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爺依然囂張又笑了起來,閃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向柒夕問道︰「美人兒,除了我你還送誰了?」
柒夕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沒有啊,就給你了,我也是剛剛想到這個東西的。囂張,你笑什麼?」
爺依然囂張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樂不可支,微勾著唇角回道︰「沒有,就是高興。」看來美人兒還是向著他的,嘿嘿。
柒夕眨眨眼。
有什麼好高興的,不就是花瓣麼,她有的是啊。
看來某人絲毫不知道這些花瓣的價值,也不知道爺依然囂張到底在高興些什麼。
「對了美人兒,你剛才說要去找襲悅,難道是真有可以找到他的辦法?還是你知道他在哪兒?」
「這個……呵呵,我也不確定。」一說到這件事,柒夕又開始郁悶起來,「其實在輪回里,我連一次面都沒和襲悅見過,但是如果我踫到襲悅,無論他裝扮成什麼樣,我都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爺依然囂張驚訝︰「有這麼神奇?襲悅裝扮成NPC你也能認出來?這小子演技可是一流的好。」
柒夕神情堅定不移︰「就是變成一盆草我都能認出來。」
「……好強大。」爺依然囂張好奇地問道,「獨門秘方麼?」
「呃,算是吧。」第六感算不算是獨門秘方……
「話說回來,我還沒問你的,為什麼面具妖會把襲悅定為副幫主?」爺依然囂張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柒夕糾結地回答道︰「大概是因為我和襲悅在傳奇江湖里比較熟悉的原因吧。我和襲悅配合起來一向很默契,妖孽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讓襲悅過來幫我的。但是妖孽這樣做又讓我有些模不透他的想法。明明是在背後捅我一刀,但是又讓我知道了襲悅也在輪回這件事情……妖孽的惡趣味實在是太讓人牙癢了,這樣不明不白的尤其讓人覺得討厭。而且就算我躲著他,他也能找到我,除非我不再玩這款游戲。」
柒夕現在已經深刻體會到民工在面對妖孽時的感受了,大卸八塊根本就不足以解恨,最起碼也要來個千刀萬剮。
爺依然囂張听後卻是一副沉思的樣子,白皙如玉的食指又放在旁邊的樹枝表皮敲打起來,片刻過後,才緩緩地說道︰「我想到一種可能。」
「嗯?」柒夕側過腦袋看著爺依然囂張,一副乖乖討教的模樣。
「從上次和面具妖的接觸上來看,他是希望你順著他的意思做些什麼。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好吧,雖然面具妖表現得的確很欠扁。美人兒,你平時太過松散了,面具妖應該是深知你的性格,所以才用這種方法來推動你,希望你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上次他不是說了麼,希望你能練到60級,我覺得他並不是在無理取鬧。」
柒夕沉默。
只是玩個游戲而已,為什麼她就這麼悲催?
「美人兒,」爺依然囂張看著有些糾結的柒夕,飽含深意地一字一頓道︰「鞭策是前進的動力。」
柒夕嘟了嘟唇,似是無奈,似是不滿︰「……我不想被鞭策,也不想前進,我只想在輪回里打醬油。」
爺依然囂張輕拍了一下柒夕的肩膀︰「你就先當是在做任務好了,我知道美人兒你練級不是問題。下次見到面具妖還是問清楚吧,總這樣不上不下的也不是辦法。你越不問,面具妖就有可能越變態。」
柒夕︰「……最後一句說得真貼切。」
爺依然囂張嘆了口氣︰「面具妖確實很變態。襲悅是我們隱世賄的客聊,他這樣強行把襲悅拉入素手鋒芒,襲悅就等于月兌離隱世賄了。無論怎麼說他都欠我們隱世賄一個解釋。」
「對啊,我忘了還有這個問題!」柒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要不我把襲悅拉出素手鋒芒吧,你們過後再把襲悅加進隱世賄。」
爺依然囂張搖搖頭,又伸出手捻了一絲柒夕發梢微卷的黑發,放在手心把玩著,頗有愛不釋手的意味。
「美人兒,襲悅在我們這里只是一個客聊而已,並不是正式成員,去或者是留都隨他的意思,我們不會有一絲干擾,這是我們和襲悅早就說好了的。塵當初也是看好了襲悅的能力,只希望他能在自願幫忙的時候幫我們一把,所以他本身就是自由的。其實我能看出來,襲悅和你的關系應該很好,對他來說,我們只是可有了無的存在,但是如果他知道你在這里,一定會選擇跟在你的身邊,而不是留在隱世賄。」
柒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囂張善意的理解,她會產生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如游絲一般,在她眼前打了個轉兒,然後又消失掉了,讓她無從找尋,更無從知曉。
爺依然囂張依舊用細長的手指把玩著柒夕的那一縷發絲,一點也沒有松手的意思。
美人兒的頭發不像瀑布一樣直滑,也不像波浪一樣彎卷。不長,只達到肩下。發質剛好,不軟不硬,模起來很舒服。沒怎麼修理過,卻絲毫不顯凌亂,反而讓人覺得隨意安然。發色純黑如夜,帶著天然的氣息。微卷的發梢看起來頑皮得恰到好處,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有人說,從一個人的頭發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爺依然囂張覺得,美人兒的性格真的如她的青絲一樣,讓人越來越覺得喜愛,越細細品味,這種喜愛就越來越深。
還好,現在美人兒並不像最初那樣對他不理不睬了,會跟他說事,適時和他開開玩笑,有時候也會為他著想,這種變化哪怕只多一點點讓他興奮不已。
他總喜歡把美女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照顧,可是對美人兒的感覺卻又讓他覺得似乎有些不同。只是,這種不同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爺依然囂張也是非常遲鈍的。這麼多年來對待美女都停留在欣賞的階段上,再進一階反而就弄不明白了。
想不清楚,爺依然囂張干脆不想了,反而捻著那一絲發梢,勾起了右唇的唇角。
柒夕側著腦袋,這好看到了著一抹笑,不同于以往的沉默,這一次她問了出來︰「想到什麼了?」
爺依然囂張的笑意更深了。
「美人兒,仔細想一想,你的確很懶散呢。還記不記得我們一起做隱藏任務,被困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
柒夕點點頭。她當然記得,第一次做這種智慧類型的隱藏任務,那可是一段相當難忘的經歷。
「那時候在藏書室里,你明明可以比我更快速地翻閱那些古書籍,但是懶勁一上來,你就抱著古籍跑到一旁睡覺去了,然後把工作都一股腦丟給了我。」
「……」柒夕听到後有些尷尬,很小聲地嘟囔了一聲,「那時候我們不熟,你又表現得像個混混,我干嘛要配合你啊……」
爺依然囂張挑眉,手指在那一撮發絲上又繞了幾繞。
「美人兒,我當時就給你那種感覺?嘖嘖,混混?」
柒夕微蹙著眉眼,糾結地措辭︰「呃,也不是,只不過我一向慢熱,不是那麼自來熟的人。」
爺依然囂張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我就是自來熟?美人兒,你這麼說更打擊人呀!」
柒夕抿了抿唇,放棄了似的說道︰「……我還是沉默吧。」
看著粉唇緊閉的柒夕,爺依然囂張突然又笑出聲來。卷捻著那縷發絲的手重新抽出,附上不怎麼柔順的發頂,輕輕地揉了幾下。
「美人兒,你真是可愛啊。」
柒夕呆若木雞。
囂張怎麼像隨風一樣,沒事就喜歡把她的頭發揉來揉去?難道她的頭發看起來這麼有魅力……
本來照這種情況,應該一個白眼送給囂張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和囂張開開玩笑也無傷大雅,沒必要表現出那樣的拒絕舉動。這麼看來,她對囂張的免疫力好像變得越來越低下了。
和瑟瑟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熟稔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根本不用想著去防備些什麼。但是和囂張相處卻不一樣,一開始的陌生,在每一次見面後都會自然而然地磨掉一些。那些稜角,在一次又一次的磨合中變得越來越平滑,這種改變在回味過來的時候,讓她也覺得驚訝。
柒夕自然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不僅是那種慢熱的性子,而是天生對周圍的環境帶著一種防備,雖然那些防備看起來並不是很明顯,所以從出生到現在能和她稱之為朋友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囂張,卻是她除了瑟瑟以外接受得最快的一個人。當初就是對待隨風,她也小心翼翼了很長的時間,所以這點讓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挑開了這些問題,柒夕在心里暗嘆了一聲。
原來每個人的RP都這麼不一樣麼?
但是或許,人與人之間的磁場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看不清,模不透,卻總能在不經意之間帶給你出乎意料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