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佔個地方,準備把這個情節碼完,明天進入新的一坎兒。O(∩_∩)O~宸兒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不過半個時辰,董小泉去而又返,一臉的焦急,「王妃,青梅姑娘留下一封信走了。」
董小泉一見林傾宸就將信掏了出來,上面寫著林傾宸的名諱,看來她早就做了打算。
「她什麼時候走的?這封信是誰給你的?」林傾宸一目十行,很快就將信看完了,心里又急又怒,在自己鋪子里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董小泉說道︰「小人那日回去就給青梅姑娘說了王妃請她來一趟的事,她當時還答應的好好的,說是第二天就來,小人還問要不要給她帶路,她說若是連翰王府都找不著,她這輩子就不用指望出門了,這幾天一直忙著茶葉鋪子的事,小人也就沒在意她那邊。剛才順路去玩偶鋪子轉了一圈,鋪子里的二掌櫃張嫂子就說小的去過玩偶鋪子的第二天,青梅姑娘就走了,還留下這封信,說是青梅姑娘交代,啥時候等小的去了鋪子,再托小的轉交給王妃。」
現在雖然是太平盛世,可是一個單身女子無論走到哪里都不讓人放心,可是從離開的時間和這番安排看,她壓根就不想讓自己大家找到她,到底遇上什麼麻煩呢?
「你見過那個找青梅姑娘麻煩的人嗎?或者有沒有听鋪子的人描述,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什麼地方口音?」林傾宸凝眉問道。
「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口音沒啥特別,穿著也一般,可是听鋪子里人說,那人口口聲聲喊青梅姑娘‘茹兒’,好像是舊相識,可是青梅姑娘抵死不承認自己是茹兒姑娘,還說那個叫茹兒姑娘的早就死了,若是他不相信,還可以帶著他去茹兒姑娘的墳上看一看。可是那男子還是一口咬定青梅姑娘就是茹兒,後來也不知道青梅姑娘說了什麼,那男子就走了,當天小人就去找了青梅姑娘,第二天青梅姑娘就留信走了,而且那男人也沒再出現過。」董小泉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稟報給林傾宸。
「茹兒」林傾宸心里一沉,這名字她記得清清楚楚,真是青梅本來的名字。
當年,她因為玩偶鋪子需要就買了一些女工,其中就有青梅,當時的青梅還在裝啞巴,後來機緣巧合讓她發現了青梅的秘密,一番逼問之下得知了實情。因為不滿意家里安排的婚事,就帶著丫環青梅和女乃娘逃了出來,後來不幸遇到歹人,那個本應該叫做青梅的奴婢為了保護她,被歹人**,她又趁歹人不備用簪子將其刺死,然後以茹兒的名字將丫環安葬,自己變成青梅和女乃娘東躲西藏,險險的逃過一劫,再後來,她為了給女乃娘治病,就把自己給賣了。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看樣子,那男人一定是認識青梅姑娘的,只是姓名無需擔憂,可是萬一再逼迫她做出自己不樂意的事來,以青梅的性子恐怕會難逃此劫。」林傾宸越說聲音越冷,最後一掌拍在桌幾上,眼里已經有了紅絲,「都怪我,母親一直說我心太軟,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當斷又一味婦人之仁,當初若是不把青梅的賣身契還給她就好了,最起碼我們還能向官府申報,有人謀害王府的下人,如今她是自由之身,她想走想留都是自願,我就是想要救她,也無從下手。」
她總喜歡用自己的思維去衡量別人的處境,總以為大家都是喜歡自由的,誰能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初她青梅簽的是死契,除非是主家自願放她自由,否則她只能終身為奴。可即便她是為了葬女乃娘而賣身,也完全可以選擇簽活契,三五年之後攢夠了贖身的銀子,她就可以重獲自由,為何她偏偏把自己的後路給斷了呢?她心里存疑,就問她︰「如果有一天你遇見你的家人,你會跟他們相認嗎?或者說你就甘願這樣過一輩子?」
她說自己孤身流落在外,日夜擔驚受怕,還不如做一個大戶人家的丫環安全,所以她才會和自己的丫環青梅互換了身份,以茹兒的名字將青梅安葬,就是想著萬一有一天真的遇到那些人,也好有個交代。原來,她早就考慮到了這一天。自己終究是把人性考慮的太好了。
董小泉喜道︰「這件事許是老夫人還沒來得及跟王妃說吧?您當年走的時候,雖然好心把青梅的賣身契給了她,可後來她又把自己賣了一次,簽的還是死契,說是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為王妃打理玩偶鋪子,也才能對得起王妃當年對她的憐惜照顧。」
林傾宸吃了一驚,這分明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
「來人去給請文管家來」林傾宸眼神一斂,轉身進了內室。
再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副墨跡未干的頭像,「董大哥,你看青梅的樣子有改變嗎?」。
董小泉仔細看了一遍,連連稱是︰「正是這樣,王妃畫的分毫不差。」
文管家急匆匆而來,「王妃有什麼事只管吩咐。」
林傾宸將青梅的頭像交給文管家,「文叔,這是我鋪子里的一個女掌櫃,于三天前失蹤,我擔心她被歹人挾持會有性命之憂,還得煩勞你拿著翰王的名帖去一趟衙門,讓他們盡快幫我把人找回來。」
文管家一看,上面是一個女人的頭像,旁邊還有姓名和年齡,見林傾宸一臉的擔心,就告訴她︰「王妃請放心,這件事小的立刻去辦。」
「董大哥,這幾天辛苦你了,玩偶鋪子多是女工,眼下青梅不在鋪子,她們肯定會亂了陣腳,你若是得空還得麻煩你多照應一些那邊。」林傾宸讓人重新上了茶。
且說文管家出了門就直奔「福運來」酒樓,見了鄭凱就將林傾宸畫的青梅頭像扔了過去,「老鄭,有活了這是王妃鋪子的一個女掌櫃,失蹤三天了,你趕緊把她找出來。」
鄭凱招來伙計給文管家上了一壺龍井茶,「老哥,你難得出來一趟,先潤潤嗓子再說。」
文管家也不跟他客氣,自斟了一杯,以牛飲的速度結束,然後拿手一抹嘴巴,「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王妃急得臉色都變了,恐怕這人有性命之憂,你最好快著點。王爺不在家,要是王妃再著急上火的,我們可擔待不起。」
鄭凱笑嘻嘻的拿起青梅的畫像,一眨眼楮、再眨眼楮,然後睜大眼楮問道︰「王妃確定要找的是這女人?」
文管家又看了一眼,很肯定的說道︰「沒錯,你沒看上面的墨跡還是新鮮的嗎?這可是王妃剛剛畫好的,據說跟本人有九成像。本來王妃是讓我拿著王爺的名帖去衙門,可我想著這件事對你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所以咱就不麻煩衙門了,是不?」
鄭凱哭笑不得,打從這女人出現在林傾宸的視線里,自己就沒少關注她,前段時間,這女人的哥哥不知道從哪里打問來的消息,居然找到了她,威逼她去找翰王履行當年的婚約,可這女人是個硬氣的,抵死都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只說原主已經死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丫環,他一直派了人暗中保護。所以三天前這女人的離開,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王妃會反過來找她。
唉,真是頭疼。
雖然鄭凱沒有接著說,可是文管家還是嗅到了一抹不尋常的氣味,「怎麼?這人你認識?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跟我進來」鄭凱丟下一句,就朝後院走去。
這件事遲早都是要公布于世的,所以鄭凱就跟文管家說了實話,「你可記得咱們爺在成親以前訂過幾次親?」
文管家伸出三根指頭。
鄭凱將頭靠近文管家,聲音壓得更低一些,「你可知道那三個訂了婚的新娘後來怎麼樣了?」
文管家伸出兩指在脖子上一抹。
鄭凱就指著青梅的畫像說道︰「這,就是那第三個」
文管家學著鄭凱的樣子,瞪著青梅的畫像眨了眨眼楮,然後有些明了的說道︰「你的意思這位青梅姑娘你一直留意著,而且不僅知道她離開的時間,還知道她現在在何處?」
鄭凱哈哈笑了兩聲,「怪不得這麼多管家里,王爺單挑了你來當正牌王府的管家,看來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文管家有些犯難,「王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這青梅姑娘一直不出現,她鐵定著急,她一著急如意院的人也跟著著急,如意院的人一著急整兒王府都會愁雲密布,我這管家可不好當啊。再說了,我這大話都說出去了,要是十天半個月還沒把人找到,你老鄭的牌子我看也得換一換了。」
鄭凱神色一滯,「你這老東西,你告訴王妃來找我的事了?」
文管家嘿嘿直笑,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鄭凱知道自己又被他涮了,「你這老貨,就是一個滑頭,主子面前裝著忠厚老實樣,在兄弟面前就盡顯本色。不過你說的也對,再怎麼著也不能讓王妃為了此事憂心。你放心,明天青梅姑娘報平安的信就會送到王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