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雪正想著如何擺月兌眼前煩人的桃花眼,遠遠望見正往這里趕的嚴寒。
早上醒來就一直沒見他,問嚴冬,嚴冬也不曉得,神神秘秘的。但可雪非常小心,偷偷用靈力感應放在他身上的覺靈符,見沒什麼異常,便放下心來。
「怎麼在這,打電話為什麼不接?」嚴寒喘著小跑到可雪面前,直接質問,看臉色好像極度不滿。尤其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準備游泳我帶手機做什麼?」見他沒有摻雜任何做戲成分,真的惱怒,又不分青紅皂白質問她,可雪也冷言反駁。
「你——」
還沒等嚴寒說完,一旁的水思激動的上前拉住嚴寒的手,滿目深情的望著他,眼淚刷刷刷順著臉頰流下來,「阿寒,真的是你嗎?你後悔了是不是?來找我了是不是?你肯定是想我們的孩子了是不是?阿寒——」
嚴寒嫌惡的推開哭鬧不止拉扯糾纏的水思,無情的說︰「走開!我不認識你!」
水思踉蹌一下,差點跌倒,幸好可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站直身子,慢慢移到嚴寒面前,「阿寒,你真的這麼絕情?你知不知道剛才如果我真的摔倒了,我們的孩子就沒了!」
水思絕望悲傷的哭喊,引來不少圍觀的群眾,一時間各國語言紛紛而起,像蒼蠅一樣聒噪煩惡。
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場免費的好戲。但對于被圍觀的人來說,可就不僅僅是演戲,而是心理戰爭,或者說是一場信任與懷疑的斗爭。
當然,一切「熱鬧」都逃不過顧延寧的眼楮,她拉著嚴冬好奇的走進人群,看到「肇事者」是自己的親朋好友,頓時傻眼。
嚴寒看著周圍黑壓壓、指手畫腳的人群,更加厭惡那個哭鬧的女人。他眯起眼楮,冰冷殘酷的眼神讓圍觀的人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哼,孩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雖然跟我的女人不少,但名字樣貌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想要錢,那可真是找錯對象了!」
「不!你說謊!你說謊!」水思哭的聲音都啞了。
嚴冬見狀想上前勸慰水思,沒想到青澤卻捷足先登。他扶住絕望的水思,語氣溫和卻話帶挑刺的說︰「這位小姐,你看清楚了,可不能認錯了,這可是位大人物,而且——」他意味的看可雪一眼,接著說︰「而且他可是余小姐的男朋友,你跟余小姐是好友,千萬別因為誤會傷了和氣。」
青澤的聲音不大,但顧延寧和嚴冬卻听的清清楚楚,更為傻眼。
可雪和嚴寒什麼時候變成情侶了?這位帥哥又是誰?水思怎麼和嚴寒又杠上了?還牽扯到孩子?他們只玩了會水,就出這麼多岔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嘛!顧延寧糾結的拼湊著問題板塊,兩道彎眉幾乎擰在一起。嚴冬也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見可雪面色依舊,沒什麼動靜,便繼續保持安靜。這里不太平,保不準又要出亂子,還是隔岸觀火來的安全。
听了青澤的話,水思漸漸停止哭鬧,絕望的眼神里帶著猜不透的情緒,看不出是怨恨還是悲涼,是嫉妒還是絕望。
呆滯片刻,一絲冷笑浮上唇角,她看看嚴寒,又看看可雪,眼楮里閃過一絲光亮,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說︰「原來如此,我以為你是真心接近我,我以為我會多一個朋友,沒想到你——哼,怪不得我們獨自談話的時候你處處逼問我,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跟他好過,怕我搶走他,你故意接近我!你不願來海灘是怕我看到他壞了你的好事對不對?你突然改變主意是想看我出臭是不是?我被人當眾決絕,你很高興對不對?你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歹毒女人!」尾音還沒落,水思飽含恨意的巴掌就沖著可雪拍來。看她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模樣,就知道力度有多大。
可雪盯住嚴寒,眸色更加冰冷,但並沒有出手阻擋。在所有外人看來,她此刻極度的惱怒嚴寒,綜合鬧事女人的話,畢竟是這個無情的男人惹的禍端。
就在巴掌快要落在可雪白皙的臉頰時,嚴寒從後面一把抓住水思的肩膀,用力一推,將她推向一臉看好戲的青澤身上。青澤故意閃身,讓水思跌到地上。不過,因為沙灘比較柔軟,緩沖力較大,她並沒有傷到月復中小孩。
由于速度太快,人們並沒有覺察到青澤的意圖,更加沒看到也看不到就在嚴寒踫觸水思肩膀時,一根透明的絲線快速的沒入他的手心。不過,可雪卻看的清清楚楚。
桃花眼果然有問題!
可雪心想,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有所覺察,故裝生氣的瞪向嚴寒。不過,處于憤怒的他沒覺察到可雪生氣的眸子下別有意味的暗示,以為可雪真的生自己的氣,便更加厭惡「肇事者」水思。他不顧圍觀者的指責,氣憤的走到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的水思面前,殘忍的拋下一句話,「再不滾,我讓你永遠消失!」說罷,拉著可雪頭也不回的離開。顧延寧和嚴冬也快步跟上。
戲畢,人群散。
只不過人們又多了些茶余飯後的閑談。
幾分鐘後,海灘恢復了原樣。下海的下海、打鬧的打鬧、日光浴的日光浴、聊天的聊天,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是,水思眼里的陰霾恰恰真實而又固執的告訴海風和沙灘,事情確確實實的發生過。
「傷心是沒用的。你哭的再傷心,也沒人可憐你。」青澤身姿愜意的坐到水思身邊,語氣冷漠而又溫和。
「我不需要人可憐!」水思起身,想離開。
「恨嗎?也許你需要我的幫助。」青澤自信的說,料定她一定會回頭。
果然,水思的身體一滯,但沒有立即回頭,「你幫不了我。」
「如果我說能呢?」青澤站起來,眼楮緊逼她,「只要你與我合作,我保證事後嚴寒會一輩子死心塌地跟著你,愛著你,從此以後眼里只有你一個女人。」
「怎麼合作?」
「只要你不斷制造他和余可雪之間的誤會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為什麼幫我?」水思有些懷疑,俗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因為你是我忠實的粉絲。」
「你喜歡余可雪對不對?」水思並不相信他幫她僅僅因為她是他的粉絲這麼簡單。她也是女人,女人對感情都是敏感的。從他的語氣、眼神中她看得出青澤看余可雪時眼中流露出的異樣,那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人千萬不要太聰明,聰明人往往都很短命,不過,我可以回答你——是!」青澤莫測的看了水思一眼,「你已經沒有後悔的余地了,記住,乖乖合作,否則後果會非常的難以想象。」說罷青澤便扭頭走人,扭頭的一瞬間,嘴角邪惡的勾起。
後果?水思心中隱隱不安,但一想到嚴寒對自己的絕情是因為那個虛偽狡詐惡毒陰險的余可雪,恨意頓時掩埋了她的不安。憑什麼!憑什麼那麼多男人喜歡她!
隨著恨意漸濃,水思的小月復也漸漸的凸起,好不詭異。
而這邊,顧延寧和嚴冬的屋里——
氣氛極其嚴肅。
嚴寒和可雪對立而坐。嚴寒一直盯著可雪,但可雪卻眉頭微皺,沉下雙眸,似在想事情。嚴冬沉默的坐在床沿上,也是若有所思。顧延寧不耐煩的踱著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半個小時後,顧延寧實在忍不住了,「你們說句話好不好,這樣憋著,不死也瘋了!」
延寧的話打斷了可雪的心緒,她抬起眸,正好與嚴寒四目相對。她愣了一下,立刻恢復正常,伸手虛空畫符,把四人包在隔音結界里。