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道人把暗器裝入懷里,慢慢的說;「你們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們走。」
他的話雲里霧里對方似乎沒有听明白,男人轉問女人;「雲妹,對方說的話什麼意思?」
雲妹回道;「他說放我們走。」
男人詫異的問;「朋友到底要干什麼,是不是想趁我們在你身邊路過偷襲?」
他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就憑你們兩個人還不值得在下偷襲,你們還不夠分量。」
雲妹狐疑的看著對方說;「你已經看出我們是跟蹤你的,你會放我們走,這樣的話騙一騙不懂事的孩子,劃出道道來,我們死活都接招。」
瘋道人不以為然的說;「你們願意怎麼想那是你們的事,在下沒有義務逼著你們相信。」他說完轉身走向坐騎,翻身上馬撥轉馬頭走了。
剩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雲妹驚訝的說;「他真的走了!」這句話既像是說給自己听,也像是在問身邊的男人。男人沒有吱聲,點了點頭又回頭看向漸漸走遠的人。
雲妹問道;「師兄,這個人放咱們走,會不會與師傅有關系」?
師兄回道;「應該是,對方查看暗器很仔細,他應該是在暗器上認出咱們的身份,說明他見過這個暗器。可是,師傅想了挺長時間也沒想起江湖上有這麼一個年輕人。」
雲妹又說;「這個人可能看出咱們的身份,懾于師傅的威名不敢加害于咱們,也許是師傅對他有過恩,師傅記不得了」?
男人說;「懾于師傅的威名不敢加害于咱們好像不是,這個人看上去不是怕事的人,他的功夫也高于師傅,至于為什麼師兄也想不明白。」
看了看即將消失在樹林那一側的年輕人,雲妹急急的說;「既然想不清楚,咱們就追上問個清楚,免得發生誤解師傅和他交上手鬧個兩敗俱傷。」
師兄說;「雲妹說的是,他既然放過了咱們,總不至于再翻臉要殺咱們,況且咱們也只是問他個問題。」
二人翻身上馬打馬追上前去,前面的人走得並不快,在入官道前兩個人追到身後。
雲妹在後面大聲的喊;「哎,前面的人,你站住。」
瘋道人雖然听見了並不回頭,依然讓馬一流碎步小跑。心里想臭女人,連個禮貌都不懂,那一腳踹得輕了。
女人在後面見對方不停馬,對方的坐騎是千里選一的良駒,一入官道撒起歡來根本抓不到影子。心里一著急髒話隨口而出「臭小子,給我站住,姑女乃女乃喊你听不見。」
他在官道邊停住,撥轉馬頭看著奔馳而來的二人,他悻悻地問女人「你是不是覺得當姑女乃女乃很偉大,難道還要跟蹤在下」?
男人急忙說;「公子誤會了,雲妹怕你入了官道追不上你錯過機會,我們也不是要再跟蹤你,是有幾句話需問個明白。」
瘋道人的臉色和緩下來說道;「有什麼話簡短的說,在下還要趕路。」
男人問;「你放我們走,是不是因為那枚暗器」?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雲妹問道;「是不是不死婆婆對你有恩」?
他淡淡的說;「請你不要用錯情,在下連不死婆婆什麼樣都不知道,那里又施恩于在下。」
女人怯怯的再問;「你收起得暗器就是師傅傳給我的,難道你看錯了,可是,我明明听到你問過我們是不死婆婆什麼人」?
他緩緩地說;「在下這麼做確是因為不死婆婆,卻不是因為她本人,是因為不死婆婆的師兄魔君蕭彤。蕭彤老前輩與在下有恩,蕭彤老前輩的後人在下都會禮讓三分,只要你們做得不是太過分,在下都會留給老前輩一個面子。」
二人終于弄明白了來龍去脈,自己乘的涼是師伯栽的樹。男人狐疑的問;「公子既然知道我師父是師伯的師妹,為什麼還要侮辱我師父」?
瘋道人一臉迷茫的說;「在下沒有見過不死婆婆,從何談起侮辱你師父,純粹無中生有。剛才在下看出你們是不死婆婆的門人,尚肯網開一面,又如何會侮辱蕭彤老前輩的師妹。」
兩個人當然能看出對方說的是真話,雲妹恨恨的說;「又是斷手刀故意搬弄是非」
听到女人的說話,瘋道人終于明白了其中緣由,他緩緩地說;「斷手刀與在下語言不和被在下教訓了一下,他的三弟丟了一只耳朵。本以為他會收斂一點,不曾想卻造謠生事,他已經離死不遠了。看在蕭彤老前輩的份上我再多說兩句,那件事與不死婆婆八竿子也打不著,你們到宿松二郎鎮日盛酒樓一問就清楚。況且在場的江湖朋友不下五十多人,其中可能就有你們的朋友。」
臨了又問了一句;「我說的話兩位听清楚了嗎」?說完抹轉馬頭就要走。
女人急忙問道;「公子這是要去哪里」?知道了這層關系女人也改了稱呼。
瘋道人回道;「這條官道只有一個去處,在下自然是去宜城。」
女人道;「斷手刀還聯系了其他人助拳,公子此去正好落入他的計劃中。」
瘋道人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斬釘截鐵的說;「在下並不在乎,斷手刀在場最好,一勞永逸除了他,以免日後還得勞神去尋他。」
女人憂郁的說;「師傅也可能在場,雙方沒有溝通可能產生誤會,一家人打起來日後公子如何對我師伯說。」
男人說;「雲妹說的在理,師傅這兩年脾氣變得暴躁,師傅認定的事情不容人分說,斷手刀也就是看出師傅的弱點才敢膽大妄為。一家人相互刀兵相見卻讓小人見笑話,這事不能做。」
他苦笑著說;「在下還沒有學會逃避,總不能為了一個斷手刀走回頭路。再說,在下也不願意錯過除掉斷手刀的機會,」
女人好像早就想好了,她說;「你和我師兄在後面慢慢地走,日落前怎麼也到地方了。我先快馬回去把事情來龍去脈跟師傅講清楚,師傅自會找助拳人說清厲害,大家把斷手刀帶上,以免他點完火溜了。師傅礙于和他家的老一輩關系不會出手,但公子殺了他誰也無話可說。」
男人趕緊說;「雲妹這個主意好,我和公子就在鎮海樓外忠義街找個住處,具體什麼地方我到了地方安排好公子就回去。」
瘋道人覺得兩個人說得有理,無論什麼原因和不死婆婆動手,都與魔君蕭彤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沒再堅持,女人打馬而去,瘋道人和雲妹的師兄,不緊不慢的融入到滾滾蠕動客商車馬流中。
在路上瘋道人知道與他同行的男人,是不死婆婆的關門弟子叫男孩,听過名字他差一點笑出來,給男孩起名字的人懶得夠可以,懶得起個名字都不願意想一想,他為什麼不懶的不讓這個孩子生出來。
他還知道那個叫雲妹的女人就是不死婆婆的親生女兒,從小就跟著師兄們叫自己的母親師傅,長大了也不改口。嫁給了男孩的三師兄,也不讓夫君改口。這一師門一堆活寶!
男孩告訴他,斷手刀三人是昨天晚上去拜會不死婆婆的,不死婆婆問起老三的傷是怎麼回事,斷手刀大吐苦水說在太湖城里酒樓踫到一個混小子,和別人說不死婆婆的壞話,兩家世交豈能听之任之,他們哥三個氣不公和對方理論,不想對手武功高強三弟受了傷。斷手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激起了不死婆婆的火氣。
斷手刀見不死婆婆動怒,主動提出找人助拳。斷手刀走後不死婆婆想不起什麼時候的罪過這麼一個年輕高手,所以一面找人幫場子,一面派雲妹和男孩到潛山查看。男孩一共來了三人,按照斷手刀的描述,發現瘋道人去往安慶方向,另一人已經先一步回去報信了。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百八十里地從腳下偷偷地溜走,他們已經過了南山,遠遠地望見安慶城夕陽下的安慶西門,炊煙繚繞中的集賢門顯得金碧輝煌,瘋道人在心里默默地問道。一別十年,宜城你還認識老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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