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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鄴王朝弘帝二十五年夏,是弘帝繼位以來,對外最順意的一年,對內卻是最艱難的一年。
對外,與金薩國的通商倒是進行的很順利,朝廷光是賦稅這一塊就比往年多了兩成利潤。只是拆東牆補西牆,又因為周邊小國的不斷騷擾而花了出去,雖有金薩國相助,解了燃眉之急,可是領土問題到現在也沒紛爭清楚,總歸是弘帝的一塊心頭刺。
與金薩國的文化交流活動,因為派遣使團的回歸告一段落。千人學子在金薩國受到皇帝康帝的親自接見,不到三天就各就其位,真正履行了當初的承諾。二百名和親女子更是受到禮遇,其中皇室宗室女子十人中,有兩人被康帝選入後宮,一為才人,一為美人。三名送入皇子府,兩名婚配文武大員,一名婚配宮廷侍衛,兩名婚配三品以上官員。其余皆照應著天鄴王朝當初甄選和親人選的品階,也在三天內婚配完畢,派遣使團對金薩國的安排非常滿意,帶著康帝特意讓人備好的厚禮,很快回國復命。
弘帝有些洋洋得意起來,更加確定金薩國極力想與本國修好是有一定誠意的,要不是天鄴王朝這些年在各行各業發展迅速,他還真有些懷疑,金薩國是不是有什麼聚寶盆,為何每次都會在天鄴王朝最危急的時刻跳出來幫忙。不過,等三年後,千人學子學成歸來,金薩國的技術和優勢,也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天鄴王朝的優勢。而三百名和親女子源源不斷送來的情報,也預告著金薩國最終會真正成為自己面前的一盤菜。
對內,就要從去年開始算起。
去年年底國庫收糧總量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二,懲辦了幾個主事官員,最終卻因為災年難收為由,又放歸其位。
四五月間,傳來西到巴州、象州、滕州、睦州、洪州,北到威州、沙洲等地傳來旱情,許多地方收成銳減,到了五六月僅僅收割了六成糧食。去年年底就有管理農事的官員上折子,請求弘帝撥款興修大型水庫,以便來年應急之用,可是糧食虧空,邊境不斷受到滋擾,本就花費不菲,弘帝思量之下,下旨讓各州發動百姓自救,允諾成績突出者,來年可減半成糧食的稅賦,倒也激勵了一些地方官員和百姓的積極性。
只是民間有一句俗話︰久旱必有久雨,大旱必有大澇。剛剛經歷了因為久旱而收成大減打擊的百姓,又因為連日來的雨水,而致使過渡的短季節農作物收成化為泡影,這還不算,有些人家甚至連房屋都被大水沖毀,無法得以生存,只好賣身為奴,賣地換命。
沒了房屋,沒了土地的百姓,有些踏上了逃荒的路,有些連同自家土地一起賣給了新東家。只不過後者一直是秘密進行的,不在其中不知其事罷了。
如今,還沒將派遣使團帶來的好消息完全消化掉,又听聞巴州、象州、滕州等地的災民發生暴動,搶完當地官府的糧倉之後,又涌進了睦州和洪州,造成州城多出商鋪和房屋被搶,要不是當地官員防御一直做得好,恐怕又會落得如巴州和象州一樣的下場。
荒年多災難,有了流民就會有刁民,有了刁民就會有匪類,面對滋擾生事的匪徒,朝廷只好做了兩手準備,一邊派人招安,一邊對睦州和洪州等地增加兵力,畢竟那兩處又和巴州、象州等地不同,那可是接連邊境諸國的兵家必爭之地。
此時的弘帝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之上,看著不斷呈報各地旱情、水澇、兵亂的官員,終于動怒了︰「我養了你們這麼多年,到了關鍵時刻,沒有一個站出來辦實事的。每年撥到地方財政的真金白銀,你們要是真的用到地方防務上,怎麼會有旱情、水澇的發生?」
工部尚書上前稟奏︰「啟稟陛下,微臣自接任工部一來,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每一筆撥到地方的防務專款都有詳細記載,只是這旱情和水澇,本來是可以提前預知的,若是欽天監的官員多用一些心思,這些災難最起碼有一半都能避免,望陛下明察。」
弘帝冷笑一聲,這些個老奸巨猾的臣子們,到了這個時候還敢推卸責任。
時任欽天監最高長官的監正大人顧不得擦拭額頭黃豆大的汗滴,上前跪拜︰「請陛下明鑒,欽天監早就在去年冬天就向陛下稟明今年恐有大旱大澇之災,也向工部提前發出預警,讓他們早做準備。」
弘帝心里跟明鏡一樣,自然知道欽天監監正說的都是事實,況且欽天監歷來直接歸屬皇帝管轄,沒有多少油水,弘帝很容易就站在了欽天監監正這邊,在工部尚書還想為自己爭辯時,弘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下旨︰「今有大旱大澇隨屬天災人禍,但工部日常監督防御疏于管理,不懲難以服眾。先罰工部尚書一年俸祿,其余按照等級逐一遞減,以儆效尤」
工部尚書心里雖有不甘,可是好歹保留了官位,只好跪拜謝恩。
欽天監監正大人低垂眼瞼,沒人看見里面帶著一種譏諷的笑意。
要是光用懲戒之法就能解決問題,弘帝也就不用這麼愁了,可是面對越來越多的流民,就像是一根導火索一樣,隨時等待引燃,讓弘帝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人也瞬間蒼老的好幾歲。
現在,禮部又呈上鄰國三個國家有意結盟的文書,于他而言,正是一種新的考驗。決策對了,可以度過這次難關,決策錯了,將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何去何從,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思量了良久,在隨侍太監屏氣凝神就要睡著時,弘帝急招六部官員進宮面議,共同商議一件決定天鄴王朝生死存亡地大事…………
(草稿,稍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