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宸 第二卷 林家有女初長成 第一六五章 諫言

作者 ︰ 閑雲兒

(感謝書友羽萍的粉紅,也感謝支持正版的讀者O(∩_∩)O~)

曾美歌派了一個機靈的下人去打听消息,果然跟鳴芳說的一樣,一早就進去了一男一女兩個大夫,到現在也沒出來,看來林傾宸真的是出事了。

心里有了主意,就安安心心準備待嫁了。

到了吉日,不管外面的來賓有多少,她只管按照規矩行禮、拜別父母、上轎,迎親的隊伍一直向南駛去,心想自己的這招棋無論如何都要安穩落下了,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也應該有一番作為了。

可她千算萬算,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道理,那就是︰當你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會傻傻地在原地等你嗎?

很顯然,林傾宸並不比曾美歌聰明多少,但是她深知像曾美歌這樣自持才高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東西,但是你不能強勢地去要求她如何做,而是要讓她自己意識到,這個世界離開誰都可以存活,所以她才將最後定稿的日子推後了一天,並且提前做了布置。

所以,當書局負責人拿著一份表明經過金、張、袁三位夫人共同同意李少女乃女乃(何鳳嬌)和鄭月英正式加入《魅影》的信函擺在林傾宸面前時,林傾宸終于知道曾美歌遲遲不表示的意圖了,原來,她想在自己離開之後安插眼線啊

林傾宸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拿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招聘啟事遞給書局負責人,「將這個加印在首頁,並且在每個書局門口最顯耀的地方給我張貼出來。」

書局負責人一看,上面是有關《魅影》招聘人才的通知,招聘內容條理清晰,字字分明。能負責經營書局的人,在這方面都是有一定功底的,打眼一掃就知道林傾宸的意思,不敢怠慢,即可就去準備刊印事宜。

到了月初新的一期《魅影》一上市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眼球,不到三天就將原本半個月才能售完的雜志一搶而空,林傾宸和趙嘉柔早就估算了到,不慌不忙的讓人又刊印了一批,這才將這股熱潮給穩住。

接下來就等著服裝設計大賽的來稿和應聘人員的來稿了。

而林傾宸對于這種動不動就需要稱病臥床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了。人有各色,不可能和所有的人都平和相處,有時隱晦地的拒絕也是為了給雙方一個台階下,讓對方知難而退。

本來她也不打算赴曾美歌的約會,說句好听的,一大群未婚女子的聚會,她這個已婚還大著肚子的女人顛顛地跑上前去湊什麼熱鬧?說句難听的,這就是一場鴻門宴。不是她太聰明,而是曾美歌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她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自己沒必要湊上前去听她指揮。

林傾宸覺得自己來到這一世,最大的改變就是自己的性情忽然變得沒有定性了。前世,她隨遇而安,大學以前的歲月都是父母安排好的,她只要參與就行,工作以後的日子都是領導說了算,他讓往東自己絕對不會往西,工作之余的時間也很隨性,可以窩在家里看書、上網、做飯、整理家務,甚至一天不出門也沒問題,有時候被同事拉著去逛街,只要穿的鞋子舒服,有兩瓶水撐著,就是不吃飯都能走一天,可是,這樣還是很開心,很滿足。

可是,現在不行,不到雙十年華的歲月,讓這一世形形色色的人磨練成了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多疑、善變、讓人捉模不透,不說八面玲瓏吧,但是絕對不會再委屈自己了。

現在有人想要算計她?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得逞。雖然讓她練就這種心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宗澤翰沒有邊境的寵愛,但是誰讓她在千萬人中遇見他呢?

上個月,林傾宸心血來潮想起自己當初存在文氏錢莊的嫁妝,這一看令她激動了大半夜,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真是印證了那句話︰你不理財,財不理你。隨著天鄴王朝經濟的越來越不景氣,這筆錢卻越來越可觀,到上個月已經翻倍了。可就是這樣,宗澤翰還是時不時給添置東西,有時是房契,有時是良田,上面都是她的名字,有時是真金白銀。她覺得受之有愧推托過幾次,卻被他一句話堵死了︰「這些不是白給你的,這是我給女兒的嫁妝,給兒子娶媳婦的錢,你要好生保管。」好吧,這句話雖然讓她很受打擊,可是卻讓她甘之若飴,于是她就光明正大的當起了管家婆。

曾美歌宴客的那天,一大早府里就來了兩位久違的客人,一位是一臉階級斗爭的子越,一位是臉色陰沉的蕭若桑。

林傾宸靈機一動,就讓人向外透了一點風聲,說是動了胎氣,家里一連來了兩個大夫。這話半真半假,胎氣可大可小,就算沒有動胎氣,懷孕之人也時常要靜養一下,兩位大夫卻是貨真價實的,雖然沒有行醫執照,但是古人就吃這一套。

要不是蕭若桑的突然出現,她都忘了自己還有一號這樣的情敵,本來就對這些事頗為敏感的林傾宸,就開始琢磨了,這個老姑娘的家人不擔心她嫁不出去嗎?還是篤定她一定能嫁給宗澤翰,所以任她在外漂流這麼久。

不過在她還沒想清楚之前,蕭若桑就主動來找她了,看見自己時那神情好像欠她幾萬兩黃金似的。

「蕭……」其實林傾宸並不想見她,只是人家遠道而來,自己這個主人好歹也要打個照面,但是話頭剛起,就被蕭若桑打斷了。

「你很得意是不是?一個身世混亂、歷經周折的女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能夠慰藉他的身心,你以為天下大定之後,你還能受此榮寵?到時候別說他願意,就是朝臣也不可能讓他獨善其身,你的身世和經歷都會成為拉他下馬的絆腳石。」蕭若桑倒是干脆,一進來就當自己是主人,給林傾宸來了一個先發制人,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恨意。

或許是因為連日趕路的緣故,膚色有些暗黃無光,與林傾宸細心調養、每日各種湯水不斷的亮光膚色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看的蕭若桑心中滴血,要不是因為她,自己怎麼會被晾在荒涼偏僻的山莊半年有余?幾次她都想獨自上路,可是山莊的守衛固若金湯,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出來了,就是一只蚊子飛出來他們都能辨認出公母。更可恨的是,三月間那個臭男人來洪州時,自己本有機會同行,可不曾想他暗中使詐,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粉將自己的臉弄得起了很多紅疹子,直到他回去後,才慢慢淡了下去,可這筆賬卻一定要算在這個女人頭上。

林傾宸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就是來氣自己的,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她也不能生氣,就似笑非笑地問道︰「那蕭姑娘的意思是?」

千萬別跟我想的一樣,要不然我會鄙視你的。

蕭若桑被林傾宸這麼直白的話問住了,沒想到今時今日的她會這麼好說話。不過一想也多少有些明白了,畢竟他們在登州是新婚,對自己極度排斥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久了,最初的新鮮感一過,剩下的也就是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像自己家里的那些堂兄表哥之類的男人一樣,成親後最短的三個月,最長的也不過三年,姨娘小妾就隔三差五的接進門了。更何況她現在還有身孕,其中不為人知的道理不用別人多說,她自己也應該明白了。

蕭若桑嘆了一口氣,意有所指的說道︰「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早時不算計,過後一場空,這個道理不用我說你都應該明白。他是什麼人,你應該早就清楚了,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你認為他會甘心將這些功勞拱手讓給別人嗎?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你就算是世間獨有的一朵解花語,也不可能成為他身後的助力,而我不同,我身後……」

「夠了蕭姑娘,我念你遠離故土多次容忍你,可是並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你在這里挑撥是非。我不管他們兄友弟恭也罷,反目成仇也罷,那也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什麼助力、什麼算計,你也太小看他們的能力了,若是胸中有溝壑,要那些助力有何用,若是爛泥扶不上牆,要那些助力又有什麼用?這個道理才是你應該想的。你對二爺什麼意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用在我這里編排什麼,有什麼法子只管在他身上使去。若是你能在他心里爭得一席之位,那我提前恭喜你,若是你片瓦不沾,我也只能說抱歉了。人生之路何其短,你有上好的家世,有絕佳的容顏才情,又何必將自己逼至如此地步?這些話我第一次對你說,也是最後一次對你說,還有,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若是得了他的心,我允許你執妾禮給我敬茶,若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也只好請你走人,畢竟未婚女子久居他府,與你名聲不利」原來,有些話一旦說破竟然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是不是女人一旦懷孕,有些想法也會隨之改變?林傾宸說完這些話時,心里竟然沒有任何波瀾。也許,以後面對這樣多情的女子時,她不能再一味姑息了,該出手的時候就要果斷出手。

而蕭若桑被林傾宸的一席話驚得差點暈過去,這麼說就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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