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風華 卷二 047︰難以取舍

作者 ︰ 夢里曇花

听到張久樂這麼說,眾人都是深以為然的表情,張世明更是拍著自家佷兒的肩膀,一臉奸笑的把張久樂拉到一邊,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

張久樂的臉龐瞬間的就堆滿了尷尬的神色,一臉無奈的看著二叔,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原來,張胖子在他的耳邊說的不是別的,只是說了一句︰「樂兒,你快去吧,好好的看好仟姑娘,二叔會支持你的」說著,臉上還滿是曖昧的神色。

這話要是放在之前的話,張久樂或許還真的會對仟雪韻展開求愛攻勢,只是現在心中日思夜想的人兒已經出現了,他發現自己的心中始終都只是把對方當作夏戀幽的代替而已。

要是說沒有好感那是假的,但是此好感非彼好感,最多也就是所謂的紅顏知己而已,只是超越了一般朋友的範疇,但是還沒有達到雙宿雙棲的那種地步。

而張世明的心中也是知道自己佷兒的心意,只是他對于夏家始終都是有著一些介懷,畢竟對方可是把自己的家族視作不共戴天的仇人,要是兩人真的在一起的話,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要說對方什麼麼時候做出損害張家利益的事情來,他是一點都不會懷疑,雖然說這次木陳染的陰謀全靠夏戀幽及時報信這才得意破解,但是他始終都是堅信人心難測,誰又敢說這不是另外的一場陰謀呢?

而對于仟雪韻,張世明卻是打心眼里喜歡,不因為別的,單單是對方帶病之身,卻毅然挺身而出,使得張家這次四城大比不至于一敗涂地。

這份情誼也是叫人不敢或忘,要知道這個柔弱的女子可是在比賽結束之後就一直昏迷到第二天的。

張久樂無奈的搖了搖頭,此刻他滿是尷尬的神色,其實他剛才雖說是要去看仟雪韻,心中所想的實則是另外一個人。

見到張久樂的臉色,張世明大老爺也是有點知道自己佷兒心中的想法,也不再多說什麼,臉色一沉,惡狠狠的對著佷兒說教了一番,「你小子要是敢對不起仟姑娘的話,我打斷你的腿」

說著也不待張久樂回答,向著一旁幫的朱老太監四人笑道︰「幾位大人,這邊請吧」

五人快速的消失在轉角之處,只留下張久樂一個人還在原地發愣,半響,這才搖了搖頭,只感覺心中滿是苦澀。

原本心中的巨大喜悅已經是被沖淡了不少,二叔適才的話語也不是空穴來風的,原本他只是滿心思的都是夏戀幽的音容笑貌,他卻是沒想過兩人現在的立場。

就算是夏戀幽同意,想來夏夫人也是絕對會反對兩人在一起的,這個女人的仇恨心理實在是太重了。

、這次能夠到張家來已經是出乎意料之外了,要說想要讓她認可兩人交往的話,那更無異于痴人說夢,除非是江水倒流,日出西方。

要是真的這麼一來的話,夏戀幽又該如何自處呢,到底是站在自己一邊還是站在母親一遍,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抉擇。

或者一別不要再見會更好吧,不過就算兩人真的沒有結局的話,張久樂也是不會轉而去追求仟雪韻的。

他的心中實在是很不願意,很不願意再去傷害一個好女孩,要是真的如此做的話,最起碼,他首先對不住的就是自己的良心。

因為,這真的很不公平,對仟雪韻真的很不公平,這個女孩為自己付出的已經是太多了,而自己始終也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替代品而已。

雖然說之前仟雪韻幫助張家出戰四城大比的條件是,自己要扶持天衣坊進入百里商業協會,並且要幫助對方登上龍頭的寶座。

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不過張久樂卻是知道,這一切的約定在對方失憶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算是約定了。

仟雪韻完全有足夠的理由拒絕自己的請求,因為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即便還記得,也沒必要拿自己開玩笑。

因為大夫已經說過了,她已經不能再做精細的針線活了,但是她還是一次次的拿起了剪子,拿起了繡針,一次次的暈倒當場。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一切張久樂都看在眼中,張世明也看在眼中,又如何能狠心再去上海這樣一個付出了這麼多的女孩。

張久樂在這一刻心真正的迷茫了起來,「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一刻,他才算是體會到了一句話,什麼叫相見不如不見,什麼叫咫尺天涯。

現在他和夏戀幽就是這樣的情況,相見不如不見,見面反而徒增感傷。

就這樣,張久樂已然是忘記了自我,站在當場一動不動,心中卻早就已經是翻江倒海了起來,心緒澎湃,久久的不能平息。

這一切歸根結底也只是天意弄人罷了,要是父親沒有設計陷害夏戀幽的父親,那兩人的情形或許就不是這樣了。

或許,兩人真的能夠雙宿雙棲,做一對神仙眷侶。

只是,這一切都只是假如而已,事情已經發生,已經不可能在去改變什麼了。

他卻是沒有想到,要是夏老爺並不是張家害死的話,那又何來的月下邂逅,或許兩人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也根本不可能見面,甚至相愛。

要知道,張久樂之所以能夠和夏戀幽在斷橋相會,之後的月下柳梢,那一切的起點都只是一個想為父親報仇的女孩故意的接近仇人的兒子罷了。

即便最後這個女孩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仇人的兒子,誰也不能否認,要是沒有這麼一節的話,兩人現在可能還是形同陌路,不曾相見,那又何來的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張久樂自問不笨,相反的算是很聰明,但是越是這樣的人如果鑽進牛角尖的話越是難以自拔。

此刻,張久樂的心中已經是深深的自責了起來,他怪自己花心,為何有了夏戀幽還要去招惹仟雪韻。

他承認,之所以請仟雪韻替張家出戰四城大比雖然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要奪得龍頭的寶座。

但是中間也是多少的夾帶了一些私心,他只是想要時時刻刻都能夠看到心中的人兒罷了,雖然只是長相酷似,但是他願意騙自己一輩子。

直到此刻,心中日思夜想的人兒正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原來,真的很難取舍。

仟雪韻和夏戀幽兩人的容貌不斷的在眼前變幻,典雅而帶著一絲俏皮,那是仟雪韻,高貴而彌漫哀傷,那是夏戀幽,他發現原來兩人在他的心中都是佔據著不可代替的地位。

他真的迷茫了,心中思緒翻轉,卻是始終都是那一取舍。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眉頭不知不覺間緊緊的鎖了起來,苦澀之味更濃。

這個時候,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匆匆而來,丫鬟打扮的一個女子邁著小碎步快速的走來,邊走,邊張頭探望,遠遠的看到張久樂之後,這才輕出了一口氣。

「少爺,總算是找到你了」不等靠近,就已經有一陣銀鈴般的喊聲傳來,傳入張久樂的耳中。

張久樂心神一震,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知道片刻之後才算是反應過來。

眼前的丫鬟正一臉的焦急之色,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張久樂勉強的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之後,這才嘆道︰「春桃,出什麼事情了?」

叫做春桃的丫鬟正是張久樂安排服侍夏家母女之人,此刻看她一臉的焦急之色,難道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嗎?

「是這樣的少爺,」听到張久樂的文化,春桃想了一陣之後,這才說道︰「夏老夫人在休息一陣之後,剛剛醒過來,就鬧著要見少爺,小的不敢怠慢就叫人來請少爺,卻不知道少爺在這里,一時間沒找到,現在那夏夫人已經在大發雷霆,摔了不少的東西了」

「哦」張久樂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心中卻道︰「不知道到底又是什麼事情惹到她了呢?」

嘴上卻是吩咐道︰「走,我們去看看」

說著,兩人就是朝著安排夏戀幽母女幾人居住的那個小院而去,也無暇再去想些別的了。

等到來到小院中的時候,人還沒進屋就听到了里面傳來一陣質問的聲音︰「那小咋種呢,怎麼的還沒來,難到還怕我吃了他不成嗎?」。

听聲音正是夏夫無疑了,繼而是一個小丫頭囁喏的回答聲︰「夫人不要著急,少爺馬上就………」

「馬上,馬上,都多少次馬上了,我等不下去了,我要見他……」夏夫人的語氣已經是頗為不善了,听聲音似乎心中真的很著急一般。

卻原來,等到女兒沉沉的睡去之後,原本夏夫人也是想要先休息一下的,也好養足了精神,等下免不得要給張家點臉色瞧瞧。

只是卻輾轉反側,怎麼的都睡不著,腦海中不是的浮現出一個嬰兒的猙獰的臉龐,那嬰兒似乎是在向著她質問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狠心,為什麼要拋棄我?」

聲音如在心底響起,她卻是哪里睡得著啊,此刻她的腦海中滿是向著要快點見到女兒口中所說,相貌和她一般無二的姑娘。

要是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嬌兒的話,那自己也算是老懷寬慰了,定然要好好的補償一番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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