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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傾宸眼楮如星子般閃爍了幾下,忽然反應過來,原來他以為自己要再做一件嫁衣啊
本來還想故意逗逗他,可是看見他眼中微紅的血絲,忽然有些不忍了,將手中特制的炭筆放到筆架上,然後轉身回摟了他的腰身,說道︰「成親當日,女眷們看到我的嫁衣很是漂亮,祖母就答應讓我將衣服樣子畫給她們,我想著晚一日不如早一日,也討了大家的善緣,是不是?」
「嫁給我,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沉默半響,宗澤翰的聲音在頭頂飄過。
林傾宸忍不住在心里給這個男人減了一分,男人有男人的社交場合,可是女人也有女人自己的交際圈子,他雖然是好意,可是這會讓自己失去很多與外界聯系的機會。女人的交際圈子無非就是三種,一種是跟著老公背後所代表的家族和利益而劃分出來的圈子,一種是沒有任何利益關系的私交,還有一種就是這種通過一些女人感興趣的話題而維系在一起,雖然有事的時候不一定靠得住,但是這些人的輿論造勢不可小覷。她不是想獲得她們的推崇,但是卻也不敢輕易得罪她們,畢竟林老夫人也是一片好意。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的日子還長,她總不能有了長期飯票就把自己完全當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婆了吧?
「都是女人感興趣的話題,哪里就跟委屈自己扯上關系了?」林傾宸笑著推了他一把,轉身叫鳴芳端洗漱水進來。
宗澤翰伸手一拉,將林傾宸拽了回來,似有話要說,可看見她一本正經的表情,卻笑著轉身去了淨房洗漱。
真是個怪人
林傾宸轉身收拾好自己剛剛畫的幾張圖,心想等明天就讓人送去給邱雪嵐吧,她應該知道怎樣處理這件事情。
這邊,宗澤翰已經洗漱完畢,穿了中衣出來,看見林傾宸還在那里看著幾張衣服圖樣發呆,連招呼都沒打就將她攔腰抱起朝床上一放︰「以後我在屋子里,不許干別的事。」
「暴君」話是這樣說的,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漸深。
「暴君?」宗澤翰笑的有些邪魅,轉身放下帳子之後,將林傾宸抱在懷里︰「既然是暴君,那馬車里的仇我是不是要討了回來?嗯?」
林傾宸咯咯咯的笑起來,自從听路兒說了子越扎完針交代的話後,她就篤定宗澤翰不會傷害自己,因此才有馬車里那麼大膽的**,但是她似乎忘記了人類有「秋後算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說法。
就在林傾宸意識到這一點時,宗澤翰已經將手伸進了褻衣,帶著薄繭的手撫上胸前還在沉睡的那一抹嬌羞,而脖子更像是被蒸汽拂過一樣,傳來炙熱而粗重的呼吸聲。
「二哥我還在生病」林傾宸喘氣著求饒。
「現在知道生病,晚了」宗澤翰帶著懲罰的吸吮落依次落在林傾宸的肩頭,胸部,有些輕微的刺痛。
林傾宸腦海里快速過濾路兒跟自己說過的話︰扎針,禁欲
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提議會不會對病情有所幫助,可是看過那麼多古裝影視劇的林傾宸卻知道,這個詞一旦被放在了明面上,是多麼嚴肅的一件事情,自己先前不怕死的在馬車里**宗澤翰,現在他若是真的強要自己,那也是她自食惡果。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腦子一時間有些煩亂。
「怎麼了?」感覺身下人兒的僵直和不反抗,正忙著種草莓的宗澤翰終于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沒……沒什麼」林傾宸將臉一側,聲音里有著濃濃的鼻音。
宗澤翰將林傾宸的臉扭正,那兩腮上掛的不是淚珠又是什麼?
「小傻瓜,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哪里會真的想要欺負你了?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大拇指輕輕將臉上的淚珠擦去,身體也順勢躺倒了床上。
林傾宸臉上一熱,趕緊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扎過針,擔心的要死。」
這話說的有技術,因為從來沒有扎過針,所以心里一直擔心,對于某些事情的反應肯定會有些過激,要是宗澤翰是大度的,肯定不會跟她計較,要是他抓著這個話題編排自己,那也只能說明這個男人沒有肚量。
宗澤翰倒是沒有這麼想,听了林傾宸的話後,他也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惡狼一樣。她初經人事,對于這方面肯定沒有尺度,自己卻拿下午馬車里的事情當借口,借機與她親近,明知道不能越過那個界限,可是還像青蔥少年一樣恣意而為,反倒害她擔心落淚。
說到底,自己是真的喜歡她,從一開始二人的奇特相遇,到後來的幾經離合,自己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可是他感覺自己了解她,也感覺她會明白自己,所以才會將自己最不為人知的一面呈現在他的面前。
「我今日問過林老爺子了,說你就是勞心憂郁積累的心病,昏睡是因為放下了心里的包袱,過幾天適應了也就沒事了,至于扎針,療效是挺快,但也沒有子越說的那麼嚴重,我估計是這小子故意設計我的,要不然我們今天剛出門,他就留書一封走了,說是探親訪友,要過六日之後才回來,這六日不正是他給我限定的時間嗎?你說,要是真像他說的要扎針輔以湯藥的話,以他的為人又怎麼會扔下這攤子走人?」宗澤翰語氣中有頗多無奈。
林傾宸詫異道︰「那晚我見過他一面,怎麼看都不像是開這種玩笑的人啊?」
宗澤翰將林傾宸攬到自己臂彎里,細細道來︰「我遇見子越的時候,他因為嘗百草暈倒在一片無人煙的地方,而我剛好路過那里,就把他給救了,後來他死活要跟著我,說他的命是我救的,以後就任我差遣。可是我身邊又不缺伺候的人,我要他干啥?就把他打發了,可是他就像是陰魂一樣,偷偷跟著我,後來我出事受了傷,他憑借著那半吊子醫術,救了我半條命……」
「為什麼說是半條命呢?」林傾宸忍不住問道。
宗澤翰悶聲笑道︰「因為當時他的醫術只學到了半成,所以用藥很不老道,沒把我醫死就算我命大了。」
林傾宸心驚,用錯藥可是要死人的,這人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可宗澤翰好像知道林傾宸的想法一樣,繼續說道︰「可是也通過這件事情,讓我意識到,我的身邊必須要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與其花費精力再去找一個,還不如自己培養一個,而子越顯然是最好的人選,所以我將他扔到一個世外高人的門下做了關門弟子,正式學習醫術。後來他醫術學成,自然就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林傾宸還是有些不明白,按理,子越應該是很感激宗澤翰的,怎麼會跟他開這樣的玩笑呢?于是,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事說來話長了。」宗澤翰說道這里,看著黑暗中林傾宸眨著黑玉般璀璨的眸子,心里有些猶豫,語氣較之剛才又緩慢了幾分︰「當年,我也不過是一個豪情萬丈的少年,心里有著諸多的抱負,總是想著天是老大,我爹是老2,我在家排行雖然是老2,可是出了門,我就是老大,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當年我母親和舅舅給我訂下一門親事,那女子無論是才氣和相貌都是萬眾挑一的,我也算是認可了,可是後來的事情卻出乎我的意料,距離婚期還有三個月時,那女子卻在騎馬時意外摔死了。文家為了彌補這段憾事,又挑選了一位族內容貌和品德上乘的適婚女子,卻不想意外再次發生,重新挑選的新娘在距離婚期還有一個月時,意外中毒身亡。雖然當時中毒者並不只有準新娘一人,而且表面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常,但所有人的眼楮看向我時都有了忌憚,身為族長的舅舅毅然決定再選一個女子和我完婚,卻沒想到我卻在此時因為意外差點喪了性命,說來很諷刺,原本加諸在我身上的利劍,卻轉向我的第三個未婚妻,這一次,我先發制人,讓人將那女子提前妥善安置,也尋了一個借口打發了文家人。」
這段歷史,林傾宸早就听虞氏跟自己提過,所以她只是靜靜地听著,可是後來宗澤翰話里透出來的意思,卻是她不知道的,或者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她心里忽然有點緊張,難道他現在打算將這麼私密的事情跟自己說了嗎?
到底第三任未婚妻去了哪里,整件事情又跟子越有什麼關系?
「可是,這件事跟子越有什麼關系呢?」兩個問題,她選了一個最保險的,因為她忽然害怕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會跟她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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