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八十七章夏侯傳說
第八十七章夏侯傳說
山坡下是一片開闊地,形狀有點像喇叭口,它吹出的樂曲只有富江听得到。.一條小溪肆無忌憚的在開闊地打滾,擰麻hu ,頑皮夠了潛入到富江。
小溪上有一座橋,橋柱子是杉木,橋面卻是-o竹一根挨著一根,密密實實綁扎成的,雖不是浮橋,多少有點顫。有人牽馬過河,馬兒尚且有點行動遲緩,也有人騎馬過河。馬兒在橋上如履平地,後者必定是當地人。
過了橋就是在高處看到的村落,二百多戶人家,住戶自然都姓夏。傳說這個村的姓氏是復姓,夏侯,是曹c-o麾下大將夏侯惇的後人,看到司馬b 宮,為避禍lu-n提前隱居到此。短命的魏國早已灰飛煙滅,已經沒有人對那段歷史感興趣,是不是茶余飯後的無稽之談,只有夏村的家族知道。不過有一點很貼譜,夏村人尚武,武藝高強者,不乏其人。
小溪北側是一大片開闊地,很適合居住,卻沒有一間房屋。小溪南側也有一片平地,卻很狹窄,人家圍著山腳一字排開,形成月牙。房屋坐北朝南,背對著小溪,住在屋子里的人,好像隨時準備沖向山去。到了冬季日照短,陽光大部分又被山頭劫走。奇特的村莊,奇特的建築方式。
房屋環繞的山,遠看很像山東人蒸的白面饃饃,當地人叫它饅頭山,和周邊的山相比矮了許多,就像一個小dd。富江直沖饅頭山,繞了一個小灣向北流去,天長日久,饅頭山東南被沖刷掉一角,就像一個饅頭被人咬了一口。讓人不由得擔心,饅頭山的壽命還有多長。
過了橋山路就到了盡頭,一條和房屋一樣走向的村路橫在面前,家家戶戶後院的籬笆相連,密實的連只狗都鑽不過去,很像古代軍隊安營扎寨的木柵欄。.每隔一百丈遠有一個大-n,多經風雨已經剝蝕的面目全非。如此嚴密的村莊,大-n卻無人看守,即或看到生人,也無人問津。
穿過很短的街道,兩個人走上了饅頭山的山路,山路很寬,可以走馬車。在山坡的緩沖帶,有許多墳墓,墳墓也和房屋一樣,繞著山頭,林立的石碑,就像武士手里的盾牌。
看著那麼多的墳頭,杜鵑疑hu-的問;「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小的村子,怎麼會有這麼多死人」?
他邊走邊答;「也許是年代久遠,過世的人也就多。」
杜鵑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回說;「你這是什麼理論,沒听說過。誰不知道,生的總比死得多,難道夏家輩輩單傳」?
他本來腦子里正在想事情,對杜鵑的問話是隨嘴應答,杜鵑的辯解讓他停住了腳步。笑著說;「這我還真不知道,生死大事不歸我管。這事也很簡單,不用麻煩孫長老去問閻王爺,走回去問一下村里人就行。」
杜鵑撇下哥,跑到路邊的墓地挨個查看了一會,耷拉著頭走了回來。
他饒有興致的問;「有什麼收獲」?
杜鵑搖了搖頭說;「上面的字太模糊,只有兩塊碑上刻著景元二十五年還能看清楚。」
他一下子愣住了,自言自語「景元二十五年,難道這不是傳說」
杜鵑來了興致,小聲問;「哥,景元是誰」?
听到問話,他恢復了常態,慢慢地回道;「就是司馬懿手中的木偶,陳留王的年號。不過,曹奐在位只有七年,石碑卻刻有二十五年。按理說,應該是西晉泰康三年,司馬炎稱帝。由此推斷,立碑者應該是不承認朝代變更的舊臣。」
兩個人又開始爬山,坡道不是很陡,山路又像蛇在爬行,上山並不感到吃力。路上踫到幾撥下山的人,對于兩個陌生人只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匆匆而過。
山路很寬,離著村莊也很近,但是,路邊的樹木長得很高大茂密,沒有被砍伐的跡象。他轉過頭,看著山下尚有炊煙升起的人家,若有所思的說;「不知夏家二百多戶人家爐灶里燃燒的是什麼」?
到了山頂,一塊巨石擋住了去路。巨石高有三丈,橫向距離有五丈,上寬下窄,就像站在山頭展開翅膀的鷹,美中不足,缺少了頭部,沒有了威猛。奇特的是,兩條鷹tu 相距有丈余,好似一座城-n,山路暢通無阻的通過。巨石的頂部,橫書‘內林’二字,石刻很深,雖然歷盡了風雨滄桑,任何人看過後,依然會產生肅穆。天公造物,只有內林才配佔有它。
內林是一塊平坦地面,靠近北側稍高,有一獨立的小院。小院的大-n緊閉,-n楣上有‘靜榻’二字,圍牆的上方,l-出院里的飛檐翹角。扇形張開的-n牆,兩邊各有一尊張牙舞爪的石獅子。
站在-n前,-n環上沒有鎖,杜鵑很想推開那扇-n,卻終于沒有動。她小聲的問;「靜榻里睡的什麼人,會不會是夏侯惇」?
他也輕聲的回答;「好像不是,記憶里書上記載,夏侯惇死後安葬在中原。」
兩個人轉身向前走去,距離小院不遠,地勢稍低是一個更大的平台,四角各有一個八角方亭,這就是夏家的練武場。晚霞已退,練武場早已沒有人,並不是真的沒有人,周邊的參天古樹,有人的氣息。
晚霞落盡到月亮升起,會有一段時間的黑暗,是讓年輕戀人們翹首期待的黃昏。頭上雖然是繁星點點,怎奈古樹參天,只留出一塊很小的天窗,夜朦朧。
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只要有水,就有蛤蟆,小院的西側有一塊方塘,蛙鳴鼓噪。樹上的蟬沒完沒了的知了叫,不知道它到底知道什麼?可悲的是,知了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成為蝙蝠月復中餐。大自然永遠不會寂寞,孕育著生機,也隱藏著凶險。
瘋道人和杜鵑早已找好了位子,就是鷹身的後背。巨石的上方雖然是貧瘠,並不是沒有生命,生長著蘚苔,和缺少營養的小草。他仰面朝天躺著,頭枕著一塊突出的山石,閉著眼嘴里叼著一根小草。杜鵑坐在旁邊,兩手抱著膝,兩把劍在二人中間。
巨石上方的塵土,日積月累形成了薄薄的土層,這種條件下長出的小草可想而知,即或這樣,長草的地方也是星星點點,就像和尚頭上的禿瘡。杜鵑雖然坐在草上,依然咯得慌,看看旁邊躺著的人,若不是嘴角叼的草在動,還會誤以為睡著了。
杜鵑听了听巨石下沒有腳步聲,小聲的問;「哥,咱們是不是離得太遠?」
他閉著眼輕聲回道;「正因為遠,才是最好的地方。」
杜鵑听不懂,巨石離練武場足有二十丈,她試探著問;「哥是說,一旦有風險,咱們能快速離開」?
「不是」說完閉著眼將小草吐出去很遠,
「不是,那是為什麼」?杜鵑很意外。
他頭不抬眼不睜的說;「自己想去」。
半天沒有听到杜鵑有什麼動靜,睜開眼看見杜鵑呆呆的坐在那里。樹梢已經有了月光的影子,時間已不多。他輕聲說;「一會你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