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抓蟲,明天休假,兩更補償大家,O(∩_∩)O~)
董媽看著林傾宸腳步蹣跚的扶著紅綾的手出了雁引院,心里也不好受。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她很是清楚,為了顧全大局,她極有可能會舍去自己的利益,即便她不知道林傾宸對這樁婚事有幾分真心,但她能看出來,林傾宸並不快樂。
世事難料,誰都沒有錯,聶家舅老爺和夫人想找個好兒媳婦,表少爺想找個美嬌娘,而自家老爺想給小姐找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夫人更是想讓小姐有個幸福的歸宿,每個人的出發點都不同,但落腳點卻在小姐身上,這其實也是好事一樁,唯一不好的就是這突如其來的沖喜之說。跟著夫人幾十年,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董媽也沒少看,沖喜,真的是婚嫁中最不得已的做法。
只希望老天保佑,能讓聶家老爺早日康復,小姐這一樁婚事也算是圓滿了,董媽雙手合十,朝天默默靜念了一聲。
「夫人,小姐說的也在理,你再舍不得,小姐也不可能在家里呆一輩子,總是要嫁人的,與其嫁給一個兩眼一抹黑的人,還真不如嫁給表少爺。而且表少爺要是日後高中,說不準還能留在京城,到時候也能常常見面的。」回到屋子,董媽見盧氏懨懨地靠在軟榻上,上前勸解道。
「這孩子,真是難為她了,這麼多年,總是為別人著想,寧可委屈自己也不願意讓我們為難,肯定是昨婆婆在她面前說什麼了,又看到我和老爺這麼置氣,這才委屈自己答應的。」盧氏閉著眼楮說道。
「夫人難道忘了,小姐是個有福氣的,命里帶著福音呢。當年過繼到我們二房,不出幾年,老爺和夫人就連添了鴻少爺和雅兒小姐,說不準這婚事一定下來,聶家老爺的病情穩定好轉了不說,到了秋後表少爺定是能一舉奪魁呢。」董媽已有所指的說道。
盧氏聞言,忽然眼前一亮,對啊,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董媽,你去叫富貴進來,我有事要吩咐他去辦。」盧氏睜開眼楮,吩咐董媽。
有時候連自己都無法做出決定的事,去問問方外之人,也不失為一種辦法。盧氏想到了和自己有幾面之緣的得道高僧善臨法師。
林傾宸從雁引院出來,本來還想去林仲仁的書房告訴他自己的決定,沒想到到了外院才知道,林仲仁連日來為生意的上的事情奔波,已經連續好幾天晚歸了,也因此沒有精力再顧及林傾宸的婚事和盧氏的冷臉。
林傾宸又問了幾句打掃書房的小廝,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就回了宸新院。
「小姐,你忍著點,先用熱水泡一泡。」林傾宸的腳因為走路打磨出來的水泡,沒有及時處理而流出膿水,將布襪和腳底粘連在一起,不得不用泡腳的方法月兌下布襪。
「不急,正好用熱水泡泡腳。」回到宸新院後,林傾宸突然覺得很累,像這樣洗漱的事,以前是自己動手打理,今天卻懶得動了,徑自靠著床的一角閉目養神。
紅綾和綠蘿相視一眼,彼此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對小姐的心疼。
上過藥之後,林傾宸也乖乖的讓綠蘿服侍著上了床,雖然身體疲憊急了,可是腦子卻越來越清明,胸口那抹悶悶的感覺再次襲來。
她算是失戀了嗎?要是陣陣論起來,那可是她穿越以後的初戀,雖然兩世為人年紀加起來也有一大把了,對待感情卻還是很青澀,真的很讓人懷疑自己前世是如何面對那些追求者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這個時代最好的婚姻取向,而自己陰差陽錯中,萌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結果受到了上天的警告。無論自己再如何理智,終將要切身經歷一番才能幡然悔悟。
三歲那年,盧氏帶著自己去蓮花山,那位白發須眉的善臨法師用洞悉一切的眼神,告訴自己︰「既然來了,就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盡到自己應該盡的義務,行事定要記住六字箴言︰戒怒、戒痴、戒執。」
所以,後來她面對林傾華的挑釁時,想著「戒怒」,就不再為林傾華渴望被所有人關注的心思而生氣了,哪怕被別人說她膽小怕事也罷,說成是軟弱可欺也罷,她都能淡然處之。古人有訓︰急則生躁,燥則生厭。凡事三思,徐而圖之;煩躁則為萬惡之源,理智則練達一生。雖然她不能像男人一樣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可是用在平日的接人待物,行事處置中也不失為一個上上之策。
「戒痴」,在她看來,就是不能對眼里心里看到想到的事情念念不忘,尤其是那些得不到的,或是不可求的東西,更是要保持一顆淡然的心思,難道那個善臨法師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知道自己將要面臨如此一劫嗎?所以才會給了自己那樣言簡意賅的六個字。
林傾宸不敢想象,如果今日在大街上她沒有想到善臨大師的這六字箴言,回家後執意反對這門親事,後果將會如何,但是她卻知道如果自己還是選擇和文二爺在一起的話,她的心早晚有一天將會被傷的體無完膚,到那時也許連最後的一點尊嚴都會被蕭若桑口中提及的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們踐踏一無所剩。
看來上天還是對她不薄,在面對這人生中眾多的十字路口時,給她做出了提醒。
也許在這個時候她選擇聶涵,接受這樁婚事,多少對聶涵有些不公平,對自己的也有些不負責任,但是她卻知道這樣的選擇是最正確的,而所有的都會為她這個選擇而松一口氣,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林傾宸的未來,不光有愛就夠了,還應該擁有更多的東西。親情是這世間最無私的感情,而愛情卻是最自私的,沒了愛情還有親情,可是沒了親情,一旦被愛情傷的遍體鱗傷時,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帶著腦子里片片斷斷對自己人生的重新規劃,林傾宸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小姐,夫人說吃過早飯要帶您出門。」綠蘿听到林傾宸翻身的聲音,捧著一摞顏色素雅的衣裙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端了洗漱用具的紅綾。
「出門?」林傾宸不明白母親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林傾宸見綠蘿和紅綾也是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簡單梳洗過後就去了雁引院。
看著盧氏一身素雅的裝扮,再看看自己身上,林傾宸更加不解了。
「宸兒,趕快吃飯吧,一會我們要去蓮花山,听說善臨法師又來了。」盧氏指著小丫環剛剛端上來的包子花卷和幾碟精致可口的小菜,對林傾宸說道。
早上讓听竹去宸新院叫林傾宸,才知道她還在熟睡,又想著這孩子昨夜肯定也是想了一晚上心事,就沒讓人喚醒她,卻讓綠蘿提前將進香需要穿的素雅的衣服準備好。
林傾宸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坐到桌邊,吃了兩個小花卷,一個包子,兩碗粘稠甜糯的的紅棗小米粥。這一頓她吃的量是過去的兩倍,只是她正想著見到善臨法師後要問什麼話,而沒有注意罷了。
青山綠水,景色依舊,前來進香的每個人都面帶虔誠,為自己或是家人祈福問卦,在日益興盛的蓮花山,已經不算是稀罕事了。算卦攤子和賣香燭的小販也到處都是。
自從三歲那年,林傾宸跟著盧氏來過蓮花山後,她幾乎成了這里的常客,每年至少陪盧氏來一次,但始終沒有再見過善臨法師,如今自己剛剛做出人生的第一次抉擇時,他卻突然而至,是不是冥冥中早就有了安排?
林傾宸站在正殿外面,等著蓮花寺的小沙彌進去通報時,清心冥想者這種可能。
「女施主,法師今日不見客,還請二位回去吧。」不消片刻,進去通報的小沙彌就出來了,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盧氏一听善臨法師不見自己,連忙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名諱,可是小沙彌卻笑著說︰「法師說,有緣人不見就是見了,無緣人見了也是沒見,不是不見,而是時候未到,還請女施主請回吧。他日該見的時候,法師自然有定論?」
「這麼說,法師知道我們要來?」盧氏一听小沙彌轉述善臨法師的原話,眼里忽然一亮。
「法師讓我轉告這位小施主兩個字︰戒執阿彌陀佛」小沙彌說完就轉身走了。
執,取其偏執、固執之意。
戒執,就是要戒掉對待凡事偏執、固執的念頭,不要堅持沒有意義的信念,是這個意思嗎?
左邊是路,右邊也是路,無論你選哪一條路,都不會有相交的那一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林傾宸抬頭看向若有所思的盧氏,輕輕地說道︰「母親,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盧氏眼角帶著閃閃的亮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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