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風華 卷二 026︰再次並列

作者 ︰ 夢里曇花

「‘韌’字關,最終出賽,張家、顧家、木家、沈家、單家、于家、汪家、周家!」朱老太監拉長的尖銳聲音響起,八大出賽家族代表臉上都是洋溢出自豪的笑容。

南潯四象之中除了張家之外,還有一個顧家也獲得了出線權,另外余杭的汪家也殺進決賽,汪十宣一臉的春分得意。

張久樂和木陳染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擦出了一連串的火花,木陳染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似乎在挑釁一般。

張久樂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對著仟雪韻豎起了大拇指,雖然之前他出了些丑,但是看起來這效果還真的是不錯的。

「八大家族,都上台吧!」老太監在楠木椅子上擺出個舒適的姿態,伸了個懶腰,道!

張久樂狠狠的瞪了木陳染一眼,率先的上台,一抖紅綢,系到了石柱之上。

「開始吧!」老太監揮了揮手,掏出一條潔白的紗巾來,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誒,再這樣下去,灑家非長皺紋不可。」動作之溫柔,撫媚,令人發指!

仟雪韻不小心瞧見,頓時惡寒不已,地面之上只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以後千萬要和這老太監離得遠一些。

「啪」幾道甩鞭子的聲音響起,八匹駿馬頓時的發足狂奔起來,八條各色綢線頓時被拉的筆直。

能夠堅持到決賽的家族都是有幾把刷子,綢線即便是繃的緊緊的,但是短時間內卻沒有要斷裂的跡象。

眾人的心也都隨之提到了嗓子眼,神經仿佛就是那繃緊的綢線一般。

震天的喊聲響起,其余眾人都是為著自己心目中的冠軍家族加油,不斷的吶喊著。

張家的呼聲自然是最高,之前馬兒累的口吐白沫的一幕還在眾人的眼前回蕩,即便是前幾屆蟬聯冠軍的木家斷天綢布都是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當然也有不少人依舊是支持木家,認為以木家在‘韌’之一字上的造詣,即便是張家也不能在頓時間內趕上的。

至于其余的幾家,雖然也都不是弱手,但是相比起來的話卻是要差上一籌,因此,並沒有人認為冠軍的人選會落到第三家身上。

相當一部分的人都是認為,這次恐怕,張家和木家又要打成平手了,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次的比賽可真的是有看頭。

「嗤啦」一直到半柱香的時間之後,才出現了第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一臉的頹喪之色。

「這人是誰啊?」不乏有初次參加的人問道。

「這人是誰你竟然不知道?」有人臉露震驚之色,似乎這老者很有名的樣子。

「還望兄台不吝賜教!」那人一臉好學寶寶的神色。

「我告訴你吧,這人就是十六大絲衣世家中的金陵周家家主。」

類似此類的聲音不斷響起,「這周家算起來能夠在十六大家族中排名中上位置,」看著仟雪韻也是一臉的好奇神色,張世明小聲的解釋道。

「嗤啦」,不一會兒,又是一道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沈家,淘汰出局。

自沖周家開了頭之後,接下來各大世家仿佛是約定好了一般,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前後有四家的綢緞被撕裂。

現在場上碩果僅存的除了張家和木家之外,也就只剩下了單家還在支撐,至于顧家的布帛位列倒數第四。

在失敗退場之後,顧友蒼並未沮喪,而是笑呵呵的來到了張世明的身邊,在他的肩頭上捶了一拳︰「張胖子,什麼時候研制出這麼堅韌的布帛,都不事先知會一聲,害的我們還為你擔心呢!」

張世明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剛才我的擔心可一點都不比你少啊!」

「少裝蒜了!等比賽結束了,你一定要請客給我們賠罪!否則的話,哼哼……」顧友蒼陰險的笑了笑,其中意味明顯萬分。

「好吧,算我倒霉!」張世明郁悶不已。

「看,單家也堅持不住了!」突然仟雪韻眼楮一亮,輕聲道。

果然,只見場上那依舊堅持的玄色綢布在被拉伸到了一個極限的程度之後,終于是堅持不住,喀拉一聲斷裂開來。

單家家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但是眼眸中卻是笑意盈盈,雖然未能獲得冠軍,但是相信今天過後單家定將聲明遠播絲衣界。

就如此這般,一炷香過去了,又一炷香過去了,兩匹體壯驃肥的馬兒鼻孔之中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身上早就已經是滲透出了涔涔汗水。

其余眾人早就已經是目瞪口呆了,這哪里是綢布啊,分明是特大號加粗麻繩麼,可是眼中偏偏又能看到絲綢柔軟的一面。

「再牽四匹馬來!」朱老太監一揮手,吩咐道。

「是大人!」有人領命而去,有是死透高頭大馬牽出,和先前的那一頭連起來,那就是分別有三頭大馬在拉扯著張家和木家的布帛。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來的兩匹馬兒也開始喘氣了,斷天綢布和添香紅綢卻是如同在石柱之上生根了一般,還是絲毫沒有斷裂的跡象。

朱老太監可是有些不耐煩起來了,看看天色,江面之上已經出現了零星的白霧,天空之上的雲層也越發的低沉了起來,看這樣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好了,好了,不必再比了,本大人宣布,兩家再次打平。」朱老太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接下來直接進行最後一項比試,制衣,早點比完早點回家吃飯去。」

眾人聞言,也是不由的苦笑,不過這老太監發話,自然是不能不遵從,而且按照這樣子下去,即便兩家比試到天黑恐怕都不會有什麼結果。

最後一項比賽就要簡單很多了,直接是比試成衣制作,而且不是八十個家族一起比試,只是取前兩項比試的小組第一來進行最後的決選。

按照道理上來說,應該是有十六個家族能夠參加這最後的比試的,但是前兩項比試有些家族都是多項奪冠的,因此算下來最後也就只有十二家能夠參加最後的比試。

那些落敗的家族頓時長嗟短嘆起來,要是能夠得以露臉的話,那于家族的名聲來說要好上不少。

木陳染一臉的陰沉之色,雖然在第一關上靠卑鄙手段和張家打平,但是沒想到這木家最有信心的‘韌’字關上竟然也被張家給扳平了,那麼最終的勝負都必須要壓在這最後一項比試之上。

良久,木陳染勉強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轉頭對著白紗蒙面的女子道︰「夏姑娘,接下來就全靠你了。」

「夏姑娘,夏姑娘……」

木陳染接連的叫了好幾次,白衣女子這才反應過來,「木公子請放心,我定當全力以赴。」

說著,微微欠身,不願多說什麼,從一旁的丫鬟手上接過針線,工具,向著台上一步步走去。

「你叫我怎麼能放心?恐怕到現在你的心中還在想著那姓張的小子吧!」木陳染臉色越發的陰沉,看著夏姑娘遠去的白衣身影,眼中閃現猙獰之色,邊上的小丫頭心中害怕,卻又不敢叫出聲來。

「仟姑娘,加油!」張久樂一個鼓勵的眼神,對著仟雪韻笑道。

「嗯!」仟雪韻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緒,點了點頭,也是向著台上走去。

白衣女子見此,臉上露出絲絲哀傷之色,看向仟雪韻的眼神也是充滿著復雜。

她卻不知道,仟雪韻對于她,總是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人一般。

兩人面對而立,一步步的跨上台階,往高台之上而去,仟雪韻的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隨之碎裂,絲絲記憶重新涌現。

還記得那日,斷橋之上,也是這樣的一個白衣女子,在低頭弄雪,如同寒間仙子,不是人間煙火。

「是你?」仟雪韻月兌口而出,再細細去思索,記憶再次塵封,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似乎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一般。

「姑娘,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對他!」兩人擦肩而過,白衣女子用僅僅兩人才能夠听到的聲音道。說完之後,整個人似乎都是輕松了不少,輕嘆一口氣,努力的是自己的眼光不去看別的東西,低著頭,匆匆入場。

仟雪韻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位白衣姑娘到底說的是什麼,思索良久無果,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是入場。

台下,叫做寧兒的小丫頭,一臉的驚異之色,即便是她不止第一次見到這個和小姐長得一般無二的人,即便自家小姐已經囑咐過。

嘴巴張了張,卻不曾發出什麼聲音來。

等到所有家族的代表都入場之後,旋即有人送上數十匹花式各樣的布匹來,為了公平起見,各家所用的布匹都是由商業協會統一提供,不過花式卻是任你挑選。

「好了,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的話,那就開始吧!記住了,以兩個時辰為限,到時未能完成者,直接淘汰。」

朱老太監呷了一口下人送上來的茶水,旋即呸的一聲吐出,昨日剛喝過極品的雪頂旗槍,今日這等粗茶實在是難以下咽。

眼光閃爍,卻是在向著回宮之後弄點貢茶來養養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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