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你個大頭鬼!」丁琛一腳把他甩開,一听這話腦海里便浮現了某電視劇里的某秀才深情喚著‘芙妹’的場景。
凶惡的語氣的確讓書生除暴安良的決心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可是動搖之後,要除暴安良的決心卻更堅定了。
他心一橫,緊緊抱住丁琛的大腿,哆哆嗦嗦說︰「殺…殺人就要償命,就算你是天…天子…犯…犯法都與庶民同罪!」
「喂!」丁琛一腳踢開他,眉目間帶著多多少少的厭惡。這三年,恐男癥好轉了不少,但是與陌生男人接觸心里多多少少都有那麼點反感。「放手,不然……我就像殺了他一樣殺了你!」
書生隔著面紗看她的臉,黑蒙蒙一片,什麼都不見。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卻在心里延伸,手剛松一點,她便一腳將他踢開。「如果你現在還覺得人命值錢,我只能說你是蠢.貨一個!」
書生一臉木訥的坐在地上,折扇掉落在一邊,再無之前的一點風度翩翩。丁琛嘴角勾起一個嘲弄地笑容。眼底卻蒙上了一層暗灰,我終究還是變了,在向千諾所希望的未來緩緩靠近。
柳絮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古老的城牆陽光下在傲然獨立,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出一陣刺眼的光芒。
丁琛轉身,一把捕快模樣向她走來,而他們身後的遠處是在陽光下屹立多年的城牆。其中一人伸手攔住她的去路,挑著眉,「喂,是你小子殺人了吧?」
這個萬分囂張的捕頭不屑的打量著這個腰比女人還細的男人,這家伙這模樣也能殺人?
突然黑紗下有輕笑溢出「不錯,就是我。你要怎樣?」
「什麼是我要怎樣?根據北國法典,殺人者都將被處以極刑!」
「哼。」一聲不屑從鼻子中哼出「殺人者都被處以極刑,那就去把南國那群家伙全部抓起來啊!然後處以極刑啊!」
說話間,手模上了腰間的金牌。這是千諾給她的,說這個可以在北國免去任何罪。由于被千諾欺騙了太多次,所有這次親自調查了真假。
這次,沒有騙她。
「不管!」此話讓那些捕快臉上掛不住了,其中一人臉漲得通紅的說「廢話少說,把這個家伙抓起來!」
「是!」眾人應聲而動,來勢洶洶,而她不慌不忙地掏出金牌,拿到為首之人的眼前,「可以放了我嗎?」。
眾人頓時如臨大敵,臉突然變得刷白。紛紛丟下手中的刀具,噗通跪在了地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多有冒犯,請多加包涵!小的們這就滾!」
「王捕快,你們這是干什麼?快把這個殺人犯抓起來啊!」藍衣書生不知死活從地上跳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喊︰「他殺了賣面的老伯啊……」
捕快連連給他遞眼色,希望他識時務,結果依舊是不識好歹,指著捕快們的鼻子罵「好啊,你們官匪一家,我要去給知府告你們,天子腳下怎可讓你們如此藐視朝廷的威嚴!」
見他一個勁地往前面跑,丁琛惡作劇般的伸出了腿,可憐書生當場就臉先著地的撲在了地上。
「那你希望他們把我怎麼樣?」
書生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甕聲甕氣的說︰「根據北國大典,殺人者應該處以極刑,或者充軍抗敵!」
最後四個字讓丁琛嘲弄的嘴角一頓,蹲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爺爺我是要上戰場,不過不是充軍。還有,如果你要為官,你這個倔脾氣可要改改!」
書生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個語重心長的人,他怎麼知道我想要當官?「我這不是倔脾氣,我爹說為官者要公正廉明,潔身自好,不能懼怕惡勢力!」
她聞而不答,轉頭向那些捕快問道︰「你們知道這北國最好的軍隊是哪里嗎?」。
原本還凶神惡煞的捕頭,此時變得異常的和顏悅色,「當然是二皇子帶領的黃家軍!不過現在他在茆城,離這里的路程可不遠……」
「無礙。」丁琛從懷里掏出兩塊銀子,「能給我找一匹快馬嗎?現在就要!」
捕頭那雙綠豆眼在此時變大了一倍,接過錢,賠笑道︰「好的,好的。小的現在就去辦!爺稍等片刻!」
丁琛頷首,坐到面攤的凳子上,眼楮隔著黑紗望著遠方,臉上蒙上了一層冰霜。英勇善戰的皇子嗎?不管你是宋逸安,還是宋錦,或是……
想到最後一個名字時,她的手不自覺握上了胸前凹陷的護身符。我都會踩著你們尸體過去,我說過我要做將軍,名副其實的將軍,終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南國听到我的名字就聞風色變!
我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