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麗生活 第一卷︰聞家有女未長成 第三十章︰再遇偷兒

作者 ︰ 半世流光

翌日。舒迪頂著兩個熊貓眼坐在餐桌前,一副懨懨的姿態。

昨夜回了自己房間後,她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想到四夫人的擔心,想到聞老爺的但笑不語,想到司徒旭的數次殷勤,更想到聞舒暢毒箭一般的目光,大夫人那暗自緊握的拳頭……

昨夜那場宴席更加提醒了舒迪,這看似平靜的日子下面,隱藏已久的暗涌也開始翻騰起來。

聞舒暢看上了司徒旭,司徒旭又陰差陽錯的對自己產生了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小興趣兒。且那小子還變著法子找機會對自己大獻殷勤,自己冷臉相對,反倒惹的那廝更加興趣濃郁,大有愈挫愈勇的勢頭!

想到這些,舒迪就忍不住頭大︰「敢情這個司徒不僅是個厚臉皮,還是個受虐狂!放著喜歡自己的不享受,反在不喜歡自己的人面前笑逐顏開,果然是賤氣如虹!你愛賤就自己賤好了,作何要禍害姑娘我?」氣怒的舒迪恨恨的捶了一拳頭。

「姑娘,我看那個司徒公子英俊儒雅,瀟灑風liu,連大夫人跟五小姐都對他滿意至極,難得他卻對姑娘存了心思,姑娘為何不接受?」紫袖好奇問道。

沒外人的時候,舒迪都不讓她們以婢子自稱,所以私下里兩個丫頭與舒迪也很是親近。

「人之蜜糖,我之砒霜!他再好也是他家的事情,與我何干?況且我們也就一面之緣,他僅僅是對我與對別人稍微不同些罷了!談的上什麼感情?即便他喜歡我,我也未必就會喜歡他!何況他又是聞舒暢想要的如意郎君,是大夫人心中的乘龍快婿,大夫人不知用了多少力氣方才攀上了這麼一個嬌客,怎能容得我中間插上一腳?在這種情勢下,莫說接受他的好意,即便是做普通朋友,也是不可能的!」舒迪幽幽嘆道。

「姑娘說的有道理!司徒公子雖好,眼下看來,與他接近卻是弊大于利。再說了,我們姑娘這般的人物,再過兩年還不知會有多少大家公子趨之若鶩呢!」紅弦一旁接道。

「也是,我們姑娘天仙一樣的人兒,實在也沒必要淌這趟渾水。」紫袖想了下,贊同道。

「我想不想淌,也就你們清楚,只怕別人未必就會這樣想。也許別人現在在絞盡腦汁想怎麼解決掉我這個眼中釘呢!」舒迪嘆息一聲,起身剛坐到琴邊,一陣咚咚的敲門聲隨之傳來。這麼早,誰來敲門?主僕三人對視一眼,紫袖跑去開門。

「姐姐好!小的奉司徒公子之命來邀請七小姐去悅園一聚。司徒公子臨行前,想再聆听聞七小姐撫琴一曲,也算是跟姑娘告個別。煩請姐姐通報一聲。」一位十四五歲的青衣小廝施禮輕拜。

「小哥兒稍等!待我去稟報姑娘,再來給你家公子回音!」紫袖還了一禮,轉身回屋。

「你去跟那小廝說,姑娘昨夜回來不慎受了風寒,身體不適。以後若有機會再彈吧!願司徒公子路上平安!」舒迪對紫袖吩咐道。

「不慎受了風寒?呵呵,讓我看看姑娘受了什麼風寒!」紫袖嬉笑著作勢來模舒迪的額頭。

「你這丫頭!快去回話!免得人家久等!」舒迪躲開身子啐道。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免得姑娘怨我拖延時間,誤了人家司徒公子的行程!」紫袖笑著快步去回話。

主僕三人嘻嘻哈哈的鬧了片刻,舒迪正準備睡個回籠覺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這次是敏娘開的門。

「司徒公子,您這是?」敏娘不置信的聲音傳來,屋里的主僕三人嚇的一愣。紫袖喃喃道︰「姑娘,看來這司徒公子對您當真了,您看這鍥而不舍的樣子,我們可怎麼辦啊?」

舒迪也是一驚,沒想到這司徒旭居然親自跑上門來了。略一思索︰「紫袖別急,你去門口迎一下,就說我昨夜偶染風寒,今日身體不適,臥床休息了!」紫袖也是個玲瓏人兒,一想這話其實是說給敏娘听的,這樣應付起來也方便些。當下點了點頭,急急到了門外。

「司徒公子好!我們姑娘昨夜回來染了風寒,身體不適,剛吃了藥睡下。勞司徒公子您臨行之前還親自來一趟,實在是惶恐!」紫袖一邊笑對司徒,一邊暗暗拉了把敏娘的衣服。

「本想與姑娘親自道別,卻不料姑娘身子不適,看來今日司徒只能抱憾而歸了!說罷掏出了一個紫色的匣子交給紫袖︰「將這個轉交你家姑娘,以後若是來了濟城,定要給在下一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婢子代我家姑娘多謝司徒公子厚意!只是這禮物?」紫袖看著匣子遲疑道。

「哦!這是我的貼身信物,不值多少銀錢,以後到了濟城,帶它來司徒家,萬一我不在的話,家里人看到也好接待。收下吧!」司徒旭輕聲解釋道。

「既如此!那多謝司徒公子!願司徒公子旅途順利!」紫袖講了句吉祥話,接過了匣子。

「在下因有急事,就此告別了!望姑娘早日養好身子!」司徒旭對著敏娘施了個禮,又深深的望了一眼舒迪的房間,轉身跳上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馬匹,與幾個家僕打馬離去。

「姑娘偶染風寒了?」敏娘挑眉看著紫袖。

「敏夫人,這是姑娘的說法。婢子……」紫袖對著敏娘囁嚅著。

「也罷!去服侍姑娘吧!」敏娘也知這主意肯定是舒迪為了躲避司徒旭編出來的,其實她對司徒公子也是印象頗佳的,無奈時間,形勢都不允許,因此也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

舒迪打開紫色的匣子,一個鑰匙型的青玉靜靜的躺在那里,鑰匙頂部陰刻了一個「旭「字,倒也沒多金貴的樣子。舒迪放了心隨手丟在自己床頭的匣子里,起身笑道︰「這瘟神,禍害精,厚臉皮,受虐狂終于走了!姑娘我今兒個開心,咱們逛街去!」

紫袖紅弦將近三個月都沒出門,一听姑娘說去逛街,樂的滿面笑容。喜滋滋的各自回房換了衣服,又跟四夫人敏娘稟了一聲,跟著舒迪直奔合城大街而去。

紫袖紅弦剛到聞府時,本就匆忙而來,除了身上的衣服,也真可算是孑然一身了。四夫人,舒迪,甚至連敏娘都拿出了自己的衣服給紫袖紅弦過渡著,等以後再幫她們專門添置。今日出來,舒迪記著這事情,因此一行三人首先進的就是合城一家老字號綢布莊—「霓裳綢布莊」

掌櫃的看舒迪雖年齡不大,身上衣料卻精致不凡,又看其舉止有度,落落大方,急忙上前熱情招待。

舒迪三人跟著掌櫃的轉了一圈,看著來來往往的婦人和掌櫃的著急的樣子,當下笑道︰「掌櫃的您自去忙碌,在下隨便看看就好!」掌櫃的開心應承,講了句失陪了自去招呼別的客人。

舒迪三個人挑了兩塊月白的綢布,一塊天青的緞面,一塊鵝黃的絹紗,一塊石榴紅的綢布,一塊湖藍的綢布,一塊翠綠的絹紗,最後又幫四夫人和敏娘挑了一塊絳紫色的緞面,掌櫃的拿去算賬。

舒迪不愛帶銀子,因此銀子是帶在紫袖身上的。紫袖伸手去掏荷包,模了半天,兩手空空的出來,一臉蒼白,荷包不見了!

舒迪余光一瞄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驚惶失措的眼神,此時他也看到舒迪,本來慢行的腳步陡然加快,最後撒腿就朝外跑。

「那個小賊!」舒迪低喊一聲,追出門去。紫袖紅弦也跟在後面追了出來。

那小家伙很是機靈,加上他個頭小,又熟悉路,一路上專門朝人多的地方擠。舒迪徒有一身功夫一時間卻也是奈何他不得,加上還要等待紫袖紅弦,只能緊緊盯著他,愣是落下了好長一段距離,眼睜睜的看著小男孩拐進一條胡同。

舒迪三人匆忙追上去,幽長而逼仄的甬道里,哪里還有小男孩的身影?

紫袖紅弦叫了一聲姑娘,又累又氣又怕,一蹲了下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舒迪瞪了她們一眼,自個兒朝前又慢慢走去,兩個丫頭趕緊抹了眼淚跟在後面。

舒迪走著听著,突然在一處廢棄的小院前停住腳步,又輕輕打開大門,對著兩個丫頭做了安靜的指令,三個人躡手躡腳的進了院內。

「軒兒!你怎可這般糊涂?娘雖然沒讀多少聖賢詩書,也懂得何為該,何為不該!偷就是不該!我們就是窮死餓死也不能去偷!你快去將這荷包送回,向主人家求取寬恕!咳咳……不然就別認我這個娘,我陸順娘也沒臉養這樣的兒子!」

舒迪偷眼看去,一大捧的稻草上側躺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剛才的咳嗽聲就是她發出的。此時她手中舉著那個繡了蘭花的小荷包,手上青筋繃起,發絲微亂,瘦骨嶙峋的臉上泛著焦黃色,只留一雙大大的眼楮閃著怒光。

「娘!軒兒錯了!軒兒是看那家公子出身富貴才拿了他的荷包的,這點錢對他不算什麼,卻是可以救娘的命!軒兒只有娘一個親人,只要能救娘,軒兒死也願意!」小男孩跪在婦人面前,聲音雖小卻語氣堅定的講道。

「你,你個逆子!咳咳……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到底還是不還?你若不還娘現在就死在你身前!」婦人因為激動而愈發的咳嗽起來,最後痛苦的捂住了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娘!娘!」小男孩嚇的一把抱住了婦人的腿哭道︰「我去還!我去還荷包!我去求那家公子的寬恕!娘,您不要生氣,軒兒以後乖乖的,再不惹您了!」一邊說還一邊磕頭。

「那你快……快去還了……這個荷包,求取主人……寬恕!」婦人臉色更差,幾欲講不成話。

紫袖紅弦捂住嘴巴,眼楮又是濕潤一片。小男孩將婦人扶好躺下,拿了荷包正欲推門,舒迪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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