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小船是一只七板子,兩只船還有兩丈遠一個三十多歲漢子大鵬展翅飛落船頭江濤在艙外問;「丫頭,出什麼事了」?
丫頭回道;「老狗出來了」?
船艙里還在喝酒的兩個人都听見了,丫頭快步走到桌前低聲說;「三當家的,老狗出來了,在柳浪聞鶯那躲著」。
九環刀點了點頭說;「告訴大當家的,今天可能就是擠破膿包的時候了。」
丫頭點頭說;「看架勢像,小琪回去了。內線傳回來話的意思,他們是在小瀛洲看到你們的」
九環刀又說;「丫頭,去後船說一聲,把兩個女孩送走。」
丫頭點點頭走向後面的畫舫,九環刀端起碗說;「公子,來喝半碗」
杜鵑好奇地問;「一個大男人,怎麼有這麼一個名字」?
九環刀放下碗說;「這小子婆娘不給他爭氣,他爹不滿意埋怨他幾句,心里郁悶約了幾個朋友在外喝酒,又被朋友取笑一頓。趁著酒勁回家找婆娘的晦氣,當著幾個朋友的婆娘面,問婆娘肚子里是不是都是花花草草。被女人們巴呲一頓,女人嘲笑他,不服氣自己變成個丫頭去生男娃。他答不上來最後扔下一句,‘變成丫頭也比你強’回屋睡覺了。這話被朋友們當成話把了,天長日久他也只好認了。」
杜鵑听的臉紅,偷看了哥一眼轉看窗外。瘋道人笑著說;「這個故事好,也許會成為一個典故,來,為丫頭干了。」
九環刀急忙說;「公子,咱們兩個人喝一半,留半碗等下一個樂子喝。」
瘋道人笑著說;「怎麼突然吝嗇起來了,就為了丫頭說的幾句話」?
九環刀正色地說;「我知道公子在南屏山莊那幾個王吧蛋,截船盤查時就知道會發生事,也知道公子一定不會听我的勸阻躲開他們,所以我也沒有說沒有用的話。我只說一句話,這件事平了,我陪你醉個三天五日。」
瘋道人看著九環刀真誠的說;「這件事把你扯進其中,是我始料未及的,話卻又不知該怎麼跟你說!」
九環刀說;「公子說錯了,就是沒有你這件事,我們雙方早晚也會有一場血拼,公子只不過將這一時間提前了。」
杜鵑在旁問;「三當家的,你們和南屏山莊有過節。」
九環刀說;「西湖一直是浮萍碼頭的勢力範圍,近幾年南屏山莊插進一腳,下面的兄弟和他們已經有過幾次紛爭。大哥在守孝期忍忍未動,表面還沒撕破臉皮。不過,我未料到一劍翻雲會出面,在回程的必經地候著呢。」
瘋道人端起酒碗說;「既然是膿包早晚得出頭,今天就是個好日子,來,為好日子走一個。」
九環刀二二一一的說;「可是公子傷情剛剛好轉,再喝那麼多酒……」
他放下酒碗看著九環刀說;「我跟你真正接觸不到一天,但是認識一個人與時間長短沒什麼關系。我可以告訴你九死一生在我身上絕不為過,浪里行俠那一次是受傷最輕的,無論哪一次都與喝酒沒關系。」
九環刀端起酒碗說;「听公子的,咱們走一個。」
喝完酒瘋道人看著杜鵑說;「你爹說的沒有錯,公子不是一個自甘寂寞的人,咱們昨日才見面,今天哥就帶你玩命去。」
杜鵑只說了三個字「我願意」
畫舫又到阮公墩,湖心亭游玩了一圈,給浮萍碼頭多一點準備時間,畫舫靠了岸已有人在等著,來人把九環刀叫到一邊嘀咕了一會,九環刀回到兩個人身邊臉色有點凝重地說;「公子,現在情況有點變,鳳山老鬼來助拳了,還不知道夢圓和吳山堂的動靜。這四家立過同盟,也是大哥還沒有下定決心的其中一個原因。老狗這就是擺明了浮萍碼頭出面,錢塘地面江湖要重新洗牌。大哥的意思公子先不和他們照面,先到浮萍碼頭玩幾天,過幾天浮萍碼頭會突襲南屏山莊滅了老狗。另外三家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況且都是錢塘人他們也沒有借口。大哥問我的意見,公子你認為如何」?
瘋道人想了想說;「大當家的意思在下明白,我不會逃走,無論你們之間的嫌隙有多大,都與今天的局面沒有關系。在下實話直說,你大哥的想法可能會害了自己。」
九環刀急忙問;「公子為什麼這麼說」?
他回道;「你們可以安插眼線,南屏山莊一定也會這麼做,鳳山老鬼的出現就是已經知道浮萍碼頭的準備。就怕沒等你們突襲人家,南屏山莊已經上門了,防備是坐著等死,防不勝防是血寫的四個字。我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夢圓絕不會來,鳳山老鬼來了比沒來強不了多少」?
九環刀听得眼楮有點直,「公子能不能說出判斷的根據,我還沒明白夢圓和鳳山老鬼為什麼」?
瘋道人說;「他們的盟約是二十年前簽訂的,那時他們的實力還小為了相互扶持。盟約也確實起了作用,四家合力把蘇北堂會滅了,瓜分了蘇北堂會的地盤。這些年已經不同于過去,南屏山莊勢力發展的快,已不滿足那個盟約。伸手到夢圓,兩家的關系就同浮萍碼頭與南屏山莊。鳳山老鬼經營範圍與南屏山莊本身重疊,此消彼長心中也有怨氣,他之所以來是怕南屏山莊怪罪。你們和鳳山老鬼利益沒有沖突,如果有人滅了對手鳳山老鬼吃現成的何樂而不為,他不會傻到看不出這一步。
九環刀點了點頭說;「我和大哥二哥也看到了這一點,就是拿不準那份盟約還有多大的分量。公子這麼一說我的心里有底了。」
瘋道人又說;「時過境遷,已沒有人還在乎那份盟約,那就是一張擦 紙。告訴你大哥,放心大膽的干,在浮萍碼頭與南屏山莊沒有露出勝負端倪前,吳山堂不會露面。」
想了想九環刀又問;「咱們是不是等到和碼頭來的人會合後,在和一劍翻雲理論,咱們的力量稍顯單薄了。
瘋道人凝思一會回道;「老狗自以為吃定我們了,他要樹立威信給別人看,一開始不會群毆。他也不希望群毆,兩虎相斗必有一傷那是旁邊沒有其他虎窺視。老狗應該明白他即使贏了,羽翼也會受到折損,也就沒有力量維護南屏山莊現在的地盤,也許會受到其他三家的攻擊。告訴你大哥隱藏會給老狗壓力更大。單打獨斗咱們不會吃虧。「
傳信的人走了,根據瘋道人的建議,自保能力弱的人留在了船上,一行十二人走上穿過柳浪聞鶯進城的路。這條路是土路,是一條可以走馬車的路,是游客和接送客人地馬車踩出來的路,路面兩邊的柳林在萎縮,兩邊柳林寬處有四五丈。
最早時這是一條很窄地碎石路,路邊的亭子還在,亭子也還有人。瘋道人九環刀走進柳林二十多丈遠就看到了亭子,也看到亭子里的人。亭子里坐著三個人,三個人都近六十歲,後面站著三個人,有一個人瘋道人和杜鵑認識,腫脹的臉就是杜鵑地杰作。
中間老者站了起來說;「三當家的,幾日不見隨身護衛也多了,在哪尋來一男一女兩位年輕高手」?
九環刀站住笑著說;「我當誰呢,原來是南屏山莊當家的,今天怎麼有閑心來此地游玩?當家的隨行夠氣派的,鳳山當家的在側,另一位恕我眼拙不知是哪位仙家。」
莊主圓滾滾的臉上露著奸笑說;「三當家說笑,鳳山當家的是適逢其會,這位是敝人的師弟,江湖上博得個小名號一劍招魂。」
九環刀故作驚訝的說;「可不得了,一劍招魂原來是莊主的師兄弟,莊主師兄弟一個在天上翻雲,一個在地上招魂,江湖上沒有人敢不退避三舍。好像莊主今天不是來給我介紹你們是師兄弟,想必是有話要說?」
一劍翻雲說;「簡短的說,跟三當家要兩個人。」
九環刀問;「莊主跟我要人,不會吧!南屏山莊高手如雲,我的兄弟都是上不了台面之人,既然莊主張嘴了,怎麼也得讓我知道莊主看上誰了」?
一劍翻雲說;「就是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隨從。」
九環刀大笑後說;「莊主真會開玩笑,這公子小姐二位是我的客人,就是我想給他們當隨從還得看人家高興不高興,莊主換兩個人。」
一劍翻雲臉色沒有了笑模樣,慢慢的說;「三當家的不肯答應」?
九環刀也嚴肅的說;「客人不是家奴,隨便給人的,如果我管莊主要你師弟,你會不會答應」?
坐著老者站起來說;「師兄,既然有人要我,我就先去會一會要我的三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