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兒,我回來了」一聲熟悉的嗓音在林傾宸耳邊響起,微微帶著一絲慌亂。
坐在窗邊,用手支著頭假寐的林傾宸笑著搖了搖頭,她剛才好像又做夢了。昨晚和蔣姑姑聊天,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夢里她看見宗澤翰眉頭緊蹙,好像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可是當自己想要靠近他時,他卻消失不見了,猛然驚醒,才發現天色已大亮。
唉,早知道遠遠地看著他就好了,雖然感覺不到他溫暖的氣息,可是能看見的熟悉的眉眼她也就安心了。
「宸兒,我回來了」又是一聲,較之剛才溫柔了許多,音量也笑了許多。
林傾宸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角滑下一顆淚水,這個霸道的男人,為何在夢中都能讓自己想的心疼。
宗澤翰的心里像被針扎了一樣生疼,剛才在客棧外面,剛好踫見除外尋自己的風和雨二人,知道這一天兩夜她的妻子一邊處在險境之中,一邊還要為他擔心,吃不好也睡不好。看著眼前的人兒蒼白的面色,眼瞼下淡淡的陰影,以及听見自己的呼喊後順著眼角留下來的淚水,都讓他心疼不已,更讓他愧疚萬分。說好了要照顧她,卻讓她這麼擔心。
林傾宸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將自己緊緊包圍起來,身體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力量與柔美相依的那一刻心頭倏然一陣,睜開緊緊閉著的雙眸,不敢置信的抬頭望去。
一雙深情而專注的雙眼緊緊揪著自己,那種令人溺斃的感覺讓她忘記了呼吸。
她要瘋了,如果這一次還是做夢的話,她一定會瘋掉
素白柔女敕的、帶著冰涼的手慢慢朝上舉起,在宗澤翰帶著青青胡茬的臉頰慢慢摩挲,有溫度,也有扎手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在夢里能感覺到的觸感。
「你怎麼才回來……你怎麼才回來……」淚水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狂瀉而下,即便在這一天兩夜最擔心的時刻,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任自己的擔憂完全暴露出來,可是這一刻她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在他的懷里嗚咽不能言語。
屋內的人早就在宗澤翰進屋時,悄悄地退了出去,唯一一個想留在這里當壁畫的蕭若桑也在蔣姑姑和路兒的「攙扶」下出了屋子。
懷里的人兒情不自禁的拍打著宗澤翰的前胸,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出這麼長時間的擔憂。
宗澤翰知道,讓林傾宸如此這般失控的時候並不多,但他並沒有竊喜,反而心疼的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吻上她因為哭泣而有些微紅的鼻尖,然後來到嘟囔著自己不滿的紅唇,將她的擔心全數吞入溫軟的唇中。
林傾宸微微一陣,只覺得自己冰涼的嘴唇被一種熾熱的呼吸所吞噬,她忘記了此時天已大亮,也忘記屋子里可能還有很多人,更忘記了前一刻她還在對他沒有早早歸來的抱怨,那種熟悉的氣息讓她感覺到一種真真切切的踏實,沒有絲毫準備的牙關也因為早已潛藏在身體內部的柔情而輕易地被撬開,任他的舌尖長驅直入,與她的糾纏在一起,互相吮吸,互相摩擦,毫不厭倦的感受彼此的味道。
宗澤翰氣息有些紊亂,抱著林傾宸柔軟的身子時,他居然忘記了剛才吻她到底是因為不想讓她再傷心,還是只想品嘗這只屬于自己的溫柔。他知道現在該停止了,可是就是該死的停不下來,那纏繞在自己舌尖的觸感和芳香讓他為之深深著迷,她的妻子從來就不是一個顧忌世俗禮儀的人,這是他所行賞的,也是他為之眷戀的。
她的好只能讓自己知道,外面那些自動當盆景的人他可不會忘記,所以,當理智慢慢回到他的體內時,他果斷的結束了這冗長而又深情的一吻。
「宸兒,我好累,也好餓」其實我最想吃的是你宗澤翰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離開林傾宸微微顫抖的紅唇後,為了平復此刻自己胸間的澎湃,他訕訕地說道。
林傾宸小臉一紅,這才想起剛才他吻自己時,嘴唇似乎有些干裂起皮,也不知道他這幾天喝水吃東西了沒,自己就這樣纏著他,他會不會笑話自己?
「我去讓人給你準備吃的和洗澡水。」林傾宸退後一步,朝門外走去。
「你坐著,讓他們去就好。」宗澤翰攬過林傾宸的身子,將她按坐在凳子上,此刻的她粉塞艷若桃花,通身透著一股柔媚,這樣的她怎麼能出去見人?
今天早上天亮以後,街面和客棧一樓的水位就漸漸降下去了,雖然積水一時半會還是清除不了,但是沒及膝蓋的水自由出入已經沒有大問題了。除了不能住人以外,廚房也開始燒熱水做起飯來。尤其是他們這種住在上等房的客人,為了大家的安危,主動讓出自己的兩間房,讓客棧掌櫃和伙計極為尊重,一早就就將梳洗用水和簡單的飯菜送了上來,只是林傾宸因為擔心而沒有心思享受這些待遇罷了,現在人回來了,心情也放松了,自然就有心情享用了。
等宗澤翰洗完澡,吃過飯時,林傾宸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楮了。
宗澤翰叫來長生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抱著林傾宸上床補眠了,這一覺就睡到了辰初(晚上七點)。
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這一覺睡下去連個身都沒有翻,最後還是被一陣香味給刺激醒了。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你一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了。」宗澤翰做在床邊等著林傾宸慢慢清醒。他只睡了兩個時辰就恢復了體力,安排了明天的行程以後,就一直在屋里陪她。
長生已經把這一天兩夜的事都說了,也難為她小小年紀這麼沉穩,一直留在客棧等自己的消息,又擔心又少吃喝,體力定然損失了不少,所以自己在屋子里進進出出幾次,她都睡得很沉穩。
林傾宸眨了眨眼楮,半天才反應過來宗澤翰已經回來了,心里放下了一塊石頭,也難怪她會睡著這樣沉。
路兒進來伺候林傾宸林傾宸簡單梳洗一番,然後簡單地用了一些飯菜,這才有閑心問起宗澤翰這幾日的行程。
宗澤翰沉默了一會,將林傾宸擁在懷里,一邊把玩她耳邊垂下來的青絲,一邊用低沉的嗓音問道︰「宸兒,告訴我,你對我們文家的了解?」
林傾宸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怎麼,這是在考我嗎?」。
宗澤翰聞言一愣,見林傾宸的態度確實是一本正經的,有些訕訕地解釋道︰「不是,就是想知道你對文家的了解,其實,有時候從別人那里听來的,或是自己看到的表面現象,不一定就是真實的。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文家並不像你表面看到或是听到的那樣,你會不會失望?會不會離我而去?」
林傾宸聞言,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宗澤翰,不滿的問他︰「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告訴我對文家的看法。」
「你說」宗澤翰屏氣凝神,不知道林傾宸會問什麼樣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告訴我,我嫁的是你這個人還是文家這個大的嚇死人的名稱?」
「你嫁的是我」
「第二個問題,我要是離開文家,只要你和三爺不出手打擊我,我會不會餓死?」
「不會」
「第三個問題,我的存在會損害到文家的利益嗎?」。
「不會」
「第四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休了我,或是我們和離,是文家給我一定的補償呢?還是你給我補償?」這個問題是林傾宸突然想到的,也就是隨口一問,她只是想讓宗澤翰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
「宸兒,不會有那一天的,你要相信我」宗澤翰有些急了,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休棄和和離了?這個念頭他以前沒有想過,以後更不會付諸行動。
「我是說如果」林傾宸還真來勁了,非要宗澤翰給個答案。女人嘛,就愛胡思亂想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她是如假包換的女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文家不會給你補償,因為他們給不起,我會把我所有的財富都給你,包括我這個人」宗澤翰現在很後悔今晚為何會問妻子如此白痴的問題,他狠狠地說完這句話,在林傾宸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快速攫住了她因為吃驚而微張的小嘴,不想听她在下一刻還會冒出什麼駭人听聞的話來。
宗澤翰帶著一絲懲罰,帶著一絲狂放肆意,將林傾宸吻得喘不過起來,只能隨著他施舍般的給予一口新鮮空氣,輾轉在他的唇下,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扯開,感覺到自己的頸間被惡意的噬咬,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滾燙,漸漸低,她忘了自己方才問的那些蠢問題,忘記了去思考宗澤翰這麼問她的初衷,她只感覺到自己被這個男人深深地寵愛的,心里如蜜甘甜……
(先貼草稿,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