不急的一直隨著她說,笑。
過了一陣子,安堯息執手一拍那缸中的水,緩緩說道︰「安清,我知道你現在的想法就是這缸水,清澈點見底,似乎有著避世的感覺,但是著實不然,水至清則無魚,避而再避便真的空無一物了,這有與無有些時候是相對的,有的時候便是有,無的時候便是無。同樣只有有過才知道什麼是無。」說著深深的望了一眼芙雅繼續說道︰「安清的意思我是了解的,安清希望我避世隱居不問此間之事,但是這著實是不易。你出了這個院子便明白了。」
芙雅還是很不解,但是安堯息已經大步往前走了。芙雅連忙收著裙裾,跟著安堯息出了這條青石磚鋪成的寬敞路。
這宅院中似乎有很多的侍從,小廝,丫鬟數量都是不在芙家之下的,而且比芙家要多了一絲莊嚴,似乎有種禁錮而森嚴的感覺。但是唯獨奇怪的是這些人皆是不攔著自己與安堯息的,任由安堯息與自己往外走去。
有些時候還會給安堯息熱情的指一下道兒。安堯息也是很客氣的樣子,對著每個人都是隨和的。芙雅在後面望著不時覺得安堯息儒雅謙和,也是一個謙謙君子。
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時間,芙雅隨著安堯息才到了門口。依舊是朱漆色的大門,門楣極高。上面皆是紅黃色的琉璃瓦楞,紅色的漆門上瓖著一對個黃色的銅錠。
安堯息行至大門口,對著一對黑色的鐵甲,以及管門的小廝說道︰「諸位,安堯息告辭了,後會有期了。」
小廝咧嘴一笑道︰「安公子,請吧,主子說了,以後還是歡迎安公子的,只是希望安公子下次來的時候是給夫人瞧病而不是其他了。」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堯息。
安堯息坦然一笑道︰「那是最好的。」
小廝不語,轉而往芙雅的方向望了一下道︰「這位小姐,稍等片刻,有位故人想見你一面。」
芙雅一愣,轉而想到這里是大家,自己也是大家閨秀,不免要保持一下端莊的儀態,連忙微微頷首道︰「好,只是,不知那位故人是誰?」
正在發話之間,一個小童子提著一籃子的東西走了過來說道︰「四小姐多日不見了。」
芙雅一怔,連忙抬頭望去,不是別人,就是那日請自己去下棋的小童子,芙雅望著他的樣子,個子不高,似乎有個一米五左右,樣子稚女敕還扎著兩個小辮子,穿著也不似那日隨便了,正裝帶著一個項圈,見著芙雅一點都是不拘束,來你忙說道︰「說不得小姐。」
芙雅被他這麼一叫,不由的驚了一下,連忙說道︰「你還認得我?」
那小童子點點頭道︰「我隨我家公子,一向見人都是過目不忘的。」
芙雅心中暗笑,這童子果真是不一樣的,如此的不謙虛,難道鶴玄公子內心也是這樣的不謙虛。只是一直不外漏的樣子。
芙雅見著他手中拿著一個竹木編的籃子料想是有什麼事的樣子,連忙溫和一笑道︰「童子,鶴玄公子找我有事?」
童子連忙搖搖頭道︰「不是。」
芙雅不解連忙問道,「那是何事?」
童子笑著望著安堯息與芙雅道︰「是老夫人有東西要給安公子與芙家四小姐。」
芙雅一怔,連忙往欄中望去。
小童子緩緩掏出一個檀木刻紋的盒子遞給了安堯息道︰「安公子這是老夫人給你的,回去再打開。」
安堯息微微一笑道︰「也好。」
童子又掏出一個紅色的朱漆卣子遞給芙雅道︰「芙家四小姐,這是給你的。回去再打開便是了。」
芙雅同樣微微一笑接過來道︰「多謝老婦人了,只是我與老婦人素未相逢的,為何要送我禮物。」
小童子淡然一笑,將竹籃子一收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四小姐以後便知道了。」
芙雅不禁又是暗自好笑,這小童子三句話便是不理這句的。
小童子將框子一收,背著手便走了。
安堯息立在芙雅旁邊不禁說了一句︰「奇怪的童子,奇怪的望族。」
小童子似乎听到了安堯息的低語,也不反駁,但是有些微怒的樣子,回頭瞥了安堯息一眼道︰「安公子,你要小心了,小心~~」說到這里故作神秘的不語了。
安堯息道是也不與他一般見識,淡淡說道︰「我是很小心的,不知道童子的意思是?」
小童子一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邊搖著竹籃子說道︰「安公子小心,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安堯息不禁一怔,連忙望了一下芙雅手中的大紅盒子,似乎猜到了什麼,望著小童子遠遠離去的身影說道︰「回去轉告你家公子,希望他也不要水中望月了。這月亮還是在天上的。」
小童子哼了一聲,走的更遠了。
芙雅卻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你一句,我一句的。只有自己好像還在世外的樣子。不禁連忙看著安堯息問道︰「公子,你們在說什麼?」
安堯息雲淡風輕的看著芙雅道︰「無事,快些回去便是了。」說道這里似乎帶著一絲猶豫。
芙雅道是好奇,但是安堯息似乎什麼都不肯說,便沒有再問了,只是感覺手中的紅漆盒子發著微微香甜的水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芙雅與安堯息兩人順著甬道走了出去,前面是一條很寬敞的大道,似乎是條主要干道的樣子,地面上不是灰蒙蒙的塵土路,而是鋪著整齊的青石磚。
走出去五米開外的樣子,再往里面看的時候,不禁一怔。
剛才出來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規模宏大,似乎要比之前去過的尤珠樓,甚至鶴玄那一處不知名的宅邸還有宏偉,再看那雕梁畫棟,門禁森嚴的朱漆大門以及那個高而寬廣的門楣之上,陽刻的金漆大字,上面寫著五個鎏金大字「敕造相國府」。
芙雅不禁蹙眉說道︰「這里,這里就是朝中左相之處嗎?」。說著不禁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本《六朝古篡》上面記載了當朝左相宇文氏的功勛三世,這左相之家極其的昌盛,人都說,窮不過三,富不過二,但是這左相一脈著實在朝中昌盛了三代,而且代代功勛。
芙雅深吸了一口氣,連忙伸手將安堯息的袖子牢牢擒住,說道︰「公子,走吧。此處著實不善。」
安堯息見著芙雅微微緊張的神色,淡然說道︰「無事,區區相府又耐我何,當年皇宮都是隨我進出的。」
芙雅不禁點頭,這點她倒是相信的,這大夫著實有特權,在陽間掌握人的生殺大權。
兩人正望著門楣說著些什麼,後面一輛高頭大馬已經騰騰而來了。深色的陰沉木的車 轆,以及硨權都是上好質地木材所制,南方之地本來木質便是極缺的,但是這馬車的質地著實要比芙家的還好,簾幔微動,是上好的蕪湖紗紡,擺動之間盡顯極其妖嬈的花紋。
芙雅與安堯息對視一眼,有些不解。
車夫跳下車,恭謹的對芙雅說道︰「四小姐,上車吧,夫人說小姐是宇文家的貴客,特命我送您回去。」
芙雅頓時不解,連忙搖搖頭道︰「這個就不麻煩了,間隔也不是很遠。我走著去便可了。」說著望了一眼安堯息。
安堯息本是不打算送芙雅回去的,因為自己畢竟有任務在身,況且這沒完成任務,回去也好似不好交差的,但是看著情況似乎還有什麼倪端。一時便改了主意說道︰「這位小哥,辛苦了。芙小姐自是有我相送,就不勞煩你了,你回通報一下即可了。」
車夫本是粗人,也是看不出這里面的彎彎繞的,連忙模頭說道︰「這樣不太好,老婦人的意思我們是違背不了的。我無論如何都得將芙小姐送回去的。」
芙雅連忙說道︰「小哥,不必麻煩了,我自是有辦法的。你回去通報一聲即可了。」說著便往前邁了一步示意要走。
安堯息會意,便跟著一起走了。
芙雅與安堯息走了大概一里左右,後面的車夫還是在跟著的樣子。兩人同時很是無奈,但那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芙雅連忙不解的問道︰「公子,剛才听小童子說,你還給左相宇文家的老婦人瞧過病?」
安堯息望了一下芙雅,一臉不解的說道︰「嗯,敲過,怎麼安清有疑惑?」
芙雅搖搖頭道︰「也不是,總是感覺這家的老婦人怪怪的,你既然給她看過病,那麼你就是她的恩人,為何還會讓你與鶴玄公子發生沖突呢?至少應該出來阻止一下。或者調解一下。」
安堯息淡淡笑道︰「雖說是這樣,但是建鄴城中,我治過病的人不在少數,而且我這人行醫有一個特點,一般人不會隨意治,但是治了的人,通常是不會圖報,或者為了什麼的。所以老婦人知道我的習慣,自然不會貿然出手。」
芙雅听他說道這里,不禁望了一下安堯息手中的盒子,一想,著實是這樣的,那老婦人雖然未曾出手阻攔,但是臨別時又送一盒子,代表自己還是記得安堯息的恩德的。
芙雅想到這里不禁一笑,連忙說道︰「這老婦人著實也是有意思的。只是她為何要送我禮物,我也沒有救過她。」
安堯息將芙雅上下打量一下,淡然一笑,但是似乎夾雜著其他東西似的。不再說話。
芙雅也不便多問,兩人就這樣微微拉開些距離,一前一後的在青石路上走著,安堯息在前,芙雅在後,芙雅心中疑惑,手中拿著那個朱漆的卣子,感覺著里面的溫度,肆意的清涼蔓延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走了一陣子,似乎一陣騰騰的黃塵撲來。
芙雅連忙將撲面而來的塵土扇掉,定楮往前面看去。
只見高頭大馬一匹,後面鐵甲一群,騰騰然而來,咋起一陣灰塵。
為首的那個人樣貌是極其熟悉的,不是別人就是獨孤衲,此時的獨孤衲似乎消瘦了一些但是還是難改以前的獰厲。
安堯息見著獨孤衲倒是沒有什麼懼色,往前輕輕跨了一步說道︰「獨孤舅爺你又前來,又有何事?」
獨孤衲似乎也是不想繞彎彎的,直接憋出了幾個字︰「司馬鄴,銅卷軸。」
芙雅看著獨孤衲有些泛青的臉色,以及安堯息坦然處之的神色,不禁蹊蹺。但是知道安堯息定是有辦法對付獨孤衲的。
過了一陣子,兩雙劍拔弩張的氣勢似乎被安堯息的雲淡風輕打破了。
安堯息圍著獨孤衲的馬轉了一遭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銅卷軸了?」
獨孤衲,狠狠的說道︰「志在必得,必須要。」
安堯息又是淡然一笑道︰「可惜我沒有,你同我說也沒有用。我也是想得到的。」
獨孤衲狠狠的說道︰「你還有一半,休想騙我,只有兩半和一起的銅卷軸才是有用的銅卷軸。」
安堯息微微背手,負手立著,淡然說道︰「這銅卷軸不是一般的東西,窮人拿了不會變富,為官者拿了不會升遷,國舅爺拿了也不會有美麗姬妾,但是國舅爺好像很執著的樣子。讓我猜猜你要銅卷軸的目的。」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芙雅望著與安堯息神態截然相反的獨孤衲,若有所思,安堯息說的對,為何這獨孤衲會苦苦纏著自己尋找前朝隱帝司馬鄴的秘密,而且是與自己娘晚行有關。而且晚行與拂燈的秘密,重要的不是那段似有似無的情愫,也不是拂燈的兒子安堯息,而是那卷畫作以及里面的銅卷軸。這就說明獨孤衲也是牽扯到前朝遺臣里面的人。
想到這里,不由得望向那邊的安堯息。
安堯息轉了一圈之後緩緩說道︰「對了,我想到了。獨孤氏也是大姓,正好與前朝的左將軍獨孤風同姓氏。難道說當今的皇後娘娘不是邊陲小鎮的員外郎的嫡女,當朝的舅爺也不是什麼小家小戶出的少爺。而是前朝大將軍獨孤風的遺月復子。」
安堯息說著說著,獨孤衲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嘩地一下將鞭子抬了起來,用足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打在離安堯息一厘米不到的地方。
騰的一聲,地面上被鞭子甩出了一條長且深的裂縫來。
芙雅被這巨響怔了一下,連忙朝安堯息那邊望去,只見安堯息還是吐氣如蘭的樣子,絲毫不被這邊的獨孤衲的暴戾所影響,還是負手站在那邊。
獨孤衲義憤的一收鞭子說道︰「安堯息,你好狠,你早就發現這個秘密了,只是遲遲不肯說出來,但是你今天說出來了,為的便是拖我們姐弟下水。你好狠,你為的便是挑起我與左相的不和,然後你從中漁利。」
安堯息面上依然浮著淡淡的微笑,頓了一下說道︰「那好,隨你了。反正這銅卷軸一半在我這里,一半在左相那邊。你要是不配合我將銅卷軸拿回來,那麼我就將我這半邊交給左相,這樣,你與皇後娘娘的事便天下皆知了。」說道這里又頓了一下,微微轉了一子道︰「若是前些年,皇後娘娘至少還有些皇上的恩典,只是這幾個月,新進的瀾貴妃應該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況且你這些年又是囂張跋扈的,想必皇上也是忍了很久的。」
獨孤衲听著安堯息的話語,面色已經冷的如冰一樣了,伸手又是一鞭子摔了下來,比前一次的還狠。
芙雅望著心驚肉跳的,不禁深吸了口氣,看著安堯息,就怕獨孤衲真的火了,狗急跳牆然後就在此地將安堯息與自己解決掉。
芙雅心中著急,不禁左右望了一下,只見這里已經離左相的府邸有些距離了,而後面一直跟著的馬車也早就不在了,一下子這邊只有安堯息與自己了。還有那方的獨孤衲。
獨孤衲似乎真的急了,環視一下四周,連忙冷笑道︰「安堯息,你未必也太過自大了,你看看這周圍基本上沒有你的力量,況且我看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是叫不來你那幫厲害的劍客吧。」
安堯息笑著點點頭道︰「國舅爺原來不傻,全都被你說中了,我就是勢單力薄,你完全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
獨孤衲冷笑了一下道︰「知道自己的狀況便好,快將銅卷軸交出來,否者,我就將你碎尸萬段。而且會將芙小姐帶走,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我的雇主今天又與我交涉了,要的還是芙雅消失。」
安堯息有些笑意泛濫,俊俏的不可一世的臉,此時不禁望向芙雅。
芙雅心中明白獨孤衲說的是誰,就是五夫人與芙軒。看來她們已經知道自己當時耍的一些小陰謀計策了。只是也不用這麼狠,有仇必報的吧,自己好歹還是將芙軒救出來了,況且之前還給過芙軒解花毒的藥丸。居然說翻臉就翻臉,頓時心中沮喪,看來穆思琪說的話是沒有錯的。臥榻之側怎容他人安睡。
安堯息似乎讀懂了芙雅臉上的種種表情,低聲說道︰「芙軒沒有失憶?」
芙雅無奈的點了一下頭道︰「沒有,我離開的時候剛剛發現。」
安堯息點了一下頭,但是樣子卻是愜意的,轉而望向獨孤衲,淡淡說道︰「也好,這個辦法是好,一舉兩得的。」
獨孤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示意後面的手下上。
然後一時間,騰騰的黑甲侍衛便將安堯息圍住了,只留一絲空隙。
芙雅在人圈外面看著安堯息左閃右閃的樣子道是很輕松,但是總覺得安堯息是在故作輕松。不禁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過了一會兒,安堯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看那人馬的樣子有十人之多,安堯息似乎沒有剛才那麼輕松了。
芙雅也是幫不上忙,雖然自己身子好了打半,也有力氣了,但是這小姐底子在那里放著,自然是不能向以前一樣拔腿就跑,或是以彈頭的實力沖上去撞到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