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宸朝桌上看去,一盤黃瓜拌木耳,一盤五香豆干,雖然看起來刀工和味道都不錯,不過好像數量是有點少哦。
林傾宸訕訕地答道︰「好像飯菜還沒擺齊,不如我們再等一會。」
看著宗澤翰若有所思的眼神,林傾宸不禁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玩的太過了?可是細細想來,自己不過是說晚上想吃的清淡些,讓廚子看著做就好了,別的她可什麼都沒說啊,他應該不會懷疑什麼吧?
「你方才在畫什麼?我都沒看懂。」宗澤翰見她不願多談,就拉著她重新回到內室,不過是想為自己此刻暴怒的心情找一個歇腳點,他就怕自己真的暴怒以後,有的人恐怕承受不起。
林傾宸看著桌上幾幅還未完成畫,指著其中的一幅說道︰「這幅畫上說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因為被後媽嫉妒,就派了獵人想要殺死她,可是獵人不忍心殺死這麼美麗善良的女孩,就把她放了,後來女孩在大森林里遇見了一座漂亮的小房子,就想進去看看。」
宗澤翰不以為意,大掌很自然的揉了一下林傾宸的頭發︰「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的故事?」
林傾宸听出宗澤翰語氣里的不以為意,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其實,這樣的事,在我們的身邊,每天都會發生很多,人們都習以為常了,而我只不過是把這這樣的故事變成一幅幅圖畫講述下來。」
「那你畫下來以後怎麼辦呢?」宗澤翰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件事,遲早都是要告訴他的,現在說出來不過就是想將他的注意力轉移一下,畢竟蕭若桑的事情點到為止,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在這些女人爭斗的小事上浪費時間。
「我听小燈說,文家有幾所孤兒院,專門收留一些孤兒和棄兒,也為他們延請先生教課,我反正沒事做,就想編一些小故事,目的就是想要告訴他們,不要因為自己是棄兒或是沒人管就自暴自棄,只要努力奮斗,一樣會出人頭地的。」林傾宸不好意思的看著宗澤翰,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會不會被他認為很幼稚?
「宸兒,知道我為什麼會越來越喜歡你嗎?」。宗澤翰的眼楮里有著讓人振奮的光彩。
「因為我傻的可愛唄」林傾宸撇了撇嘴。
「因為你的想法總是與我不謀而合。」宗澤翰在林傾宸的額頭狠狠地親了一下,然後就轉身走了。
林傾宸模著腦門,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事為何會讓宗澤翰這麼開心,她只不過是想把一些故事通過圖畫的形式畫出來,然後交給文家書局,掙點私房錢罷了,至于文家孤兒院的事,也就是順口一提,反正畫冊面向的群體就是青少年,她這個提議說起來是關心她老公的教育慈善事業,其實真正的目的可是想提高畫冊的發行量。相當于打著公家的名義為自己謀私利罷了。只不過她的後半部分意思還沒來的及說而已。
晚上,宗澤翰派人傳話,說是有事情要和三爺談,讓林傾宸不要等她。
林傾宸干完自己的事情以後,就上床睡了,許是下午的運動過量,頭挨到枕頭不過半刻,她就已經睡得很香甜了。
宗澤翰回來,摟著臂彎中嬌柔無比的身子,想著自己和三弟商談的事。
幾個月前,他派人送了一本《西游記》給父皇御覽,這次三弟到登州,護送蕭若桑只不過是一個幌子,其實是帶著父皇的幾個密令來的,其中一條就是可以放手干了。
棋盤已經擺好了,每一枚棋子,從選料到擺放的位置,乃至于擺放的前後順序,他們都是精確計算好了的,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抱著棋局走壞了可以打亂重來的心思去做這件事,每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如今,滿盤的棋子,都穩扎穩打的矗立在那里,是該到下棋的時候了。
就拿那本書稿先開刀吧,希望到時候宸兒知道自己拿她嘔心瀝血編寫出來的書作為政治陰謀的棋子時,不要太生氣才好。
事後,林傾宸真的是沒有惱他,不過是著實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主要是擔心吳承恩老先生會氣得從陰曹地府來找她算賬啊,這是後話。
如今,天鄴王朝滿朝文武百官書房里必備的一本書就是《西游記》,這里面除了自買的,還有同僚或是親眷贈送的,當然,文家在這場悄莫聲息的風波中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要是誰家里沒有一本這樣雅俗共賞的書籍,可就太丟臉了。
沒幾天的功夫,從平民到商販,再從商販到大小官員之中,就流傳著這樣一種訊息。書中的群魔就是欺壓百姓、罔顧百姓死活的貪官污吏,唐僧師徒就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奮力謀生存的老百姓,每一次的磨難都是因為當政者的昏庸無能導致下面的官員胡作非為,如此下去,百姓哪里還有活路?
事有湊巧,恰逢西南疫情和年初各地呈報的旱情,朝廷都沒有妥善解決,反倒是民間自救行為幫助百姓度過了難關,如今一來,他們只需再添一把火。
再有就是,他們在洪州境內的秘密練兵也到了一定的階段,在那里,除了官衙的大印還是天鄴王朝的以外,幾乎可以算是他們在天鄴王朝的自主領地了,這還要多虧臥龍先生在二十年前提出來的那個絕密計劃。
早起的鳥兒啾啾地叫著,絲毫不懂得擾人清夢是一件多麼不禮貌的事情。
林傾宸只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癢癢的,正要伸手去撓,可是那種**的感覺又竄到了耳朵,忍不住揪了一下耳朵,可是胸前卻倏地傳來一陣酥麻,不堪其擾的她終于睜開了眼楮,卻發現一顆頭顱在自己胸前扭來扭去。
「呀……你怎麼沒去練功呢?」林傾宸有些不安的扭了一下。
「我在這里陪你練,可好?」宗澤翰說完,也不等林傾宸有所回答,手已經滑進了她的中衣,正握著那一團豐盈。
「天都亮了,丫環們該進來了。」林傾宸強壓著聲音中的顫意,不安地看向門口。
宗澤翰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柔女敕的嘴唇,露出惑人的笑容︰「只要你不出聲,她們定會以為你還在睡。」
肆虐的大手帶著無法阻擋的霸道揉搓著她的豐盈。
她羞紅了臉想要躲避他滾燙的熱吻,可是全身的力氣在他的身下卻絲毫沒有說服力,生澀的身體在他的大手之下很快就變得柔軟起來,意識被撩撥的有些迷離。
她感覺到自己粉色的褻褲被卷到腳下,還未來得及驚呼時,他滾燙的身子又重新壓了上來。
當力量踫觸到溫柔,所有的理智都不復存在,那種輕輕摩擦帶來的強烈觸感,讓林傾宸很自然的環上了宗澤翰的肩頭,抱著他結實的後背,感受著他慢慢貫穿身體的飽脹。
他每一次的沖撞都讓她不可抑制的申吟出聲,她每一次的申吟都帶給他更強烈的快感……
終于,一陣戰栗過後,他趴在了她的身上,那種感覺美妙的不可言喻。
「宸兒,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有多久了?」宗澤翰帶著滿足的粗重喘息在林傾宸的耳邊響起。
半天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他有些擔心,以為她不高興自己這樣做,他起身望了過來,卻不由得呆住了,他的妻子臉紅的堪比五月的石榴花,嬌艷的讓人灼眼,這樣的風情,這個樣的嬌媚,幸虧只在他一人面前綻放,若是讓外人看見可怎了得?
「你今天又沒事可做了嗎?」。在灼熱的眼光注視下,林傾宸小聲問道。
「對不起,從今天起,我可能要忙幾天,你有時間就讓下人收拾東西吧,有必要的東西都要帶上,其它的就算了,到了新地方我再叫人給你添置。」宗澤翰帶著歉意說道,這也是他今早沒去練功的原因,他想多陪陪自己的小嬌妻。
林傾宸不滿的扭了一子︰「听你的意思怎麼跟逃亡一樣?」而且還頗有些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意思。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若是不喜歡到處跑,你就在這里等我,等我辦完事再來接你。」宗澤翰從林傾宸的體內退了出來,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些難過。
林傾宸反身半爬在宗澤翰的胸前撒嬌︰「不要常言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給你就會跟著你到天涯海角,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有你的地方又何嘗不是我的家?宸兒,終究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你夢想的家。」宗澤翰緊緊摟著林傾宸縴細而圓潤的肩膀,似保證,又似誓言。
這里*宵嫌苦短,紅羅帳內正旖旎,蕭若桑那邊卻在房內大發脾氣。
「這是什麼東西?是喂豬嗎?別以為我沒吃過燕窩,就拿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來糊弄我,叫你們家夫人來,我倒是要問問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嗎?」。蕭若桑拿起調羹在裝有雪梨燕窩的碗里攪動了一下,露出極端厭惡的神色。
送飯的丫環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涼拌海蜇絲,糯米藕盒,綠茶蝦仁,五仁拌菜,小米面的煎餅,一碗雪梨燕窩,這麼好的飯菜要是喂豬的話,她寧可現在就去當豬。可是她不敢說,更不敢在這個時候激怒這位比夫人還要有氣勢的女子。
唉,還是他們家夫人好,雖然她沒有機會給夫人送飯菜,可是廚子每次給夫人做飯菜,心情都很愉快,從來都不像這兩天一樣,給這位蕭姑娘做飯時眉頭緊皺。
廚房的丫環端著雪梨燕窩回到廚房,眼楮紅紅的看著廚子。
「怎麼,這燕窩又有問題了?」廚子將肩上搭的布子甩在桌子上。
「蕭姑娘說她只吃血燕,別的燕窩她不吃。」送飯的丫環撇了撇嘴說道。
廚子一本正經的從懷里掏出一個本子,一邊念一邊寫道︰「天鄴王朝二十五年六月三十日一大早,蕭姑娘不滿送去的雪梨燕窩,指明要以血燕代之,廚子無能,因此耽誤了二爺和三爺,以及夫人的早飯。真是罪過啊對了,你們誰知道,這個血燕的血字到底是雞血的血,還是下雪的雪?還有蕭姑娘的蕭字到底是蕭何的蕭,還是不肖子孫的肖……」
廚房里傳來熱烈的討論聲。
(希望吳承恩老先生不要被雲兒氣的吐血,這麼YY他老人家的書,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