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這麼巧都在這里啊?」樸男秀子小跑步過來,臉上漾著甜笑以及驚奇。
對于兩人的偶然,一點兒別的心思也沒有。
方青羅暗暗瞥了樸男秀子一眼,心想今兒個難道真的是多日不見相聚大會嗎?怎麼什麼人都跑出來了。
對于再見這個師姐,樸男秀子打心底里覺得挺高興的。
只不過,她才靠近就明顯感覺到方青羅周身有一股生人莫近的氣息。
方青羅還沒回話,傻子已經迫不及待地為現下的狀況解釋,「剛好遇見了,所以問了聲好。」
「哦。」樸男秀子點點頭,她心里也是這麼想的。
只有方青羅依然沉著臉,心里不停地哼著。
又覺得自己很可憐,當初就瞎了狗眼,選上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到底哪里好?她為什麼會看上他?到頭來,還不跟其他的渣男一樣?
說到底,他到底是哪里好?讓她到現在還沒法徹底忘記?
看方青羅這麼要死不活的模樣,樸男秀子控制不住,悄悄挨近傻子,偷偷問他,「我師姐怎麼了?你惹她不愉快了?」
傻子的反應自然是否認,「我不清楚。」
「哦。」
樸男秀子閉上了嘴。
憋了一會兒又覺得不說話地太過沉默了,于是忍不住又開口問方青羅,「師姐,你還不去幫會議事堂嗎?」。
方青羅終于被樸男秀子的問題勾起了一點點的情緒,斜眼看著她,淡淡地回︰「去幫會議事堂做什麼?」
樸男秀子一副驚訝的模樣,「幫主說要開大會啊讓沒事的人都過去的呀難道你不知道?」
她的確是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接到過遺夢的開會通知。
不過…,「你也是九州華胥的了?」
「嘿嘿。」樸男秀子怪不好意思地一笑,「前幾天入的,傻子現在也是九州華胥的了。」
什麼——?方青羅險些驚叫出聲。
傻子現在也是九州華胥幫會的了?
兩眼不敢置信地瞪向傻子,可是對方並不與她對視,她望過去,他就看向旁邊,似乎是有意躲著她的眼神。
「時間快要差不多啦師姐,咱們過去吧晚了,幫主會生氣的吧?」樸男秀子催促著方青羅快走。
可惜傻子不能說話,不然他這會兒一定也非常想催促她。同時也好趁早結束這無止盡的精神折磨。
方青羅並不想去,原因無他,因為遺夢並沒有告訴她開會這類的事情。
既然不告訴她,她為什麼要去?
但另一個聲音又對自己說,正是因為沒有告訴她開會,所以才要過去看看。看看這幫人又在葫蘆里賣什麼藥呢
因為心思本來就搖擺不定,再加上樸男秀子推著她一塊兒去議事堂。
最後被這麼推著推著,她也就跟著一塊兒去了。
等她踏進幫會議事堂的時候,幫會里大部分的有職務的人員都已經落座了,有幾個沒有職務,但是身為新副本開荒一員的,也都沒有缺席。
而遺夢瞧見她踏進議事堂的時候,還大出意外的怔了怔。
方青羅不由得在心間冷哼了一聲。
如果說她之前還有些許搖擺,那她這會兒很堅定,她沒來錯。
看著堂上的空座,她隨意撿了一個落座。
面無表情坐下,等著高坐在首座的遺夢開始開會。
坐在遺夢身邊的傾詞妄言悄悄挨近他,低語著︰「你不是說不要通知方青羅嗎?」。
遺夢的嘴唇輕開輕合,「不是我通知的,我也告訴過了西門和琉月,不要告訴她了。」
「那她怎麼來了?」誰那麼多事?
傾詞妄言挪回到原位,依然維持幫主夫人那份架勢。
人都來了,他們也沒那張臉趕人家出去,只能硬著頭皮留下她了。
或許是看人都到齊了,遺夢終于出聲了。「今天把大家伙喊過來,主要是有點兒事想和大家討論一下。」
遺夢的話說的婉轉又猶豫,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羽重站了起來,搶話道︰「這事不然還是讓我來說吧」
遺夢沒有異議,「嗯,好,那就你來說吧」
羽重沖著遺夢笑笑,對著大家說︰「這幾天的新副本開荒,大家都見到情況了。現下我們面臨的問題,相信大家也知道一些。」
「第一,我們的默契度和配合度並不高。在過副本前廳時候,相信大家都看的出來。身為指揮,請大家能夠多听听我的指示。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擅自主張,然後鬧的全團滅團。我更不想看到有人有人仗持著自己是主力,隨意地更改規矩。」
「第二……」
雖然方青羅不清楚他們現在的開荒進度,但看羽重這會兒第一條、第二條的說著,也猜的出來,情況一定不怎麼樣。
「最後,我們決定繼續擴大幫會,對外招賢納士。招來的新人視老人在副本中的表現,看情況是不是要進行更換。這里也要告訴,不要以為自己是老人,就以為自己可以毫不付出而憑白分享其他人共同努力的成果」
停頓了一會兒,羽重伸手一指,指向傻子那一處,開口又說︰「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傻子。是我們第一批招納來的高手,以後副本,他就代替西門吹血的位置」
此話一說,最吃驚的莫過于方青羅。
眼快速地在場內掃了一圈,還真不見西門吹血的身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替換掉他?替換也就算了,為什麼這個替換人選還是傻子?
方青羅滿月復的疑問,卻不得解答。
羽重還在那兒說︰「接下來的開荒,我們依然按照上次的方式進行,這一回請大家不要再浪費我們的藥品和宴席了。為了準備這些,不歡可是忙了很久,大家好歹要對得起她的勞苦」
听到此,方青羅忍不住嗤笑了聲。什麼時候變成都是她的功勞了?難道前陣子特地喊她幫忙的事情,就這樣子被揭過去了?
忍無可忍,她出聲詢問羽重,「對不起,我想問問,西門吹血到底犯了什麼不可彌補的錯誤,你們要把他替換掉?」
羽重停下興致高昂的高談闊論,回頭一副多此一問的表情,「剛才我不是已經說過原因了嘛?」
「不好意思。麻煩你能再說一遍嗎?」。方青羅的語氣很不好,有種談不攏就要動手的架勢。
「如果你听不清楚,就等你先讓羽重把話都說完了再來發問。現在先讓羽重把要說的話都說完」跳起來說話的,是葉不歡。
葉不歡的語氣也很強硬,有種強制、必須的感覺在里頭。
流通的空氣瞬間有點兒凝結,人人都感覺到了這一點,但全都選擇屏息等待。
不等別的,就看誰會先敗下陣來。
方青羅掃眼首座,傾詞妄言是一如既往的沉默。遺夢也選擇保持沉默。兩人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副事外人的態度。
她不由得勾唇冷笑了一下。
在人們等了又等,都以為方青羅要被壓下去的時候,她又開口了。
「你們說的事情,與我有半毛錢關系嗎?我就知道我想知道的,我手上的事情多的很,也不想听你男人說那麼許多的廢話。第一條第二條的,大半段都是重復的話。他說的不累,我听著也累。」
方青羅的話登時讓羽重的臉黑了半截,而坐在一旁的看客則表情不一,有同感的,有竊笑的也有忿忿的。
羽重那邊下了面子,葉不歡臉上的表情就更加難看了。
「請你不要擾亂我們開會好不好?難道就是因為有你這樣不懂得看情況的人,所以我們開荒的時候才會一直出問題」這明顯是亂套上來的怪罪。
「你們的開荒又關我什麼事?身旁這些貌似也不是我生的吧?怎麼可能遺傳到我的基因呢?」
兩人爭鋒相對,眼看有越發難控制的趨勢,遺夢再也坐不住了。
遺夢用力咳嗽了兩聲,憋不住,開始清場趕人。「青羅,我們這里還要開會,你要是有事情,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遺夢的話讓周遭的人明確看明白了立場,于是不管是順天那邊的,還是九州這邊的老人,人人都不再表露什麼。
等遺夢的話說完,葉不歡滿面勝利的笑容,驕傲地像只公雞,款款落座回自己的座位。
方青羅看在眼里,氣的腸子打了十八個結。
撇頭看向遺夢,賞了他一枚凌厲的白眼,但卻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強撐著又說︰「不急,等他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之後,你想留我也不會留下」
被她這麼一回,遺夢的面子也下不去,緊抿著唇,一副有火不好發的模樣。兩眼也萬分不爽地瞪著方青羅。
「請回答。」方青羅不再看遺夢,又把注意力挪回到羽重的身上,硬要討個清楚明白的答案。
羽重看看左右,不耐地嘆到氣,解釋說︰「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西門吹血因為不听指揮,兼之自以為是,害得我們整個團隊團滅多次,情節嚴重。屢勸不改,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們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
「不可能」听過羽重的解釋,方青羅月兌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