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園田居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VIP卷 017

作者 ︰ 滄瀾西秋月

芙雅還是仔細的端詳著那個丫頭的臉龐,就是感覺好生的熟悉,卻是想不起來是誰了。但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包袱皮子,想起了還要找花露珠兒,便更完深處走了幾許。

花丘林之上,芙雅透過叢林,卻看到了一臉落寞的鶴玄站在低窪之處,手中捧著一節子紅色的絲帶,若有所思的擺弄著。芙雅愣了一下,定楮望去。

只見鶴玄低低的沉吟道︰「尤珠,尤珠,奈何兮。」

「尤珠」芙雅腦子里面轉了一下,記不起來這人是誰了,但是深刻的感覺到這個名字,這個人在記憶中有很深刻的意義,

芙雅想了一陣子,連忙起身從丘陵上繞下來。

下面的鶴玄神色頹靡,一幅落寞不可支的樣子。

芙雅伸手將後面的衣衫退了下來,披在鶴玄身後。

鶴玄愣了一下,回望芙雅,眸子中帶著一絲的喜悅。伸手握住了芙雅的手臂,淡然說道︰「四小姐,天氣涼了當心著涼。」

芙雅被鶴玄這麼一握,不禁往後閃了一下,連忙說道︰「公子,手。」

鶴玄卻似失魂一般,過了一陣子恍然大悟,將手撤了回來。嘴中卻在默默念道︰「我已經失了尤珠,斷然再不能因為己之過失了四小姐了。」

芙雅听著鶴玄隱隱在說些什麼,連忙問道︰「公子,你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鶴玄連連擺手道︰「四小姐,你看今日的天氣可好,不如听你彈琴奏上一曲。」

「彈琴」芙雅幡然想了一下,點頭道︰「也好,只是不知道是獨奏還是合奏?」

「都可以的。」鶴玄答道︰「合奏更佳。」

不過一會兒小童搬出了兩張琴,一張是陰沉木的蝶尾琴,一張是猿嘯琴。芙雅望著那張蝶尾琴,很是眼熟,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見過了,連忙握著那張琴說道︰「這個琴,好生的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見過的。」

鶴玄心中暗想這琴本是芙家的物什,只是那日回來的時候見著一個家丁在集市上買琴,而那時他正好身上帶著一些碎銀子,便買回來了。只是鶴玄當然不能這樣告訴芙雅,漠然一笑道︰「世上之物很多都是有雷同的,眼熟很是正常。」

這樣一說便將發音心頭的疑惑打消了下來,而此時鶴玄已經坐到了琴前面,伸手撥起了琴弦。一曲琴音緩緩而起,聲音很是空繞嘹亮。大氣磅礡的升了起來。

芙雅一伸手,也同鶴玄奏了起來,只是多日不彈琴,不免有些生疏,但是大抵上還是跟的上的。

兩曲音樂在湖邊繞來繞去,鶴玄心中卻是在感嘆,若是長此以往該多好。

可是琴剛剛彈到一半,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跑了進來,低聲在鶴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鶴玄怔了一下,剛要讓芙雅先回避一下的時候。

外面走進來一個大丫頭模樣的人,見著鶴玄有禮的說道︰「公子,老祖宗有情。」

芙雅抬頭之間,掃了一下那丫頭的眉目,道是極其的清秀,只是鶴玄家的丫鬟感覺都很神似,眉宇間英氣十足,各個巾幗的感覺。

丫鬟說畢話,也抬頭掃了一眼芙雅,頓時愣了一下神,轉而又是低頭不語。

芙雅看著這丫鬟,看其穿著打扮,發髻珠釵應該不是一般粗使丫鬟的樣子,道是像主人身邊有勢力的大丫頭了。到了不敢輕待,連忙朝那丫頭微微頷首一下。

丫頭很是知趣,點了一下頭,作為回禮。

鶴玄此時開口道︰「羽兒,你來夕台閣有事?」

叫羽兒的丫頭,點點頭道︰「會三公子的話,是老祖宗遣我來找你的,您看現在方便過去嗎?」。說話之間掃了一眼這邊的芙雅。

鶴玄轉頭望向芙雅,道︰「四小姐,在下有些事情要忙。這個琴暫時不能與你合奏了,只能回頭來領罰了。」

芙雅連忙說道︰「不妨,不妨。公子離去便可了。不用擔心我。」

鶴玄笑兒頷首,負手隨著羽兒離開了。

芙雅望著兩人的背影,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浮上了心頭,但也是說不好的。

鶴玄與羽兒穿過花園小徑,正要上白玉石橋的時候,羽兒忽然問道︰「公子,你可覺得這個四小姐有些像芙家的四小姐?」

鶴玄頓了一下道︰「此四小姐非彼四小姐的。」

羽兒點了一下頭,但是心上的疑惑卻是沒有減了半分。暗暗想到,曾經在老翁主的壽宴上見過一面這個小姐,那時候記憶還是很深刻的,只是感覺今天這位與昔日那位著實長的很是肖似。況且今日的芙家已經淪為叛逆,若是再與她們扯上什麼關系就不好了。羽兒想到這里,擔心的抬頭望了一下鶴玄。卻見鶴玄一臉的坦然的樣子,絲毫沒有畏懼道有什麼危險。

走了大概兩刻的時候,鶴玄與羽兒到了老翁主的別院。

其實老翁主也是無事的,只是今天偶然感覺有些寂寞,想見見孫子,但是也不乏有其它的因素,前些日子的時候听人說鶴玄帶回來一名女子,作為主母,也是對孫兒有責任的,自是覺得孫兒身邊人的好壞也是關乎孫兒前途的。拋開以前做臥底的不說,既然現在回來,就是要管的。俗話說的好,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

老翁主的心又操上了。

鶴玄進到廳堂的時候,老翁主正在臥在榻上閉目休息。听著動靜,睜開眼楮道︰「玄兒,你來了?」

鶴玄連忙拱手做禮道︰「是,老祖宗,孫兒來了。您身體可好。」

老翁主微微一笑道︰「還好,還好。托你們的福還活著。」

鶴玄連忙拱手道︰「老祖宗身體硬朗,福壽綿綿,是我們托您的福。」

老翁主隨即嘆了一聲道︰「兒孫好了,我自是可以多活幾日的。你看芙家的老太君,以前與我還是舊識姐妹,你瞧瞧現在兒子,孫子不知怎麼搞出了一個謀反的罪名,這下可好了就這麼去了。你看我還湊合的活著,都是托你們的福啊。你們好好的,我還有幾天的活頭,你們要是學壞了,接觸到壞的人,我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了。」

鶴玄是極其聰明的人,自然是听出了老祖宗的弦外之音,連忙笑著說道︰「哪里,哪里。孫兒們就是萬死也不能累及老祖宗的,況且您且看芙家的那些人,四小姐也是極品人物,現在呢還不是死于了止庵的轟塌之中,二夫人干練但依然是累及鎮南將軍府,一家人一並去了黃泉。孫兒等也是知理懂事之人,怎能累及老祖宗的。」

鶴玄這番話說的通透,直接點明了芙家四小姐已經葬身在止庵下面了,而且也道出了芙家的余孽已經全部清除了。老翁主听著不由得點點頭道︰「孫兒的意思老祖宗明白,但是孫兒也要切忌小心駛得萬年船,切不可聰明反被聰明誤。」

鶴玄點頭道︰「老祖宗說的極是,孫兒領命了。」

這句話一說,道是將老翁主逗樂了,連忙招手將鶴玄引過來。

鶴玄乖巧的坐到老翁主的身邊,替老翁主將一個山竹的硬殼兒剝開,將蒜瓣一樣的瓤遞到了老翁主的嘴中,一時間老翁主笑的合不攏了嘴。

吃完了山竹,老翁主卻是感嘆道︰「玄兒啊,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你的娘親。雖然你母親不是身世高貴顯赫的世家小姐,但是性子溫和,知書達理。可偏偏就是老天不隨人的意思,這麼就走了。每每想起她來,我總是覺得芙家對她不起啊。」

「哪里,哪里」鶴玄連忙解釋道︰「娘走的時候感覺宇文家對她很是不錯的,她滿是欣慰的。」

「唉」老翁主嘆氣一聲道︰「可惜了你這個孩子了,那麼小就沒有了娘親。女乃女乃我很是擔心啊,就怕你出點什麼事情,讓我有愧于你的娘親啊。」

「老祖宗多慮了。」鶴玄接著說道︰「老祖宗這麼悉心照顧我,我哪里會有一點點的閃失呢。」

老翁主看著鶴玄不禁笑了一下道︰「玄兒,就會說好听話逗我開心的。」說到這里又嘆了一聲道︰「軒兒,你也到了年齡,婚配之事著實讓女乃女乃擔憂啊。常言說妻嫻夫孝道,這夫人是很重要的,無論如何也要尋個品性兼優的人才可以的。」

鶴玄猶豫了一下,看出了老翁主的深意來,老翁主的意思是,娶妻子,定是要選擇一個讓她可心的人,而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鶴玄連忙笑著回答道︰「老祖宗多慮了,自然,自然的。只要那女子品性好,相信定是不會逃過老翁主的慧眼的。」

祖孫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這些事兒,時而如同拉家常一般,時而又劍拔弩張的,暗藏玄機。看起來道是其樂融融的。

芙雅在夕台閣右眼總跳,剛開始的時候是以為窗子和風,受了涼,後來的時候將窗子闔上了,卻還是有些跳個不停,仔細想想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有做似的,好像還不只是一件,似乎有兩件要緊的不得了的事兒,可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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