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羽看著鶴嵐清端著茶碗,呆呆的看著小鎮上平靜的街道,一個個人從眼前走過,小鎮的繁華自然是比不得那些曾經走過的大城市,但是卻有一種別有的溫馨平和的氣息。
街邊擺著的小攤子,里面還帶著露珠的青菜,顏色清翠如碧玉,賣菜的老嫗笑著和路過的每一個人熟絡的打著招呼。一名稚齡孩童被攤子上擺放的小玩意吸引了注意力,擺攤子的年輕人,笑著模模小家伙的頭頂,拿起一個小小的玩具遞給小孩子,讓孩子綻開一個純真的笑顏。正在修葺房屋的漢子揮汗如雨,卻滿臉幸福的看著梯子下方來送飯的妻子。四處都是簡單的溫馨和幸福的氣息。
鶴羽看著公子快兩個時辰維持未變的動作,「公子,你要留在這里作甚麼啊?」留在鎮子上就只為了發呆不成?
「其實這樣平凡的日子才是如溪水般長流的生活。先前給你的東西帶回去沒有。」鶴嵐清終于移動了子,緩慢地說到。
「屬下已經將東西送去給秦管事。」
听到鶴羽這麼說,鶴嵐清露出一個笑容,眼中好像映出了一個美好的未來。
而此時在山谷中的各位則是著實明白了鶴嵐清是多麼的明智,因為眾人眼前已經是第三天全地瓜宴,連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冰塊祁彥森,都已經滿臉烏雲蓋頂。
「多多,有沒有別的東西吃啊?」墨月濃皺著臉,一貫的誘惑笑容不見了蹤跡,好像一張臉像是一個苦瓜般。
「你不喜歡我做的東西嗎?」。月多多兩只大大的眼楮中越來越濃的水霧,讓墨月濃咽下剩下的話,開始無言的面對滿桌子的紅薯。看著墨月濃的動作,月多多眼中的水汽,好像是一瞬間就不見了蹤跡,而露出耀眼的笑容。好像剛才是眾人看到的都是幻覺一般,大家看到月多多迅速無比的變臉,都是無奈的苦笑。
……
在距離無憂谷不遠的一個城市中,一座不是很大的宅院中,看似平靜,但是卻聚集了一大群人。院子里,幾個壯年男子好像隨意的做著各自的事情,但是是不是四處打量的警覺目光泄露幾人不是平凡人的事實。
其中一間房間中,擠滿了人,上首坐著一名表情陰狠的男子。
「有什麼消息。」陰沉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上首的男子,眼光掃視著周圍的人。
「紀府中的釘子,已經證實那東西是豐樂公主月多多所述。豐樂公主已經離開夜國京城,而且我們的人一路追查,現在應該是在毒王谷中了,我們的人實在是沒有辦法進入。」一個黃臉漢子回答著他的問題,可是看著那名像是首領的人皺起的眉,想必這個結果不是他期待的。
「她什麼時候會出來啊?」
「傅大人,真的沒有消息,但是之前的消息,豐樂公主本身就是隱者鶴然的弟子,現在身邊有她師兄鶴嵐清、夜國的凌王爺,一名長相妖艷的男子,現在看來應該是毒王。他們入谷之後,夜國的祁將軍也隨後進入,想必要帶走豐樂公主難度不小。」看來那名黃臉漢子應該是這群人中比較說得上話的,頂著上司這種臉色還能分析事實,真的是硬漢子。
「沒有辦法,就是我們只剩下一個人也要想辦法將她帶回國去,她對于我們國家實在是太重要了,否則我們想要擴張的計劃根本就很難實施。」傅大人的話,像是決定了所有人的生死一般,但是周圍的人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想必是老早就被灌輸了為國犧牲的思想,也老早就有了這種覺悟和準備。
「是!」屋內所有的人都齊聲應著。大聲的氣勢,好像連房梁上的灰塵震落下來。
………
而在京城中,高懸著紀府兩個大字匾額的左相府邸中,這些日子一直是氣氛異常的壓抑,下人們各個戰戰兢兢,府中主子從左相到各位公子都是臉色陰沉的很,各位夫人姨娘也是謹言慎行,不再花枝招展嘰嘰喳喳的。
正堂中左相紀大人和幾位公子都是表情嚴肅,「確定了嗎?」。左相紀文瀾看著小兒子紀翰陽,問道。
「已經確定了,房間中有暗格,而且她這些日子到錦繡坊看布料都是傳遞消息,錦繡坊是嵐國在我國的奸細聯絡地點,和傳遞消息的地方。」紀翰陽的臉也有夠黑。
「通知京城兵馬司沒有。」
「已經通知了,他們已經開始動手。」
「好,雖說家丑不能外揚,但是這次牽扯甚大,如果豐樂公主因此遇險,我們紀家難辭其咎,這已經不是家事,而是國事!」紀大人嚴肅的臉色,語氣中像是要徹底清洗掉家中出現的奸細。對旁邊候著的管家說,「去叫府中所有女眷到大堂來!」
不多時,管家走出大廳,站在院子里,叫來幾名丫鬟,「去各房有請各位夫人和姨娘們來大堂,就說老爺有事情要宣布。」身著藍色衣衫的丫鬟們,邁著腳步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向各院落行去。
「老爺叫我們來,會是什麼事情?」
「不知道呢!這些天老爺和公子們的臉色都不好,府中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吧?」
「沒準是好事呢?別想那麼不好嘛!」各位姨娘七嘴八舌的說著,都對這次人叫得這麼齊的事情感覺忐忑。
「住嘴!什麼時候,還這麼不莊重!」紀夫人語氣嚴厲的呵斥這些不知輕重的女子,而沒人注意到走在後方的一名女子,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腳步緩慢而踟躇。看到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錯開腳步,想向後面走回去。
「蓉姨娘還請你和大家一起去大堂,老爺和各位公子還在等。」一名侍衛詭異的出現在剛轉過身的蓉姨娘眼前,攔住了她移開的腳步。
「我只是丟了一只發簪,想原路回去找找。」說著,朝這名侍衛笑了笑,在院子中一直清冷高貴的一名姨娘自以為這個笑顏有著些殺傷力,可是結果卻是侍衛,攔著的手臂紋絲未動,表情依舊,堅定的示意要去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