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也著實是累了,昨日晚上亦是陪著張久樂在仟雪韻的床前守了一晚上,直到天明時分才趴在桌子上睡去。
可能是在睡夢中見到了美味的豬蹄膀,此刻正抱著自己的胳膊在哪里狂啃一通,嘴角流下了亮晶晶的涎水,還不是的嘿嘿傻笑幾聲。
仟雪韻搖了搖頭,靠在床沿之上,也並不去打擾這可愛的傻大個,心中卻是在胡思亂想起來。
「等身體好一些了,還是要趕緊的回到余杭去才是」
就這般想著,不久之後,適才的丫鬟端了一盞清粥過來,隔著老遠就聞到了那誘人的香味。
虎子鼻子上一漲一縮的泡泡不知道何時破碎開來,此刻鼻子一陣抽動,嘴角更是泛濫成災,涎水滴落在地面之上只發出了啪啪的聲音來。
肚子中正自在抗議不休,仟雪韻也是食指大動起來
等到侍女近前,仟雪韻才發現,在盤子中除了一盞小米粥之外,還有幾塊造型艷麗的誘人點心。
當下不由的是有些好奇起來,向著侍女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那侍女見到仟雪韻果真是和傳言中一樣的平易近人,也不再是像先前那般拘謹了,呵呵一笑,道︰「仟姑娘,這是吳興城的特產,叫做玫瑰酥糖,你現在身子虛,吃一點也是不錯的,不過不能貪多哦」
「嗯!」仟雪韻嘴巴里面應和著,卻是已經忍受不住那香味的誘惑,先是拿起那碗清粥,也顧不上燙,‘滋溜’的一聲就吸進了肚子里面。
抹了抹嘴巴,還兀自在大叫過癮,接下來,又在侍女目瞪口呆之中快速的把一整盤的玫瑰酥糖也是解決干淨,總算是吃了個半飽。
「呵呵,這個,還有沒有啊?」見到侍女那驚訝的眼神,仟雪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卻還沒吃飽,向著侍女道。
「哦,」侍女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笑道︰「有,還有,我這就去端去」
「麻煩你了」即便仟雪韻自認為臉皮不薄,但是還是經不住一陣燒紅。
這邊的事情暫且不表,卻說張世明急匆匆的向著吳興州府衙門趕去,張久樂就在家中帶人細細的搜索每一個角落。
只是事情卻是進展的不大順利,張家實在是太大了,又沒有明確的目標,這樣搜尋卻是無異于大海撈針。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還是未曾有絲毫的建樹。
等到張胖子,張大老爺感到州府衙門的時候,急切的從馬車之上跳下來,一路小跑的向內走去。
衙門前的兩個官差也都認識他,笑著打招呼道︰「張老爺是來找我家大人的嗎?」。
即便這兩人只是小小的公差,張世明也是不敢得罪的,雖然平常給了他們不少的好處,但是衙門之內最是黑暗,張世明活了半輩子了又怎麼能夠不知道呢。
當下陪笑道︰「兩位小哥,不知道你們家大人在不在,我找他有急事」
「在到是在,」其中的一個公差,臉上露出難色,話鋒一轉,用不定的語氣道︰「不過……」
「不過什麼?」張世明臉上笑著,手底下卻是不著痕跡的塞了一錠銀子過去,「不知道小哥能不能代為通傳一聲?」
那公差手上掂量幾下,早就已經是眉開眼笑了,這可是值得他半年的俸祿了,就算是和另外一人平分,那也算是一筆橫財。
當下,神秘兮兮的向著張世明道︰「張老爺,不瞞你說,現在木家的公子正在里面和大人商談什麼,說是誰來都不見的。」
「還要麻煩小哥了」張世明此刻心急如焚,哪里肯耽誤上片刻,旋即又是一錠銀子塞了過去。
公差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在這吳興城,張老爺的面子是不能不給的,小的就算冒著被大人責罰的風險也要替老爺通報一聲。」
說著,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姿態,向著內堂而去。
張世明的內心之中大是焦急,木家此來,無非是一個目的,就是要讓張家不可下台,這自然是要先和知府大人通一下氣了。
似乎分分秒秒的時間都是無限漫長,等到那官差出來之後,張世明早就覺得過了十數年一般。額頭之上都是急出了汗水。
「張老爺,我家大人有情」那官差遠遠的就邀功的喊道︰「小人可是廢了不少的唇舌,大人才肯見老爺的。」
「多謝小哥了」張世明又豈能不明白這小子的意思,當然又是往外掏銀子了。
往前走去,內堂的門並未關上,此刻知府大人正在和一個身著紫袍的年輕人說說笑笑,似乎是聊得頗為開懷一般。
張世明哈哈一笑︰「我道大人的貴客是何人呢,原來是木公子啊,正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甚聞名啊」
當然,在心中卻是加上了一個前提,那就是卑鄙的名聲大噪。
木陳染自然也是能夠听出他口氣之中的古怪,只是卻並不氣惱,呵呵一笑︰「張老爺過獎了,區區不才,又如何比得上張老爺老謀深算啊」
張世明為之氣結,只是礙于知府大人在場,卻是不好發作,干脆的倚老賣老道︰「知道就好,我送公子一句話,太歲頭上的土是動不得的。」
「如此,小子就多謝張老爺教誨了。」木陳染此刻心中也是恨得牙癢癢。
剛才在到知府衙門之前,得到家丁的回報,說是夏家母女最後都是進入了張家,心中更是認定夏戀幽和張久樂糾纏不清。
他卻是早就把夏戀幽認定為自己的女人了,又哪里輕易的能夠咽下這口氣,在他看來,這卻是和給他帶了綠帽子無異了。
見到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起來,一直未曾開口的知府大人身為東道,這個時候才跳出來道︰「好了,兩位都是我蘇某人的貴客,先坐下來,喝口熱茶,再好好的談。」
旋即又道︰「張老爺,說曹操曹操到,適才我們正好在談論令佷子呢」
張世明臉色陰沉,張家即便是再富有,那也是敵不過一個權字的,更別說是郎朗王法了。
要是這次真的被陷害成功的話,那當今皇室想必也是樂的把張家的財產都是收歸國庫所有的吧。
知府大人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道︰「令佷子不但是長得一表人才,更是智勇雙全啊」口中大是贊嘆不已。
「哦,不知道大人此話怎講?」張世明回過神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呵呵,」知府大人,輕笑一聲,道︰「張老爺可能還不知道,前些日子令佷子可是抓了一個強盜,送到衙門里來了的。」
「還有這等事情?」張世明驚訝萬分,自己的佷子他自然是清楚,那里能夠抓什麼盜賊啊,別被抓就已經是很好了。
「那是自然,本大人豈會說假話。」知府聲音一變,有些嚴肅起來。
木陳染乘著這個時候插嘴道︰「說來慚愧,那盜賊正是我木家逃月兌的一個家奴,想不到竟然干起了落草為寇的勾當,在下當真是該死啊,御下不嚴,竟然差點釀成大禍。」
張世明的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莫不是商量好了的。
「誒,」木陳染搖了搖手中的折扇,一臉自責的道︰「在下這次前來,也就是要請知府大人嚴查此事的」
知府,臉色一變,吱吱唔唔道︰「木公子,實在是想不到啊,那賊人很是狡猾,即便是關押在知府大牢之中,竟然……」
「大人有何隱情但說無妨。」見到知府大人一副吱吱唔唔的樣子,木陳染道。
「好吧,兩位也不是外人了,我就直說了,」知府一正色,凝重的道︰「那盜賊在入獄的第二天就神秘的在牢房之中消失了。」
「我也正是在為這間事情發愁呢,一定是有內奸才對。」
張世明還是有些不明所以,要是真的如此的話,知府又豈能說出來,即便此處再也沒有第四人,但是說出來了,就等于是壞了他的名聲。
這個時候,門外匆匆的走進一個人來,一身藍衣,帽子之上還有這一支孔雀翎,正是捕快打扮。
捕快俯身在知府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知府頓時的臉色大變起來。
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來,
「大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張世明心念電轉,已經是隱隱的抓住了一絲痕跡一般。
「那盜賊始終都是一個窮凶極惡之人,這般逃逸出去,我作為本府的父母官又豈能放心。」
「木公子刺來就是發動了木家的家丁,還有州府的捕快,一起在吳興城內搜索賊人的下落。」
「看大人的臉色,可是有線索了?」木陳染也是滿臉大義凜然的模樣,問道。
「誒,這事情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啊」蘇知府,搖了搖頭,看向張世明道︰「張老爺府上昨夜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張世明臉色大變,終于是猜到眼前的兩人耍得什麼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