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魚肉滿滿 學生時代 第三十七章 殤(下)

作者 ︰ 文家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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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姬雅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著了滿滿的手臂。

滿滿抬頭,眼神脆弱而迷茫,似是只要輕輕一踫就會破碎般。姬雅嘆了口氣,原本有些急切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原本想說的話也統統被吞回了肚子里。伸手牽起滿滿的小手,感覺到手心傳來的微微顫動,姬雅的眉心微皺了一下,握緊滿滿收率先向前走去。似是察覺到了滿滿心底的疑惑,姬雅開口解釋道︰「我現在領你去病房。」

滿滿楞了一下,此時才恍然其實自己並不知道爸爸媽**病房在哪里。滿滿猶如一個木頭女圭女圭般乖巧而有些呆滯的任由姬雅牽著。

兩人的步子停在了九一一房間的門口,姬雅推門而入,房間內的兩張病床上躺在兩人,而一人暈迷著,而且身上插滿著各式各樣的儀器,口上也套著氧氣罩,一旁還有那不停傳出「滴滴滴」聲音的心電監護儀。而另一張床上的病人雖然也同樣插滿著各式各樣的儀器,但是很顯然病情比另一個好一些,因為他是清醒著的,只是那雙眼楮至始至終都是盯著身旁那位病人的。房間的沙發上坐著正流著淚的慕容雪和一旁滿臉雖眉宇間滿是焦急但卻仍輕聲安慰著妻子的姬楚天。兩人听到開門音滿臉期待的朝著門口看去,當看到是擠壓姬雅時姬楚天焦急的問道︰「滿滿人呢?」

姬雅回頭卻發現滿滿並不在自己的身後,心里一跳,忙跑到走廊中,在電梯旁邊的那顆鐵樹旁發現了蜷縮成一團的滿滿。

剛剛緊繃的心松了下來,隨即涌上的是心疼和憐惜。放緩腳步,姬雅輕聲的走到滿滿身邊。姬雅的眼神有些復雜,他從沒見過如此的滿滿,似乎只要聲音稍響一點就會驚嚇到她,似乎只要一用力她便會破碎般。蹲下,伸手,輕輕的將滿滿摟到懷里。下巴抵著滿滿的頭頂,低聲道︰「滿滿乖,我們進去吧。」

滿滿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閉著雙眼深深的洗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楮時,眼楮中在無一絲剛剛的脆弱,剩下的是堅強。猛的站了起來,並沒有理會被嚇了一跳的姬雅,而是緊盯著那病房的門,一步步異常堅定的朝著那門口走去。

伸出微顫的手,堅定的打開了房門,迎上的是滿臉淚水的慕容雪和滿臉疲憊的姬楚天。兩人在看到滿滿的瞬間眼楮一亮,慕容雪更是推開了丈夫的懷抱撲上去抱著了滿滿,原本已經干涸的眼楮瞬間又不斷涌出了大顆大顆的淚水。

「滿滿,滿滿~」

姬楚天走到兩人身邊,摟在慕容雪的肩膀,雙眼微紅但帶著憐惜的看向著滿滿道︰「滿滿別理你雪媽咪,快去看看你爸爸媽媽吧,他們,他們手上了。」似是不忍看般,姬楚天移開了看著滿滿的視線,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兩人。

此時的滿滿才順著姬楚天的絲線看向了病床的位置。只那一眼,滿滿便明白了什麼叫做絕望。

很緩慢,但卻很堅定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病床的方向。伸出顫抖的手撫上那原本溫柔帶笑的臉,張了張口,極輕卻極堅定的喚了聲︰「媽媽!」

兩行淚從于青柔的眼角滑下,滿滿的心移動,眼楮一亮。雙手握住于青柔的手,聲音中帶著撒嬌和責怪︰「媽媽,你別嚇我呀,滿滿嚇不起的!我知道滿滿不乖,滿滿知道自己錯了,媽媽你快起來呀,不要再嚇我了呀!滿滿知道你這一定是嚇滿滿的對麼?滿滿認輸,滿滿不玩了,你快醒醒呀,滿滿不玩了,真的不玩了呀!」

聲音雖然輕,但是在寂靜的房間內眾人卻將滿滿的話听如了耳中。慕容雪更是已經泣不成聲的哭倒在姬楚天的懷里,而姬楚天雙手輕拍著妻子的背,而眼楮卻是剛剛越發的紅了。姬雅站在門口處有些呆呆的看著如此滿滿,他沒過千萬種可能性去從沒想過滿滿竟然會是如此!眼中沒有淚水,也沒有傷心,有的卻是深到骨髓中的絕望。

「滴——」的一聲,心電監護儀原本曲線的線條變成了一條直線。慕容雪的痛苦聲傳遍了整個房間。而滿滿卻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氧氣罩中的嘴,滿滿很確定,剛剛那張嘴無聲的動了,滿滿看到了,于青柔最後說的是「對不起滿滿,原諒媽媽。」

「滿滿~」躺在病床上的艾棲桐輕聲喚著。滿滿听到那熟悉的叫喚,緩緩的回過頭,眼帶祈求看向艾棲桐。

艾棲桐的眼珠閃過一絲愧疚,如以往般帶著溫和而寵溺的笑容看著滿滿。雖然如今的笑臉上帶著傷疤,但那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都要堅定,都要寵溺。

「滿滿,請相信爸爸媽媽最愛的是你,我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那就留下來!

看到女兒那祈求的眼神艾棲桐笑著搖了搖頭,「條件是我和你媽媽一起。我知道滿滿此時會傷心,會難過,甚至會恨我們,但是爸爸相信總有一天爸爸的小滿滿是會明白的!你媽媽為了我可以拋開親人,拋開無盡的生命。而爸爸能做的僅僅是陪著她,無論上天入地都陪著她。滿滿應該知道的你媽媽膽子很小的,」說道自己的愛妻,艾棲桐眼神溫柔的如能滴出水般的看向那面目全非,被包扎的如木乃伊般的于青柔,「你媽媽一個人時怕黑。一個人呆久了會孤單的。而且啊你媽媽晚上睡覺會踢被子,沒人幫她蓋的話她會感冒的。常常會忘記吃飯。而且只愛吃蔬菜,沒人看著就不吃肉,會營養不良的。你媽媽不擅長和人相處,要是和不認識的人在一起會覺得別扭的。你媽媽還是路痴,常常會迷路……滿滿,爸爸,爸爸怎麼放心你媽媽一個人呢?怎麼放心啊!」

那你就放下滿滿一個人麼?滿滿想問,但此時的滿滿張了張口,去無法吐出一個字。只是用眼神,哀求著艾棲桐。

艾棲桐看向滿滿的眼楮,認真的道︰「我也不放心滿滿啊,滿滿才十歲,爸爸還沒有看到滿滿長大成人,還沒有看到滿滿結婚生子……很遺憾!但是,」艾棲桐雙眼帶著懇求道︰「但是爸爸不能沒有你媽媽啊!對不起滿滿,對不起。」

兩人對視著,滿滿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幾不可聞道︰「爸爸媽媽愛滿滿,對麼?」

「嗯。」

「你們可以為滿滿做任何事,對麼?」

「嗯。」

「但是你們無論生死斗無法拋下對方,對麼?」

「嗯。」

「你們很早就知道了,對麼?」

「……嗯。」

「我明白了。」滿滿睜開了眼楮,眼中再無一絲傷心的情緒,嘴角翹起,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看著艾棲桐道︰「滿滿明白了。滿滿會照顧好自己的,滿滿會好好的。爸爸還是去陪媽媽吧!」

艾棲桐笑了,很開心,很欣慰的笑了。「噗」的噴了一口血,緩緩的閉上了眼楮,滿滿睜大著眼楮看著,看著滿爸爸的唇。她看到了,剛剛艾棲桐最後無聲的那句話是「對不起滿滿,原諒爸爸!」

似有事麼不斷的擋住了滿滿的視線,滿滿眨眨眼楮,似乎消散了一些,但很快眼楮又朦朧了起來,再眨,再朦朧……之後便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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