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可雪就回到房間,將靈識提到最高水平,暗自計劃著如何幫助延寧和嚴冬。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實況,但通過嚴冬的細述,她會設想多種過程和結果,盡量確保周全。
正坐在軟沙發上沉思的時候,嚴寒略帶醉態的進了屋。
「你喝酒了?」可雪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嚴寒接過水,但沒有喝,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甲板上青澤跟你說了什麼?」
「與你簽約的事無關。」
「他為什麼那麼高興?」嚴寒也是男人,當然懂得男人的眼神,特別是看上某個女人的時候。
「他是個變態。」嚴寒話中隱透出來的青澤對她的某種目的,讓她不由的流露出對青澤的厭惡,「變態高不高興,正常人怎麼猜得出來?」
「哈哈——」上一刻還面帶憂惱的嚴寒此時已經噴口大笑。這個女人竟越發可愛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她這麼搞笑!
「笑什麼?很好笑嗎?」。可雪冷眼瞪他。
「哈哈——撲——」嚴寒一副憋笑模樣,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面孔,不過仍是笑意溢眸,見可雪不滿的瞪他,故意改變話題,「晚上怎麼睡?」
可雪明顯一晃神,她扭頭看了看後身那張寬大的床,對啊,一張床怎麼睡?她又看看側面的單座沙發,因為這艘袖珍油輪船艙面積有限,即使裝修很豪華,也不可能配備長沙發,況且,這個男人渾身充滿了危險氣息,內心深處還是頗有抵觸。
「事先聲明,我要睡床。」嚴寒不等可雪回應,連鞋帶衣服倒身就躺到床上,佔了一半的床。似乎他看出了可雪的猶豫,若無其事般瀟灑的伸出胳膊拍拍床的另一側,「我很大方的,就讓你一半。」
「謝謝!」可雪咬牙道,表情冰冷的快要結冰一樣。一個男人,有什麼好怕的!她暗想,于是干脆關了燈,和衣躺到床上。這個嚴寒比雨天耍起寶來更可惡!雨天是笑的皮疼,他是不笑就疼!也不知她上輩子欠他們什麼閻王債!
燈一關,封閉的船艙立刻暗下來,海水折射的亮影從臥房右側的圓形小窗戶上透進房間,給房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波影。
剛經過嚴寒小小的鬧騰,竟然忘了重要的事。可雪轉過身,把臉沖向嚴寒,原來他早已側過身以手撐頭的看向她這邊,眸子格外幽黑。解除封印以後,她恢復了天生的陰陽眼,視力自然比普通人高出許多,所以她還能清晰的看到他那微微勾起的魅惑的唇角。
她沒理會,直接伸出兩指,對著他的眉心虛空畫符。不等嚴寒問出口,可雪就搶先一步說道︰「今天晚上也許會有事情發生,這道符足夠讓你自保,另外,床一人一半,以以中間為界,不許越界,我在符里加了點作料,不想頭疼的話你最好別有什麼想法。」
「原來唐僧給孫悟空帶金箍圈是這麼帶的啊——」嚴寒說,隨即嘴角故意帶出一絲不屑,「可惜,我對飛機場沒興趣。」
「那最好。」可雪沖口而出,之後轉過身,下意識的瞧瞧自己小巧飽滿的胸部,飛機場?哼,眼光真俗!胸大無腦的女人有什麼好?敢嘲笑她是飛機場!
可雪有些不忿。畢竟她也是女人,雖然她生性比較淡然,不會刻意在乎這些,但終究還是個女人,永遠也擺月兌不了女人與生俱來的愛美攀比心態。她終于體會到為什麼顧延寧寧可活受罪也要保持魔鬼身材的心情了。
可是……她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在意他說的話?他們誰也不是誰的誰,根本沒必要,可雪摒棄這種不好的思想,以女人皆愛美的借口,說服自己不再去想,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鐺——鐺——鐺——
船艙里的大鐘整整敲響了十二下。
凌晨十二點整。
前一刻還噪雜吵鬧的船艙像被隔絕一樣立刻安靜下來。
安靜的只能听見一陣陣呼呼的海風聲,像極了怨婦的低泣!
一陣異香飄過,原本寂靜的船艙一瞬間又躁動起來。
嘿咻——嘿咻——
仔細一听,才知道那聲音是男男女女沉淪于的低吼申吟聲。
聲音仿佛另有目的一樣,穿透隔板,從四面八方射進可雪的屋里。
飄飄欲仙、紙醉金迷、欲仙欲死都難以形容男女相互帶來的快感,可是可雪听起來確是有如指甲劃過鋼鐵般尖銳刺耳。
睡前,她用符咒封住了自己和嚴寒的一切感官器官,雖然如此,但是嗅覺、觸覺、听覺還是有的,甚至比之前更靈敏,只是避免了那些超乎自然的未知力量以不軌的意圖侵入而已。
可是,盡管她覺察到事情不對勁,但飯前放在走廊入口以及門把處的覺靈符卻沒有任何動靜。
是符咒失效還是對方力量太強大?是有人故意搞破壞還是一切隱藏手段太高明?
正在凝神沉思之際,一張白乎乎的臉從圓窗的一角漸漸劃出!
嚴寒一個翻身,撩起被子,壓在了可雪身上。確切的說,是他采取特殊角度讓白臉看起來他倆像那些男女一樣在墮落中歡快。
就在嚴寒采取行動的剎那,可雪立即反應到嚴寒的意圖,不管兩人姿勢多麼曖昧,仍積極配合。
既然現了身,現下最不應該的是打草驚蛇,將計就計,就不怕揪不住他們的小辮子!
果然,不出所料,那張像面膜一樣的白臉見到他們如此,便裂開它像剪刀剪成的一條縫似的嘴,詭異的笑著。
待窗戶上的白臉消失後,可雪立即對著自己的眉心虛空畫符,隱了身體和氣息便悄悄追了出去。結果卻看見白臉仿佛監工一般竟然一個個房間視察情況,然後便騰空消失。
經過上次的黑暗少女事件和之後一個半月的練習,她的靈力又提高了一階,隱身已經無需再用符咒。
它只是一個小嘍!
可雪肯定的想。但是,幕後指使的又是誰?用異香給船上的情侶催情,目的又是什麼?
她繼續四處觀察,再也不見任何異狀,整條油輪又奇跡般恢復安靜。好像一場夢,什麼也沒發生。
可雪滿懷疑惑的回到房間。房間沒有開燈,嚴寒靠在床頭,手若有似無的托著腮,似乎思考著什麼。
看到他,可雪心中又多了一絲疑問,她關好門,結下保護結界,跟嚴寒一樣靠坐在床上,順手在周圍布下隔音結界。她遲疑幾秒鐘才問出口︰「你能看到白臉?」可雪清楚的記得她並沒有給他打開陰眼。
「能。」嚴寒回答,微縮的眉頭仿佛也對自己能看到靈體感到疑惑。
可雪看出些端倪,語氣溫和些說︰「人有時會在緊急情況下見到不該見的東西,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對方故意讓你看見。」或者也有可能他是天生的陰陽眼,可雪懷疑,但沒說出口。
「就當意外吧,如果是其他原因,麻煩就大了。」雖然他經歷靈異事件不多,但憑他的高智商和天蠍座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想到這些並不難。
「麻煩已經來了,想躲也躲不掉。」
等到了S島他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患難與共,于是可雪就將延寧和嚴冬在島上所遇事件告訴了嚴寒。盡管有些強加的抵觸情緒,但她一項對事不對人,多一人思考,就多一分希望。更何況,他智商也不低,應變能力還算過關。另外,她也想親自驗證一件事。
就在可雪進入船艙的同時,一雙充滿**的桃花眼從油輪外側的甲板上慢慢探出,不懷好意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