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鄴王朝弘帝二十五年六月初三,在百官多次聯名上書淡淡壓力之下,弘帝終于不耐其煩,下旨將已經貶為翰林院侍讀學士的林伯濤府邸徹底抄查,查出違禁書籍一百五十本,私放高利貸的賬冊兩本。弘帝念其為官尚屬忠良,只將林伯濤革職查辦,家產充公,不再累及族人。
林老夫人經此打擊,抄家當天就亡故了。
林傾文雖未參與其父的奏折,但身為人子沒有適時勸阻,實乃不孝,敕令在家丁祖憂三年,罰俸祿三年。
一夜之間,林家失去了在京中的大宅,失去了大半的家產,那座有著林伯濤和林傾文夢想的藏書閣被一把火燒的的片瓦不留。
過了幾日,子越果然按照說定的日子出現了,當時林傾宸正在歌舞教坊和邱雪嵐商議一個新的掙錢項目。
林傾宸這些日子已經將登州城內轉遍了,終于讓她找到了一個還沒有開墾的商機——女人休閑養生。
林朗夫婦的歌舞教坊,實際上就是他們夫妻二人將自己的個人愛好發展為一個可以盈利的產業,因此比較單一,除了音律歌舞就是林朗涉及的詩文學會。很多來歌舞教坊的女子都是為了學習一技之長,所以,很多像州官夫人和商家貴婦們這樣的內宅女子除了到各家參加一下茶話會或是紅白喜事,都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可供她們談天說地。因此,閑的快要長毛的林傾宸就想起來在京城時,給太子妃提到的那個女子休閑會所。
也許是因為京城的女子休閑會所只對官宦女眷開放的緣故,所以當林傾宸提起時,邱雪嵐和她的一群幫手們都露出一種茫然未知的表情來。
「好妹妹,你倒是說說,什麼是女子休閑會所?」林傾宸只說出了一個名字,就吊起了邱雪嵐和眾人的胃口。
林傾宸見眾人對自己的提議很感興趣,就解釋道︰「這女子休閑會所,說起來就是專門為我們女人服務的。雖然大戶人家和官宦人家的內宅婦人和小姐平日也不少吃燕窩之類的養生補品,一些宮造的胭脂水粉也沒少用,但是我們要是把這些東西都形成一個規模,讓女人們隔三差五的來體驗一下這種新的美容養生方法,是不是更有意思?」
「哎呀,听起來都很美。」最愛穿紅衣的柳靈兒兩眼閃著璀璨的光芒。
邱雪嵐點了點頭︰「妹妹這個法子甚好,男人有ji院可以消遣,我們女人也可以到這樣的地方邀幾個朋友聊聊天,還能順便把自己變得美美的,何樂而不為呢?」
林傾宸心里一喜,見邱雪嵐已經體悟到自己的意思,正想更詳細的解釋一下,就見路兒笑意盈盈的進來稟報︰「夫人,二爺讓阿慶套了馬車來接您。」
林傾宸一愣︰「不是說好了晚上辦完事順道接我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眾人相視一笑,邱雪嵐早就憋不住了︰「傻妹妹,你們還是新婚,早點辦完事來接你也是很正常的,趕緊回去吧,別讓你家夫君等得黃花菜都涼了,這事兒改天有空了我們再說。」
林傾宸聞言,俏臉一紅,對眾人說了聲抱歉就隨路兒出了歌舞教坊。
坐在馬車里,林傾宸問路兒︰「到底是什麼事兒?怎麼不等我回去再說呢?」
路兒吃吃笑了幾聲,經不住林傾宸一指神功的威脅,終于說道︰「子越先生回來了,爺接您回來把把脈,看看是不是大好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還能不知道嗎?自從那天醒來以後,宗澤翰命廚房一天幾頓湯湯水的補品養著自己,臉蛋很快就圓潤起來,氣色也恢復了最佳狀態。這樣的情況要是還不算大好,那沿街乞討的乞丐可就真的要造反了。
可是看見路兒曖昧的表情,林傾宸忽然意識到,子越回來,那不就是說……
六月的登州雖然不是最熱的季節,但空氣多有潮熱,林傾宸回到位于紅纓路的宅子時,感覺自己熱的臉都紅了。她讓人先去給宗澤翰報個信,自己則去了內院梳洗換衣服。
剛換好衣服,宗澤翰就帶著子越進了院子。
「宸兒,怎麼臉這麼紅,是不是中了暑氣。」宗澤翰一進來,就覺得林傾宸神色不對。
「可能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林傾宸笑著迎了上來。
「子越要去周邊縣城收藥材,今天就要走,所以我讓人將你叫回來,讓他看一下我才能放心。」宗澤翰將林傾宸臉頰一縷細軟的秀發掠到耳朵後面,露出清亮粉紅的膚色,水水女敕女敕的,惹人垂涎。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話,現在听起來卻那麼曖昧,林傾宸承認自己想的有點邪惡了。
「血熱妄行,氣虛不固,身體倒是無大礙,只須靜養幾日即可。」子越把完脈,對宗澤翰說道。
宗澤翰臉色一僵,卻見子越坐在那里悠閑地喝茶,忍不住問道︰「不需要開方子嗎?」。
子越嘴角微微一抽,眼光在林傾宸臉上掃了一眼,最後說道︰「無需吃藥,只要在飲食上增加一些紅棗,糯米,銀耳等補氣血的食材即可。」
宗澤翰還想再問清楚一些,卻見林傾宸臉色變得更紅。
「可是有什麼不妥,若是那庸醫沒看出來,你不妨直接告訴他,也好對癥下藥。」宗澤翰特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分。
「噗」子越一口茶噴在了地上,連衣襟也未幸免。
子越瞪大眼楮,指著宗澤翰的食指抖了又抖,正待為自己聲辯幾句時,忽而又像是想到什麼可笑的事一樣,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今兒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說罷,竟然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揚長而去。
「二哥,我真的沒事,現在天色還早,你還是去書房理事吧。」林傾宸用帕子捂著眼角,不讓自己笑的太囂張。
宗澤翰看著子越優哉游哉的出了院子,搖了搖頭,這小子是越來越會欺負人了。
「這幾日都忙啥呢,見你每天回來高興的臉都紅撲撲的。」宗澤翰拉著林傾宸的手朝內室走去。
「本來想有了眉目再告訴你,既然你問,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見。」林傾宸上前挽了宗澤翰的胳膊,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
「說來听听」宗澤翰眼里帶著笑意,將方才子越帶來的不愉快拋在了腦後。
林傾宸就將自己想和邱雪嵐辦女子休閑會所的相法說了一遍。
「唔,這是個好主意,回頭你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我叫老三來幫你。」宗澤翰眼里閃過一道異色,笑著對林傾宸說道。
林傾宸用食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前胸,嗔怪道︰「這是一攤子女人的生意,你叫你弟弟來干什麼?還嫌他不夠累嗎?」。
細白的手指就像是一截脆生生的白蘿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宗澤翰趁勢將這截白蘿卜抓在手心,舉到溫熱的唇邊細細嚙咬︰「他累可以,你不能累。」
「你中午沒吃飯嗎?干嘛要咬人家的手指頭」林傾宸努力掙扎,帶著一點少有的孩子氣。
「不騙你,三弟過幾日到登州,帶著父親和母親的親筆書信和禮物,你有什麼想法只管告訴他,他可是掌管著文家大半的產業呢,對做生意最是感興趣。」宗澤翰將雙手放在林傾宸腰側,一點一點的將她拉近。
好幾天二人都沒有靠的這麼近了,那種帶著溫暖和清爽的味道,激的林傾宸臉蛋一紅。
自從那晚二人均有些失態以後,宗澤翰每日回房都很晚,基本上是林傾宸就寢以後,他才會進屋休息。而每天林傾宸起床時,宗澤翰早就出外鍛煉去了,白天二人也見不了一面,生活平靜的就像是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林傾宸起初還有些悶悶不樂,懷疑宗澤翰對自己的新鮮勁兒過去了,可是有一天晚上她卻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熱醒來的。她試著翻了一,耳邊就傳來一聲倒抽氣的聲音,「乖乖地,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干什麼事兒。」
那貼著自己的某個部位讓她臉紅心跳,當下就裝起了僵尸。
一個男人能為你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自己萬不可再玩火了,林傾宸對自己說道。
「對了,我們成親的事,你告訴那只蚊子沒?」林傾宸問道,也不知道這個死小子的媳婦兒找到了沒?
「五弟最近接了文家的采石場,事情很多,我給他去信了,但沒讓他來,反正我們去了洪州就能見他。」宗澤翰雙手已經撫上了林傾宸的雙頰。
「原來他在洪州啊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兄弟的事情,你排行老2,蚊子排行老五,過幾日要來的是三弟,那還有大哥和四弟,他們是干什麼的?怎麼從來沒听見你說起過……嗯」林傾宸喋喋不休的殷紅小嘴被宗澤翰堵上。
「他們都沒有我好,你只要看著我就行了」宗澤翰溫熱的氣息包圍了林傾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